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梦摇在身后浅浅一笑:“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在严重的后果我陪你一起担着。我很想看看,黑昼到底要怎么玩这把戏?”
伏雪很欣慰。
没名字对望着金梦摇的伏雪,慷慨义气的拍着胸脯:“还有我呢?别把我忘了。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没名字一阵爽朗的笑声几乎洗尽前一刻不爽的气氛。
伏雪感动的深深感慨:“得此挚友,我召伏雪此生足矣,又有何求能与此匹敌。”
金梦摇突然伸出右手至前,两人明白,这是凡界相互盟约打气的意思,便纷纷伸出右手叠在上面,金梦摇说:“让我们一起努力,还费阳城昔日的光景。”
“嗯,加油!”
阳婆笑的面部叠皱,就好像费阳城已经活过来那般欣喜。
伏雪对她说:“阳婆,你们以前可有行动,或者计划。”
“行动过千百回,能想到的办法通通用过,可是进去的修炼者们没有一个能回来。绞尽脑汁想出的办法一一落败,此次除非计策新颖出众,超乎想象,还必须要一举成功,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阳婆想也没想径直答了。
伏雪深明其义:“我明白,毕竟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到了费阳城。”
众人点点头,客栈外突然想起一阵柔却有力的敲门声。
四人突然提高警觉。
“阳婆,是我,曲朗。”
心下顿时一松,阳婆前去开门引进曲朗,对伏雪她们说:“他是前任城主曲义风的遗子,如今的现任城主,叫曲朗,自己人不用担心。”
曲朗看她们的眼神有几分怪异游移,浅浅的恢复常态对阳婆恭敬道:“阳婆,她们怎么还没走?”
阳婆看着曲朗笑的不愿合嘴:“费阳城有救了,我们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曲朗听的也是一阵兴奋激动:“真的!她们谁是召伏雪?”
只是这样的面容,就连阳婆都觉得曲朗开心的太过头,过头的极不自然,不像她从孩婴养到大的曲朗。
三人因为没见过以前的曲朗,并无此感觉。
曲朗对浅变的阳婆有所察觉,赶紧说:“阳婆,曲朗因为家教严谨苛待,最近八月里费阳城又遭此巨变劫难,精神心理实在压迫太久,刚才失态,阳婆见谅。”
阳婆设身处地的为他想,毕竟三十出头的孩子,以前有在世的父亲顶着,虽事事到场也只是眼见,却从未亲力亲为过。如今这番场景,多少裸露孩子天性实属正常。于是拍拍他的手:“真难为你,阳婆理解。”又礼仪的介绍道:“这位便是召伏雪。”
曲朗赶紧施礼:“召姑娘好。”
伏雪赶紧依葫芦画瓢,拱手还礼:“公子好!”
望着金梦摇和没名字,阳婆有些尴尬。伏雪见状赶紧介绍:“阳婆曲朗,这位是金梦摇,这位是没名字。”
曲朗照常施礼:“两位好。”
金梦摇回礼:“金梦摇见过阳婆,曲公子好。”
没名字赶紧照做:“没名字见过阳婆,曲……曲朗好。”
曲朗望着伏雪:“召姑娘,你可有好的法子?”
曲朗一句话把气氛瞬间弄到死寂。
阳婆在一次怪异,曲朗向来家教礼数周全,怎的这次如此急躁,不先招待安顿客人,反倒急着直奔主题。只是这次她并没有让曲朗发现。主动开口说:“我们先去用些晚膳,这件事情有时间了在慢慢的从长计议。”
长夜漫漫,人生乱乱。
五人集在这家还算高大上的龙凤酒家,除了嗜睡的没名字,几乎人人不得深深安睡。记得以前的伏雪也很贪睡,那是因为少年不知愁苦深,那是因为有知士洛布凡,那是因为有殷萍,如今这些都不在身边。又苦历那么多的种种,除了思念,还莫名的多了些淡淡的忧思。
众人辗转反侧。阳婆不停的躺下复又坐起,最终叹口气,索性起身坐在桌前,斟上一杯茶,暗自思踌,曲朗回来后变得很不一样。
虽然如今的乾坤不够清朗,但毕竟是大白天,就算遇到魔冥地域的人也不可能没有打斗,不可能没有人看到,更不可能无人知晓禀报。
阳婆拍拍麻木的脑袋。是不是我想多了,倘若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来者是拥有混元真流的召伏雪,一定会开心的比曲朗还要夸张过分。想到这儿,阳婆忽然明朗的摇摇头,自嘲道:“人老了,越发的不中用。竟然连曲朗这个孩子也要怀疑。”
想到这儿,阳婆释然的走出房门,面露怜爱的走到曲朗房间。
曲朗感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立刻背对着门佯装入睡。
阳婆不忍打扰,只好慈爱的一笑望望便走了,没想到下意识间到了伏雪的房门口。
伏雪听闻并不隐藏的脚步声,忽的起身想要看个究竟。拉开房门之际,正好见阳婆徙步门前而过。
阳婆下意识看去她:“你还没睡?”
“我睡不着。阳婆,您怎么也没睡?”
“每晚只睡三两时辰,我习惯了。”
“那,进来坐会吧!”
反正也是睡不着,阳婆便提步进了房间。
伏雪记得,这个样子的阳婆和白天一样,很坚毅,很健朗。并不打算上栓,房门即将关上,突然有什么东西制止了伏雪关门的动作。
“不打算让我也进去。”
伏雪一笑,复又拉开房门,原来是梦摇的手格在门处。
金梦摇看着有些质疑自己的阳婆,赶紧解释道:“阳婆别误会,我也是睡不着,赶巧听到伏雪这边有声音,便想过来一起唠叨唠叨。”
想来阳婆误以为金梦摇错识自己会对她有所隐瞒。
所以听后用手示意:“都坐。”
金梦摇把茶斟上,最后一个落座。
听阳婆说:“费阳城的种种现状都是肉眼能见,我也实在找不出自己还能隐瞒什么。最多也就是曲朗。”
阳婆眼里有些许难辨的深思纠结。
二人在等下文,但心里都在打鼓,曲朗怎么了?
“如今曲朗刚过三十。我记得那是五十年前的事。我初到费阳城时,大约二十有三……。”阳婆突然打住话头,转移道:“一年之后,曲朗从娘胎里出生,曲义风急着为曲朗寻找修道师父,我赶了巧还正中他意,便此生衣食无忧,只管教授曲朗道家法学。只可惜那孩子,一心迷在红尘俗世,根本没有修道的根骨悟性。眼看他即将承袭费阳城第五代城主之位,却又迎来魔疫这般考验。”
两人不明白阳婆怎么突然说起曲朗,但今晚总归是闲聊,闲聊是不选择话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