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心内三人却是越斗越勇,额角虽然都已微微见汗,三人却是兴致大起,宋希濂哈哈大笑道:“过瘾!过瘾啊!好久没有这般的痛快了!”四周闯军官兵大多心生惧意,却被身边身后的同伴挤迫得退后不得,只要一有异变定然顷刻崩溃,莫季聪却是兴奋地大叫起来:“痛快!真是痛快!若是杨老哥在就好了,我等也能见识见识恒山派的旷世绝学!”远处朱由菘钱平听了都是脸色一黑,宋希濂却是叫了一声:“二位要抓紧了,宝物就快要出世了,不能被这些贼寇耽误了正事!”余承恩闻言大喝一声:“好!看某刀芒!”话落收起护身气墙,跟着一大片刀影漫出,跟着一道长达五寸宽约一寸的晶亮光芒从正中间一道刀影中剥离出来,瞬息之间就已经离身三尺,却又飞快的旋转着绕体一周,将近四十名的闯军或枭首或腰斩或断臂或刖膝,一刀之下就击死击伤了半百之数,身周骤然一空,余承恩毫不停留,钢刀接连出手,将正在断手断脚嘶声哭嚎的闯军士卒接连割首,片刻间就将刚才断臂短腿未死的尽数砍杀,宋希濂莫季聪虽被层层的闯军士卒阻隔住视线,但都感应到远处那一抹刀芒上传递来的滔天气势,知道余承恩这是想要先挑那宝物了,一时都是大急,急忙也收功运气,外围闯军官兵还道有机可趁赶紧的一拥而上,瞬间复又近到二人身前一尺之地,二人却都是一声巨吼,将涌过来的闯军士卒生生的震离身前三尺之外,甚至将数人直接震倒在地。
宋希濂凝气贯入镶翠宝剑,宝剑瞬时光华大盛,剑上六枚红蓝翡翠无风自颤,似要脱剑蹦离出去一般,跟着一道亮芒从宋希濂手心迸现,瞬即透入到剑茎之中,一路掠过剑格、剑颚、剑脊、剑刃,转眼便到达剑锋之上,又从剑锋上脱离而出,一道六寸剑芒倏地浮现于半空之中,跟着嘶的一声鸣响,斜向平飞了出去,直接钻入迎面闯军步卒胸口,从背心透出后再度钻入前面的士卒胸口,在闯军人群中兜了一个大圈,从另一边飞回到宋希濂身前丈远之地铿然碎开消散于半空之中,这一道剑芒出手似慢实快,前后不过十数息,便将沿途三十多名步卒胸膛撕裂出一个个大洞,320另一边莫季聪齐眉铁棍交左手横于胸前,潜运内息,肋下佩剑中三尺长剑离鞘迸射而出于莫季聪身前,莫季聪右手一探,三尺长剑便稳稳的停在了莫季聪手中,莫季聪凝眉暴喝,三尺长剑左右疾斩两下,长剑砰然爆碎,两道四尺剑芒如银瓶乍破迸射而出的水浆一般从万千长剑碎屑中直接迸射出来,一左一右向外面直接炸射出去十丈之远方才势竭力消,倏忽淡逸消失,沿途剑芒切削而过的闯军士卒竟然多达六十余人,那些闯军士卒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没了反应,数息之后众人身体竟前后依次炸裂开来,无数的残肢断臂飞散到半空之中,莫季聪脸色却是已经苍白如纸,显然同时催生出两道剑芒对于内力耗损的巨大,却是一声低喝快步向前冲出,左手齐眉铁棍翻搅而出,正面层层叠叠的数十名闯军官兵都被刚才一幕惊的目瞪口呆,还没有从中缓过神来,十数人手中兵刃就被莫季聪铁棍卷脱出手飞上半空,莫季聪居然又是大喝一声,竟然飞身跃起在半空中,伸右手随手向半空一柄长剑抓取,不想却是抓住了一柄钢刀,来不及多想已经一刀向着下面数十名闯军步卒直接劈下,一道弯似月牙的诡异剑芒又是破空而出,直接一路将下面近二十名步卒破体斩杀,莫季聪脸色却是愈发苍白,400三人施展出来刀芒剑芒,竟然一下子便斩杀了一百六七十人之多,算上前面死在三人手上的闯军官兵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四百人之众,不到一刻光景六百人直接就去了三分之二,眼看着三人杀神一般的手段,简直如同是杀人恶魔一般,残存的闯军官兵心底那最后一棵稻草终于被彻底压垮,哗然一声四散而逃,余承恩却已如离弦之箭直接飞射出去,掠过一个个正到处乱跑的闯军官兵瞬间到了最外面,返身截杀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跑过来的闯军官兵,同时大叫道:“二位赶紧拦住他们,不要让这些人逃走了一个,否则宝物将与我三人无缘矣!”宋希濂早已飞身冲到了另一面,在圈外飞身来回截杀四散而逃的闯军,莫季聪刚刚要闪身突出,却是气血一阵翻涌,尽管刚才同时两道剑芒出手又跟着一记似刀芒又似剑芒的亮芒,一下子便斩杀了八十余人,领先了余承恩宋希濂二人达四十人之多,却是损耗内力极其巨大,尤其是硬以钢刀强行催发剑芒,一下子便几乎耗光了全身内气,此时竟然感到无力可催,不由得苦笑一声向二人道:“莫某刚才强行催发剑芒耗光了内力,短时间是无力出手了,二位只管动手吧!不要让闯贼逃走了!”却是转身戒备那石继光罗大用及身边仅剩的十几名亲信,防备其趁机出手。只是此刻石继光罗大用等人都是愣愣的看着场内,场外另一边无论是骆养性、三名锦衣卫高官与那百名缇骑,还是福王世子朱由菘一行人,或者半里外早已默不作声的三百骑兵,也都是纷纷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场内,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场外再者是石继光罗大用等寥寥十数人,以及那百名降兵,都是愣愣的看着这震撼人心的一幕,余承恩宋希濂刚才都感应到莫季聪连着使出了三次剑芒,虽然剑芒不过四寸,长剑更化为了万千碎片,但仅仅是一剑能催发出两道剑芒这一项便是连自己都不能掌握的惊天绝艺,若是与其交手,即便自己能破解其中一道剑芒,却势必要饮恨在第二道剑芒之下,二人心中震撼异常,都不由得手下一缓,不自觉的向莫季聪的方向看去一眼,知道莫季聪所斩杀的人数一下便远远地超过了自己,已经有了一举夺魁之势,正要凝息再度催发剑芒刀芒争取追赶上莫季聪,却不想闯军瞬间崩溃逃得到处都是,二人将已经提聚到掌心的内息赶紧化去,又急急飞身到圈外拦截闯军士卒不使其逃脱,心中却是一阵阵的无奈,知道莫季聪虽然只能发出四尺剑芒,但毕竟也是修炼出剑芒的江湖一流高手,内力修为虽然不及自己,但也不会相差不多,以眼前闯军官兵的分散程度,自己二人只怕很难追赶得上莫季聪了,忽听莫季聪言及内力耗尽短期内无法出手,都是心中惊喜交集,甚至想要欢呼出声,明白自己还有赶上并超过莫季聪的机会,二人大叫一声,愈发狠厉的击杀不断逃过来的闯军士卒,却都不肯再轻易动用刀芒剑芒绝艺,毕竟以眼前闯军的分散程度,即使施展出刀剑之芒也是收效甚微,还徒耗内力,那莫季聪就是前车之鉴,虽然一时居上却是内力无以为继,到最后甚至可能垫底,场内闯军官兵人数急剧减少,宋希濂杀得兴起,高声大笑着飞身跃起在半空,一剑将四名闯军穿糖葫芦一般的穿到了一起,飞身落到十几名闯军面前内力迸发之下将穿在一起的四人震飞向四方又瞬间撞倒了近十名奔逃中的闯军,待要一剑将迎面这十几个闯军连续刺杀,那十几名闯军官兵眼见宋希濂宛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根本就没有人能有机会招架抵挡,心颤胆寒之下,既没有了斗志也没有了逃跑求生的欲望,纷纷扑跪在地大声哀嚎:“大人!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宋希濂仰天畅笑:“好!降者不杀!”余承恩略一皱眉,却又瞬间明白过来,跟着大喝:“降者不杀!”莫季聪亦是跟着大喊了一声,圈内狼奔豕突的闯军士卒如闻天籁,跪地求饶,竟然仅仅剩下百人左右,宋希濂余承恩竟然双双收刀剑入鞘,缓步从场外走回到场心,与莫季聪站到一起,那百名乡兵竟然自发的聚拢到一起跟在二人身后丈远之地,三人互望一眼,却是从头到脚无处不在流淌着血流,浑身都已被鲜血沁透,三人侧目看去,数十丈方圆的场地内到处是残肢断臂,到处是四分五裂的尸体,到处是被鲜血覆盖变得泥泞的土地,却又随处可见流淌迸裂出来的五脏六腑,入目一片血腥,三人却是心底一股豪气升腾而起,都是忍不住的仰天长啸,长啸之后三人又是相对大笑,宋希濂余承恩却猛然间笑声顿住,都愕然看了莫季聪一眼,莫季聪呵呵呵笑了几声,连道:“惭愧惭愧!侥幸侥幸!”宋希濂略带歉意的说道:“宋某一时不查差点害了莫大侠啊!”余承恩亦是拱手道歉,莫季聪呵呵呵的笑道:“莫某还要感谢二位,刚才莫某侥幸,却又称得上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