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安静的楼道里又响起了嗒嗒的脚步声,这声音依稀可辨,很熟悉。金枝,她又回来了?陈香仔细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前停住了。
“金枝”,陈香转身站了起来,对房门喊了出来。
门开了一道缝,一个脑袋探了进来,一张白析的脸,真的是金枝。陈香慢慢的向金枝走近。
这时,金枝已很快的站在她面前。金枝的长长的头发好像是刚洗过一样,很湿。直直的散垂在脸两侧。长长的流海也湿湿的,几乎要该住了眼睛。而平时她都是把头发高高束起来的。这让陈香感到很诧异。不过陈香也没多想,她以为是早先金枝出去外面的时候可能是下了雨,淋湿了就顺便把头发散下来晾着。不过想想刚才一直都没下雨啊。
陈香正想着,“给,”金枝便开了口道,并边把手中的一个瓶子递给了陈香,“我帮你买回来了。”金枝讲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见陈香一脸失望的样子,金枝又说,“这款收缩水可不错,我用很有效的。”
陈香说了声“谢谢”,之后伸出手过去想接过金枝递给她的那瓶刚买却还没用过的收缩水,突然就感觉她的后颈飕飕的凉。陈香感得身边有流动的冷风正试图冲进她的身体。颤抖了几下,陈香无意中触碰到金枝递给她收缩水的手,手是那么的冰冷。
这时,不知是那来的一阵风,宿舍的门被风吹得“嘭“一声关上了。陈香吓了一大跳,快速握紧金枝递给她的那瓶收缩水,收回她的手。看了一眼金枝,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是死一样的平静。陈香的心陡然咯噔一下,但她也没想太多,转身去照镜子,并说:“昨晚寝室里就咱们两睡,今晚说不准也是。郭蓝中午肯定在家,家在城市里还真是好啊!王婷中午也应该不回来了,在她姨妈家吃顿好的。有个熟人在城市里也真好!我们两怎么就没这么好运气呀!”说着陈香拧开收缩水的盖子将收缩水拍在脸上。突然陈香感觉到了脑后一阵的寒气,好像她脸上的每个毛孔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她马上停止擦途收缩水,转身埋怨金枝道:“你介绍的这是什么收缩水啊?怎么会有血腥味味啊。”
正说着陈香全身的汗毛都好像浸在血水里一样,向外散放着浓浓的血腥味。
她感觉好像有一双手正拼命的扼住了她的脖子,她的身体正被撕扯着,心被截穿了似的痛,她甚至觉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这种感觉在陈香是熟悉不过了。前年秋天的一天,她家对面的那家她常去的商店里的老板娘因为突然心脏病突发,所以被救护车送进医院抢救。哪时,正巧陈香去商店买货,这情景正被陈香赶上了,当时就是这种感觉爬上了她的心头。第二天,陈香就听邻居说那老板娘因为心脏病突发,救护车赶来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送到医院里就死了。陈香听了一惊,事后常为自己那时无故的离奇感觉而恼懊,但时日一长,前年无意中遇到的那种古怪难受的感觉也就被她淡忘了。
没想到现在这种不好的感觉突然又出现了。
陈香痛苦万分的跌坐下来,双手捂胸,那一瓶收缩水被打洒在地上,陈香突然就看到有暗红的血液延着瓶口淌出来,地上已经汇集了一滩,那正是她刚刚擦的收缩水,怎么会这样?
陈香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金枝,我是让你帮我买收缩水啊!你出去了那么久,怎么会这样的....你买的是什么啊?”
陈香叫了起来。她抬头看金枝,金枝正坐在床边上,惨白的脸上挂着两颗泪珠,湿辘辘的长发发出一股腥味的恶臭。仔细一看,那张白脸竟反出幽幽的白色来。
陈香感觉到自己像被电击了一般酥软,不能动弹。她忽然发现金枝的那张白脸看起来竟如此呆滞。
陈香努力的开口喊道:“……金枝……你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早上到底去哪了?”
金枝没有丝毫反应,嘴里还含糊地念叨着什么。陈香隐隐约约听见金枝重复的一句话:“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是你们害了我……”
陈香非常的害怕,这个平日里全无心机的金枝,怎么今天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突然,金枝站起来,扑向了陈香,陈香看见湿辘辘的长发下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两只空洞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啊——”陈香几乎崩溃了,大喊一声。
金枝向她扑了过来,陈香惊恐万状,她似乎看见金枝对她阴沉地笑了,从额头到下巴都扭曲着。
紧接着陈香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