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布站在菲尔德的办公室,越想越不对劲。她记得菲尔德曾经说过,所有的神,都该死,包括堕落者。
糟了,他终于想到了,快速冲到海边。
只是,他看到的画面,让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林夕的儿子瘫坐在地上哭泣,林夕倒在地上,估计已经断气了,而菲尔德,正一步步靠近林夕的儿子。
看到林夕身上插着的恶魔之刃,他觉得这个世界就像是塌了一样。老大,菲尔德,她真的是那么不可理喻吗?
夏布冲上去,推开菲尔德,把林夕的儿子护在身后,大声地对菲尔德吼道:“菲尔德,你已经杀了他妈妈了,还打算杀了他吗?你还是不是人,为什么这么狠心!”
菲尔德没想到夏布会出现在这里,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废物在吼什么,疯了吗?
“菲尔德,你跟那些杀手有什么区别,你看看你现在,你就是杀人恶魔。”
现在的菲尔德,脸上沾满了林夕身上黑色的血液,看起来确实有点像那种杀人犯了。
“你再说一遍。”菲尔德愤怒地说。
“你做的太过分了,你是不是也想杀了他,啊!你动手啊,动手啊!”夏布抽出身上的光剑,交到菲尔德手上。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扇在夏布的脸上,菲尔德愤怒地盯着夏布,一字一句地说:“你自己去房间里看。”
夏布怕小孩出事,拉着小孩到房间里去。但房间里的画面更加让他震撼了。
林夕的女儿躺在地上,地上的血迹流了一地,触目惊心的是她胸口上的那个小窟窿。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对她?
整个房间一片狼藉,东西都被砸了,被单也被扯碎了,盘子、碗都碎了一地。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男孩走到妹妹身边,把地上的小熊布偶放到她胸口,遮挡住那个恐怖的窟窿。
“妈妈本来在哄小莲睡觉,突然妈妈像疯了一样,把被子撕碎了,她的眼睛,全都是红光,妈妈她······”小智说道后面,眼泪直流,说不出话了。
虽然他没有说完,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基本上都猜到了。
夏布扶着小智,带着他离开。
“就让妈妈永远陪着小莲吧。”夏布在房子里放了一把火,很快,海边的那所房子就被火舌包裹了。
离开海边之后,小智再没有流过一滴泪,是没有眼泪可流呢,还是他已经长大了,要自己面对人生了?夏布愿意相信后面一个。
他把小智送到少儿所,在那里,他找到了新朋友。
“老大,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冲动了。”夏布向菲尔德道歉。
“之前你不是说的很大声吗,你不是理直气壮的吗,怎么,现在怂了?”菲尔德对他冷嘲热讽。
在她看来,不是每次犯了错道个歉就没事了的。如果大家都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还像什么样子!
“我错了,老大,给你赔罪。”夏布道歉。
“看你虔诚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下次再犯的话,你自己消失。”菲尔德一副大姐大宽恕小弟的样子,人性的闪光点,顿时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至少,有人是这么认为的。
还好,菲尔德并没有咬着自己不放。夏布突然发现,菲尔德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女人。
挺好的。
“老大,你的咖啡。”菲尔德刚进入办公室,夏布便递上来一杯老猫咖啡,都不用她吩咐。
如此大献殷勤,非奸即盗了!
“老大,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夏布笑着问。
就知道是这样,肯定没什么好事。
“不能。”菲尔德说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夏布顿时像焉了的茄子,萎靡不振,失落的表情渐渐浮现。
“可是,老大,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好吧,你说。”
“那个,是这样的,高中玩得好一点的几个同学搞了一个同学会,让我参加,所以我想请七天的假。我去找过副部了,他说请假这种小事不关他的事,队长答应就行了。所以······”
“你说什么,请几天假?”菲尔德凌厉的眼神在夏布脸上划过,夏布感觉就像是被刀子刮了一般,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
“其实,也不一定要七天,五天就好了。”
“嗯?”
“四天······”
菲尔德没有说话。
“三天,老大,我们聚会的地方是西峰山,一来一回就要两天了。”夏布可以强调来回的时间,希望博得菲尔德的好感。
“就三天。”菲尔德勉强答应了。
其实,如果刚才夏布坚持是四天的话,菲尔德也会答应,她只是想看看夏布的反应而已,谁让他不坚持呢?
坚持就是胜利,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你们去西峰山干什么,那里信号有好,交通又差。”这是庞修知道夏布要去同学聚会后的第一反应。
“我怎么知道,是同学组织的,他说那里的日出很漂亮,让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夏布回忆说道,那个同学好像是这么说的。
快三年没有联系了,他还以为大家都忘记他了。
如果可以的话,忘记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玩的开心。”庞修朝他挥挥手,看着夏布坐车离开。
庞修的电话响了,是小洁打来的。
“喂,笨蛋,现在在干嘛呢?”
上来就是一句“笨蛋”,还真是“亲切”的问候方式。
庞修已经跟她纠正很多次,但似乎没什么效果,她就是叫庞修“笨蛋”,他也没有办法。
“没干什么,有事吗?”庞修冷淡地回答。
“别这么冷淡嘛,我喝醉了,过来接我。”电话里还带着小洁“呵呵”的笑声。
“大清早地喝什么酒,自己回去。”说完,庞修便要挂断电话。
“你就真的放心一个喝醉的女人一个人回家?遇到坏人怎么办,出事了是不是你负责?是不是?”
这是什么逻辑,自己跟她很熟吗?就这样赖上自己了,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喝成这样子,怎么可能还清醒。
“在哪啊,我过去。”庞修还是妥协了。
“呵呵,就知道你会来的。”小洁呵呵一声,说道,“我在······我不告诉你,你自己找吧。”
这个女人,真是醉了!
夏布坐了摩的到西峰上山脚下,问司机:“大哥,凉城客栈怎么走?”
“凉城客栈?哥们,你是去旅游吗?”司机憨厚地笑了一下,“山路就只有一条,你沿着这条路走到半山腰,经过吊桥,遇到分岔口左转就好了,兄弟,就你一个人吗?”
“不是,和朋友一起的,他们估计已经到了。”夏布笑着说。
“是吗?玩的开心啊!”
夏布目光在四处转转,看到不远处的停车场停放着几辆豪车,最显眼的莫过于一辆红色的蓝布基尼了,狂野,给人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夏布摇头笑笑,那些车不会是他们几个人的吧。
山路很不好走,虽然这条路被石头铺上了台阶,但有些台阶已经长上了青苔,对于一般游客,下山的时候,根本没法走夜路。
太阳都快下山了,夏布才到吊桥。他看到桥的另一边站在一个男人,身材属于质量型的那种,不胖不瘦,穿着一身休闲服,给人一种朝气的感觉,充满青年的激情。
这个男人是来接自己的吗?夏布离他越来越近,没有想起这个男人是谁。在他的印象中,班里没有这样的一个好友。
“夏布。”那男的兴奋地朝夏布招手。
认识自己?那应该就是同学了。
夏布困惑地打量这个男人,尴尬地说:“你······”
“胖子啊,不认识了?”男人嬉笑着说。
胖子?夏布班上确实是有一个胖子,蔡戊龙,还坐在夏布的后面。高中时期,那家伙就已经是一百八十斤,现在竟然长成这个样子。有谁会把一百八十斤的胖子和九十多斤的型男联系起来?
“哦,不错嘛,肥肉都不见了。”夏布仔细瞧瞧,觉得他的脸和以前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大家都到了,就差你这家伙了。”蔡戊龙拍着夏布的肩膀,带着他走进凉城客栈。
凉城客栈,西峰山唯一的酒店,也是这片地区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建筑是模仿古风的,但里面的格局就中西兼顾了,小桥流水,雕塑琉璃,相互交织,别具一番风味。
“胖······蔡戊龙,这里怎么没有其他的客人?”夏布一路走来,真的没有看到其他的客人。
“这里被我们包场了。”蔡戊龙停顿一下,笑眯眯地说:“其实,这里本来就没什么客人。”
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嘚瑟!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蔡戊龙指着3A302的门,对夏布说道,没有要跟着夏布一起进去的意思。
“谢啦。”夏布推开门,房间里已经有人了,还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卓莹!”夏布下意识地说出她的名字。
“啊——”一声尖叫从房间里传来,接着就是一句“流氓”。
“对不起,对不起,走错房间了,我不是故意的。”夏布连忙离开,用力地关上门。
他出来看到蔡戊龙躲在一旁偷笑,在他身上排了一下,微怒道:“你小子故意整我?”
卓莹,夏布高中时期的同桌,坐在夏布的左边,两人坐了一年半,但他们的关系仅限于同桌而已,夏布一直没有超越他们之间的那条线。
“喂喂喂,怎么能这么说呢,这里这么多房间,我记错一次也是很正常的嘛。”蔡戊龙极力忍耐自己的心里的狂笑,尽量不在脸上表现出来。
“刚才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
什么也没看到?那绝对是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