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姑苏郡主彻夜难眼。
她想不明白,赵曼为什么会这样对她。
是他看不起她?不会。以她姑苏郡主的身份,赵曼只有仰视的份。她以姑苏郡主的身份嫁他,完全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要不是看在他身材魁梧,武艺超群的份上,姑苏郡主才不会答应降低身份来做他赵曼的女人!
是赵曼心中害怕他?
也不对啊。赵曼虽然出生卑微,但在江都王府中,深得江都王刘建的厚爱。再说刘建一直觊觎皇帝的宝座,而赵曼是刘觊觎皇帝宝座最得力的干将。刘建既然愿意将姑苏郡主下嫁与他,自然就为他扫除了所有障碍,他没有理由害怕自己和姑苏郡主的身份差距而踌躇不前啊?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姑苏郡主想不清楚。
整整一夜,姑苏郡主辗转难,但始终想不清个中奥妙。
作为新婚之夜的女人,姑苏郡主虽然渴望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但也还保留着女人最初的羞涩。有几次,姑苏郡主下狠心想用女人的手段去挑逗赵曼,但话到嘴边或手刚伸出便又乖乖地被自己否定了。
她实在跨不出这一步。
但他仍然相信,这个睡在她身边的男人,会给予她无限的幸福!
第三天晚上,姑苏郡主早早地叫丫环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她想今天晚上用自己的能力去征服赵曼!
华灯初上,赵府一片热闹气氛。偌大的厅堂上,丰盛的菜肴散发出令人心醉的香味。赵曼在丫环们的簇拥下走进厅堂,看见夫人姑苏郡主已经满脸微笑地坐在那里等他了。
赵曼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又看了看略施粉黛娇艳无比的姑苏郡主,慢慢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姑苏郡主一挥手,丫环们全都退了下去,并将厅堂的大门掩上。
姑苏郡主亲自拿起酒壶给赵曼斟上酒,也给自己斟上,端起杯子,深情款款地说道:“将军,虽然贵为郡主,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自从王爷将我许配给将军,我就今生今世是将军的人了。今天是我们新婚第三天,这三天来,将军忙里忙外,身心俱惫。作为将军的女人,我理应为将军解乏开心才是。下午我叫厨房多做了几份小菜为将军佐酒,将军可喜欢吗?”
姑苏郡主这一席话说得赵曼面红耳热。作为江都王手下的一员武将,赵曼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江都王刘建能够将自己视为心肝的孙女儿下嫁与他,简直是他祖祖辈辈修来的福分。
现在,姑苏郡主将酒杯举起来递在他在前,他还能说什么呢?
赵曼接过酒杯,正要一饮而尽,姑苏郡主却端起另外一杯酒:“将军,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们就一起喝几杯吧。寒夜漫长,酒暖人心啊!”
姑苏郡主这话包含了另外一层意思。
那意思是说,赵曼,这新婚之夜,我可是度日如年啊,你万万不可冷落了我这颗滚烫的心!
赵曼将杯子与姑苏郡主一碰说:“郡主!我赵曼是一介武夫,此生不敢与郡主大富大贵,但项上这颗人头,敢为郡主抛洒热血!”
姑苏郡主感动得想流泪:“将军,我相信你!”
两人一口饮下杯中酒。
酒过三巡,姑苏郡主突然对赵曼说:“将军,我自小在府上和师傅学习歌舞,既然我已经是将军的女人了,就应该为将军喝酒助兴。将军,我可否为将军跳一曲舞?”
赵曼爽快地答道:“好好好!”
姑苏郡主放下酒杯,走到赵曼面前,款款地跳了起来。跳着跳着,姑苏郡主身上的衣服慢慢一件一件地滑落下来,直到露出紧裹的内衣。
正值青春年少的姑苏郡主,身体发育得滚瓜烂熟,浑身上下透射出让人沉醉的香味。再加上喝了几杯酒,白里透红的肌肤更增添了色香味俱佳的美感。
赵曼一手端着酒杯,两只眼睛盯着姑苏郡主在面前妩媚地绕来绕去,那颗心真是醉了。要是换了别人,不立刻把这绝色的美人抱回房去才怪呢。
但是!
尽管姑苏郡主施展出她超人一般的舞技在赵曼面前跳得大汗淋漓,也没能等到赵曼如狼似虎扑向她那一刻。
姑苏郡主心中有些生气:我如此这般地勾引你,你却立冬的稗子不抽穗!
姑苏郡主仍然不知疲惫地跳着,赵曼仍然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渐渐地,姑苏郡主要跳不动了,赵曼也醉意朦胧昏昏欲睡了。
姑苏郡主这下真的怒了。她停下舞步,走到赵曼面前,用手托着赵曼的脸,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将军,本郡主跳得不好吗?”
赵曼虽然醉了,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不,不,不!郡主跳得非常好!”
姑苏郡主逼问:“既然你夸我跳得非常好,为啥你一点兴致都没有?”
赵曼拉着姑苏郡主的手笑道:“我兴致好极了!要不是有郡主的漂亮舞姿佐酒,我能喝这么多吗?”
姑苏郡主气急:“难道我跳舞只是让你有兴致喝酒?”
赵曼反问道:“郡主跳舞我不喝酒去干什么?”
姑苏郡主哭笑不得:“你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
赵曼想了想:“喝酒啊?”
姑苏郡主心里一凉,她已经无法容忍赵曼对她的冷漠和无情:“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赵曼振作精神说:“郡主请问。”
姑苏郡主指着桌上的菜肴问赵曼:“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赵曼答道:“地里长出来的。”
姑苏郡主再问:“地里为什么会长出这些东西来?”
赵曼答道:“农民在地里播了种,自然都会长出这些东西来。”
姑苏郡主冷笑一声:“农民都知道播种,可你呢?”
赵曼一愣:“我怎么了?请郡主明示。”
姑苏郡主凄然一笑:“万物土里长,一种延千年!你春天不播种,秋从何处收?我现在是你的女人,就是农民手上的那块地!你为什么不耕不种?是不是我这块地贫瘠荒芜寸草不生?”
赵曼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