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预言的是未来,还是历史
“2012年12月21日的黑夜降临以后,12月22日的黎明永远不会到来。在这之后,人类将进入与本次文明毫无关系的一个全新的文明。”玛雅历法中如是说。
至今为止,它仍然只是一则预言,和中国古代的《推背图》、《烧饼歌》一样,其初衷想要表达的都是对未来世界的一种预测。当一切尚未发生,人们只能猜测与想象,以自己理解的方式去构建一幅可能发生的图画。就像只能想象未来的2012年一样,面对中国古代预言中,尚未发生的事情,人们同样只能猜测。
《推背图》中的“无城无府,无尔无我。天下一家,治臻大化”、《烧饼歌》中的“爱民如亲兄弟,创立新君修旧京”,无不是猜测与想象的对象。从此种角度上来说,预言针对的是未来,是尚未或即将发生的事情。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然而,预言的准确与否,却需要历史来印证。
法国预言家诺查丹玛斯遇到一位领主的质疑时,他指着院子里的两头小猪仔说:“那只黑色的猪仔将会成为你的盘中餐,而那只白色的猪仔将会被狼吃掉。”领主为了否定其预言,立即下令以厨房杀掉白猪来做晚餐。菜肴上桌之后,领主得意地认为诺查丹玛斯的预言失灵了,但诺查丹玛斯则坚持餐桌上的是那头黑猪。争执中,领主唯有叫来进行核对。最后家臣道出:小狼仔乘人不备之时将白猪仔偷食一空,为免主人责骂,他便自作主张将黑猪仔杀了端上餐桌。诺查丹玛斯的预言成真,但得到证实之时,预言之事已成为历史。
奥地利剧作家格里尔帕策曾说:“历史只是一种方式,依赖于这种方式,人的精神去理解他并不清楚的事实,将只有上帝才知道的事物之间的联系连接起来,把不可理解的事物用可理解的事物代替。”其实,预言与历史具有同样的特质。绝大多数和预言远没有玛雅历法中的“2012年12月21日”和诺查丹玛斯的“两只猪仔”预言那般精准与明晰,更多时候是以一种似是而非的模糊状态存在的。
预言家们将其所要预示的内容,巧妙曲折地融入到模棱两可的文字和意象丰富的图画当中,大量地使用象征、比喻等手段,使预言看起来隐秘晦涩,但又并非完全无从下手破译,中国古代如《推背图》和《烧饼歌》之类的预言便是如此,看似简单字谜和直观的图画,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却又很难明白其预示的真正内容。
唯有事情发生成为历史之后,人们才会恍然大悟,从历史的事实去倒推和归纳,以印证预言所暗示的内容。于是,原本就“像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的历史,便成了预言准确与否的唯一证据。如此一来,预言又成了历史的佐证。
千百年来,世人在探索未来的过程中创造预言,又在已然成为历史的过往中印证预言,预言俨然成了连接历史与未来的纽带。但在扑朔迷离中,人们更愿意用历史去印证预言,而不是痴迷于想象去构筑预言。毕竟,预言中,历史可以看见,未来只有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