赣西的秀江河畔有一座山，名叫凤凰山。
凤凰，是高雅，吉祥的象征。其实，自然界并没有凤凰这生灵。因此，寻找凤凰就显得有些虚无缥缈。然而，在凤凰山下，我却见到了另一种金色的凤凰。
清脆悠扬的铃声在山下回荡，鳞次栉比的房舍被碧绿的梧桐掩映得时隐时现。“凤凰中学”几个大字，在阳光的辉映下，鲜亮夺目。凤凰中学的徐校长，正值不惑之年，两道浓眉下，闪烁着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凤凰中学的历史，全装在徐校长的脑海里。
凤凰中学是Y市遐迩闻名的一所学校，校风肃然，人才辈出。这里，远离市区，依山傍水，本是读书学习的绝妙之地。十年动乱，这里一度成为了斗殴行凶，流氓麇集的场所。往日的声誉，从峰巅跌入谷底。俗话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望子成才，望女成凤的家长，有谁愿意送孩子到这“鬼见愁”来读书？
盼来了和煦的春风。面向四化建设，培养技术人才，走职业教育的道路。徐校长办职业学校的设想，在市政府的支持下，付诸实施了。
家有梧桐树，凤凰翩翩来。凤凰中学在高中部，陆续设立了家电，烹调，服装，建筑，工艺美术的专业。报名的学生也出人想象，格外多。
几年下来，凤凰中学，羽翼渐丰。
我们正在交谈，一位身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学生，叩门进来，她修长的身材，面若桃花。她转了一圈，细声地：“校长，你看。”她用服装表演的身段，步法，在办公室款款起步，举手投足，落落大方。我被吸引了，那粉红色的连衣裙，用金色的丝线，在胸前，绣了一只飘然欲飞的金凤凰。那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这连衣裙是上海定制的？”我问。
“哈哈……”徐校长开怀大笑，左手指轻轻地弹着桌面：“夸奖了，夸奖了，这是我们小林同学自己设计和缝纫的。”
我有些惊讶。
“我们准备举行一场服装展示晚会，小林同学是晚会的主持人。”徐校长说罢，又邀请我去参观学校的职业技术教育成果展览。
我仿佛走进了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烹调专业的同学用土豆，葫子皮，黄瓜，佐以色素而制作的“凤凰展翅”冷盘；工艺美术班的同学用石膏翻转的金色凤凰；家电班的学生组装的一台台“凤凰”收录机，电视机……
日落融金，万物生辉。
我仿佛看到，凤凰山麓，栖息着无数的凤凰，他们将从那展翅，奋飞。
（本文1987年9月3日在《江西日报》上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