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汶伤养好后,便去了郑府。站在门前,思绪白出,她不知自己应不应该进去。最后,她决定还是要进去看看才行。敲了门,一位老人家开了门,见是郑嘉汶,一脸错愕。郑嘉汶更是心惊,难道爹爹已经搬走了吗?老人问道:“姑娘,你找谁啊?”郑嘉汶道:“这里..”老人道:“这里以前是郑家人住,只是现在郑家已经没有了。”郑嘉汶道:“什么叫没有了?”老人道:“郑老爷出了家,他女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郑家已经没人了。”郑嘉汶一惊,道:“郑老爷在哪间寺庙出家?”老人道:“就是城外的那间寺庙。姑娘,你是谁啊?”郑嘉汶不答,转身便走。老人莫名其妙看着她离去,猜不出她是谁。
郑嘉汶心里实在很矛盾,爹爹怎么能出家了呢?到了寺庙,不如意地没人听说过郑江这个人。小沙弥看着她,说道:“我们这里的人啊,除了以前的姓名,现在皈依佛门了,便以法号相称。女施主,你找的那个人,不知法号是?”郑嘉汶道:“我不知道他的法号,小师傅,你可知道,城里郑江郑老爷。”小沙弥想了想,道:“原来你找的是性空师弟。你跟我来。”郑嘉汶一喜,便与他同去。
进入寺庙后,性空被叫了来。性空一见是郑嘉汶,就想转身离去。郑嘉汶叫住他,道:“爹!你这是为什么?”郑江道:“施主,小僧性空,不是你爹。施主认错人了吧!”郑嘉汶道:“爹,你别装了。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谁。爹,我来是想告诉你,孙家人已经全部被我杀死了。”郑江惊讶地抬头,道:“你说什么?”郑嘉汶道:“孙家的人,已经被我杀光了。爹,我为娘报仇了。”郑江心中十分气愤,遏制不住地扇了她一巴掌,道:“你为什么杀了他们?他们有什么错?当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嘉汶,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怪我管教不严啊!”郑嘉汶道:“当年的事,我当然不知道,爹,你就告诉我实情吧!”
郑江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道:“当年我与你孙伯父,同是一家镖局的镖师,那时你娘身怀有孕,你孙伯母也是如此。我们便决定将你们指腹为婚。后来,我们两家发生了隔阂,这件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你孙伯父生性好强,见不得我有一样超过他。那日我们一起出外保镖,遇上土匪,镖银险些被夺走。你孙伯父为了镖银不被贼人拿走,次次冲在我前面,就这样,你孙伯父一不小心,掉下来了悬崖。后来你娘得知,动了胎气,生下你就去了。你孙伯母认为是我杀了他,才连夜出走,不知去向。”郑嘉汶听完,道:“娘怎么会为孙伯父的死讯而动了胎气?”郑江欲言又止,道:“你娘从前与你孙伯父要好,后来我出现,就娶了你娘。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娶她时,她已经怀胎一月了。所以嘉汶,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姓孙,是孙坚的女儿。”郑嘉汶显然被这个事件震惊了,呆着好久不说话,道:“这..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真的?”郑江摇摇头,回到了禅房。
郑嘉汶一路跑着,上了山上,她心中十分纠结,宁可相信这不是真的。要是真的的话,那她就是亲手害死了孙池,这个亲生哥哥,这事情为什么是这样的呢?她又想,怪不得自己跟郑江一点不像,这冲动好强的个性,是与孙坚相像无疑了。眼下她已想通,不管是谁的女儿,都是一样,还不是孤身一人。
唐天意依照柳嫣之言,给父母写信,让他们选好日子,然后到涿县参加两人的婚礼。他想他爹娘看到是这样的婚礼,肯定会以为儿子入赘柳家。唐天意在信中提到了这件事,说明婚礼的进行,这才安心地将信寄出去。小布和银杏朝夕不离,早忘了还要伺候主子了。唐天意和柳嫣只好摇头,随他们去。柳金鞭倒是通情达理,也不计较两人只顾谈儿女私情,忘了要伺候主子的事。
唐天意生怕成亲之日,郑嘉汶前来捣乱,所以没有到处宣扬。但柳府办喜事一事,又怎会不传到郑嘉汶的耳朵里。柳嫣倒是不担心,唐天意却担心得要命。眼见日子渐到,柳嫣见他愁眉不展,道:“天意,你别担心太多了,嘉汶是不会乱来的。就算她要来,我们也好好欢迎她。”唐天意道:“就怕她来是使什么坏心思,嘉汶的性子,我是最清楚不过了。嫣儿,我好害怕她会伤害你。”柳嫣拉住他的手,道:“要对自己有信心,嘉汶再坏,你都打败她。”唐天意道:“要不然我们去苏州,那边总比这里安全。”柳嫣道:“嘉汶若真想阻止我们成亲,在那里她不是都会出现吗?你放心,成亲那天那么多人,她不会乱来的。”唐天意道:“你呀!就是什么都看得简单,我可是担心得要命了。”柳嫣笑道:“嘉汶要伤害我,我不怕,有你在身边,我相信我一定没事的。”唐天意道:“我怕我保护不了你。”柳嫣道:“若真那样,大不了一死。”唐天意道:“那我陪你一起死!”柳嫣看着他,心里激动不已,道:“别说了,天意,如果我们谁先死,另一个都要好好活下去,这是我们的约定,你答不答应。”唐天意许久不言,柳嫣道:“你不答应吗?”唐天意看了她一眼,道:“我不会让你死!”柳嫣笑了,两人意为在一起。
银杏和小布从街上回来,一进小姐房门,就看到了这一幕,两人急忙退出。唐天意看到了他们,放开柳嫣,柳嫣回过头,笑道:“你们舍得回来了?银杏,你可真是见色忘友啊!更何况我还是你主子呢?”银杏感觉很不好意思,道:“小姐..我错了!”柳嫣道:“我在说笑呢!银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我妹妹,我们之间没有主仆之分,要是小布以后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绝不放过他。”小布道:“小布那舍得欺负银杏呢!疼她还来不及呢!”银杏一听,脸又红了。唐天意笑道:“要不明天我就给你们把婚事给办了?”小布当然愿意,银杏却道:“不不不,小姐都没有成亲,银杏怎么可以走在小姐前面,银杏不敢。”柳嫣道:“这有什么,我跟爹说说不就可以了。”唐天意道:“只要你急着嫁人,我想柳叔是不会拒绝的。”小布道:“老爷夫人要来了,我得请示他们才行啊!银杏,你愿不愿意再等等。”银杏羞得低下了头,不说话。唐天意和柳嫣看着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柳金鞭知道唐一刀夫妇要来,早已叫人准备迎接,唐天意见他忙成这样,心里很过意不去。柳金鞭却道:“说什么客气话,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天意啊!以后嫣儿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唐天意道:“岳父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柳金鞭点点头,道:“嘉汶不知会不会来?她若一来,这府上必定不得安宁了。”唐天意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伤害嫣儿的。”柳金鞭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嫣儿交给你,我放心。你去陪着嫣儿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唐天意依言走了,柳金鞭眉头却皱了下来。
当郑嘉汶得知时,已经快到了日子。她心中十分气愤,认为一定不能让他们成亲。她想:看来是该下狠手的时候了,我绝对不能让他们成亲。说做便做,她换上了夜行衣,准备夜袭柳府,就算不能杀死柳嫣,也得让她动不了身。
夜晚,郑嘉汶潜进了柳府,潜伏在柳嫣房门外。她听到唐天意在和柳嫣说话,一会儿,唐天意便走了。她待柳嫣睡下,房中熄灭了灯。这才慢慢开门进去,柳嫣还未熟睡,听见有声音,惊起道:“郑嘉汶!是你吗?”郑嘉汶在黑暗中坐着,道:“是我!”柳嫣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郑嘉汶道:“自然是来要你的命了。柳嫣,你真是好福气啊!可以嫁给唐天意,你知道我又多嫉妒吗?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你。”柳嫣道:“嘉汶,爱情的事,不是你认为的那么简单,不是你喜欢谁,而那个人就一定要喜欢你,你知道吗?一厢情愿最苦,两情相悦才是甜。”郑嘉汶道:“我是一厢情愿,不过只要你一死,唐天意自然会喜欢上我了。”柳嫣摇头道:“你错了,你杀了我,天意也不会喜欢上你,他只会永远恨着你。嘉汶,你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了。”郑嘉汶气道:“好,只要我杀了你,其他的事,我才不管。”说着拔出剑来,慢慢逼近柳嫣。柳嫣镇定自若,一份胆怯也没有。郑嘉汶扬手,然后一剑刺去,说时迟那时快,房门突然打开。银杏出现在门口,郑嘉汶一惊,认清来人之后,这才送了口气。
郑嘉汶气银杏吓唬她,转身一剑将她刺死,银杏顿时倒地,死活不知。郑嘉汶上前踩了一脚,怕她死不了,又在胸口部了一剑。柳嫣看着银杏死在面前,心痛不已。这时,小布闻声赶来,看见银杏倒在血泊之中,眼眶红红地,狠狠地看着郑嘉汶,然后像疯了一样扑上。他怎能是郑嘉汶的对手,还未扑上郑嘉汶,已被一剑封喉,倒地气绝。柳嫣跪着看着两人的尸体,心疼不已,对郑嘉汶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银杏也一样,她对你怎样,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为什么你要下杀手杀了她,她就快成亲了。”郑嘉汶哼了一声,道:“我现在人神共厌,没有什么亲人。柳嫣啊柳嫣,这下该你了吧!”柳嫣随便她要怎样,哭着叫着银杏和小布,也不管她此刻就要下手。这时,一条金鞭横空出世,挡开郑嘉汶的剑。郑嘉汶一惊,是柳金鞭。他一来,自己绝无逃走的机会,而且有可能唐天意也快到了。唐天意的武功虽是自己多教,但是他媛媛胜自己一筹。她不及多想,只挡开柳金鞭的鞭势,心里在想着一有时机便走。
柳金鞭又岂能给他逃走的机会,两人就在房间里游走,但柳金鞭始终不让她接近门口,郑嘉汶心中暗暗叫苦。这时,唐天意赶到,一见房间里的两具尸体,他就要疯了。小布被她杀死了,还有银杏。这时怎么回事?一见柳嫣没事,只好拔出剑,向郑嘉汶砍去。郑嘉汶一急,险些被他砍中。郑嘉汶知道不敌,今日也是不能杀柳嫣了,觑准时机,撞窗逃走了。唐天意欲再追,柳金鞭拉住他,望了望柳嫣,唐天意心中揪成一团,既心疼小布,又心疼柳嫣,银杏是她最好的姐妹,她一死,柳嫣岂能不伤心欲绝。柳嫣看着银杏的尸体发呆,唐天意看着小布的尸体发呆。柳金鞭知道他们都是两人的至亲之人,也不管他们如何,摇摇头,走了出去。几天之后,便给二人以夫妻之名下葬,柳嫣在坟前伫立良久,才慢慢跟着唐天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