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郎可怜兮兮的样子,辛湖简直哭笑不得,这家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脸皮变厚,还会撒娇了,只得劝道:“明年就好了。”
“唉,还得让你等一年。”大郎叹了口气,说。
明年年底他俩可以成亲了,到时候,他就带着辛湖去凉平府生活,不用象现在这样分隔两地还不说,还只能看不能吃了。这样一想,大郎心情变好了些,又说:“那你得给我多准备些我爱的东西带过去。这一去起码又得几个月我才能再回来。”
“行啊,你想要吃什么,随便提。我马上就去办。”辛湖爽快的同意了。别说他提要求,就是他不提,自己也要给他准备啊。
他俩在一起腻歪,宫中,皇帝特特的让人煮了燕王送来的米给他吃,尝过后,皇帝居然觉得燕王送来的米煮的
饭格外香,甚至比自己平时吃的高级特供米味道都好。为此,皇帝还特特的和太子说:“燕王种的米,格外好吃。”
太子回自己府后,只得特意找出燕王送来的粮食,和太子妃尝过后,均苦笑道:“这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是最平常的米罢了。父皇这不过是想念着燕王呢。”
“就是,看来皇帝其实也不是对燕王生气了,但他为何偏偏把燕王扔到凉平府去。那地方除了大,就是荒凉,还满是苗族壮族等异族人,和我们甚至言语都不通。”太子妃说。
“你就别管了。父皇让吃,咱们就吃吧。吃了,还要在父皇面前就,好吃。”太子说。
夫妻两个,满肚子的不爽,却也不敢说出来。
大郎回来后,也没什么时间闲在家里,天天要出去办正经事了。这次,要带回去的货物比以往多几倍。
现在他的商队人马比上次回来,又壮大了不少,增加到了一百人,所有的人除了驾马车的,每人都骑着马,没有一个人步行的。这可是超大商队了,反正打着送燕王给皇帝的年节礼来的,也没有人管。所以,这次他带回去的货物就多得多了。
大郎也是很忙碌的办这些事。谢夫人,张婶婶都在帮忙呢,除了往常要的竹器与绸缎衣料之外,还又多了些芦苇村的特产,比如藕粉,莲子等物。还有些凉平府当地不产出的粮食作物,与辛湖独创的风干的酱板鸭,咸蛋,火腿,果脯等物。事情多的很,大家都很忙。
因为有两个小农庄,辛湖养了不少的鸡鸭,猪羊,大力发展养殖业。粮食类的,她只种了够自己上上下下人吃的份,其余的全部搞了多种经营,有养殖业,有果树等等,而不象别人那样专门种粮食。这些家禽,水果自己一家肯定是吃不完的,她就想办法深加工了,一来保存期长,二来经济效益也更高些。比如,鸡蛋就全部供应给点心铺子了。
她还与谢夫人,张婶婶,大宝舅舅等几家人说好了,让她们的庄子也多养鸡,专供蛋给她。有的也可以多种小麦,供面粉给她等等。她这样做,不仅自己赚的多了,还不愁原料了,更加还带动了几户关系较亲近的朋友家。让大家都跟着得利,令大家都非常开心。
她家的各色各样的农产品也多,大郎爱吃的腊肉腊鱼腊肠,辛湖早早就给备好了一些,还有自己腌制的大酱,剁椒,各种咸菜等等,她也准备了好多。大郎带回去的这些东西,也不是他一个人吃了。
他们在凉平府的那个小家,早前又增加了两个仆妇。一个专门管理厨房负责照顾一家子的饮食。一个专门打扫洗衣等。这两人都是燕王带来的人,也不怕她们有外心,而且在陈家,规矩小,人也轻松自在些,月银也不少,还能时不时的落下些,马姑姑做试验的点心拿回去给孩子们吃。所以这两人在陈家干得很卖力。
而且大郎带回的这些特产,还得分一些给燕王和陈华,及赵甲等几个与他关系交好的同伴们。大家都爱吃辛湖弄的东西,同样的咸菜,辛湖弄的味道都格外好些。这已经是出了名的,所以无论大郎事多少回去,最后他自己也不过是一样能剩下一点儿,自己也只能吃了三五顿就完了。所以,他让辛湖每样再多增加一份。
“要这么多做什么?腌制品吃多了不好,平时还是要多吃新鲜的菜。”辛湖说。
“你以为我自己以几顿啊。还不都是分给别人了啊。”大郎笑道。
“我做的东西,就是俏啊。你说我不如专门在凉平府开一家卖这些东西的铺子如何?”辛湖问道。
她记得,她有个姑姑家,因为姑父体弱无法干体力劳动,家里实在没法子,她就做了些腌菜去菜市上买,因其独到的味道,慢慢的生意就做开了,后来她专门在家里做,姑父专门在市场上买,生意很好。家里装咸菜的坛坛罐罐多得放满了屋子。姑姑两夫妻就靠着这门手艺,在市场上立住了脚跟,还赚了不少钱呢。
就凭她的手艺可比她姑姑强,并且会的品种更多,如果开一家这样的铺子,生意一定会好。她越想越觉得可行,两眼放光的看着大郎。
大郎却泼了她一盆冷水,说:“先不要搞。待以后到了凉平府再说吧。虽然你做的这些咸菜是好吃,但真正来买的可不多。”
“为什么?”辛湖不解的问道。
“名门大户,哪家不是有几样拿手的东西,比如做果脯的,比如做点心,比如会做几道拿手好菜等等。你弄的这些东西,虽然味道好,但这些人家是不会买的。人家都有积年的老仆,专门做这些的人,味道肯定不会差,谁还花银子来买呢。穷人家就更别提了,平时饭都吃不饱,有点银子还不是去买米面,哪个来买菜哦。”大郎说。
辛湖不由的反驳道:“那为何,你还要带这么多去送人啊。平时,我也得送一些给与几户相好的人家呢。哪一年我做的少了?”
“所以,你做的这些全是亲戚朋友家要去的。难不成你以后做生意,就全靠卖给他们吗?”大郎一句话把辛湖问了个哑口无言。
她明白了,这年代可不比她在现代。人人都上街买菜,咸菜也不是家家户户都会做,所以才有市场。她这个做的再好,除了这些亲戚朋友家,外人来买的可不多。她专门开个铺子,岂不是告诉这些亲戚朋友,自己不乐意送给人家吗?
其实她送出去多少,收礼的人家也会还些别的东西回来。这算是人情往来,大家都懂这个道理,没人是白白占便宜的。通过这一送一还的,大家的交情就更好了,也走得更亲近了。
“不过,象酱板鸭和果脯倒是可以卖。你还可以多想几个类似这样的品种。”大郎又说。这两年来,他专门在外面做生意,见多识广了,自然比辛湖更了解市场行情,一席话果然说的辛湖连连点头。
没几天的功夫,皇帝和太子给燕王的赏赐及年节礼也都办好了。大郎也得出发了。
现在天气已经冷了,他们在路上肯定会遇上风雪,绝对不好走,辛湖很是担心。
大郎却不以为然的说:“这不算什么。以前冰天雪地里还打过仗呢。这不过押着一些货物罢了。况且我自己骑着马,也冻不着。”
而且他们这个大商队还能住官驿,遇上很不好的天气,自然也得找地方歇下来。大家都是年轻力壮,有功夫的年轻男人,又有多次外面行走的经验,根本就不用辛湖操心。
“那行,你自己多小心。可别冻到了。”辛湖笑笑。说着,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大郎的行李物品,把两双刚做好的皮毛手套给放在最外层。
其他的大毛的衣裳,棉裤等都收拾得好好的。还又帮他做了几套新的里衣与夹衣,各色鞋袜。这可是家里一年来慢慢给他存下来的。这次正好让他全部带走。
“哎,忘记问了,凉平府有人给你做鞋袜吗?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穿呢?”辛湖着急的问。
平时忙,家里针线上的人也就三个人而已。平时活儿也多,王姑姑与胡妈妈都会帮着他们做些贴身穿的针线。大郎平时不在家,也看不到他最缺什么,都尽紧着其他几人做了。这会儿,辛湖发现居然只给大郎做了五双鞋,两双靴子。就他这种常期在外面行走的人,最是费鞋了,这几双鞋子肯定不够穿啊。
“有两个仆妇,能帮着做点针线活,我都已经让她们给我做过两双鞋穿了。”大郎连忙说。
家里的两个仆妇,本职工作都不算太忙,让她们再做点钱线活,单独另算了银钱给她们,她们也乐意做。只不过,不能全部指望她们。毕竟她们的时间也有限。马姑姑,荷花与茶花三个女人,自己的钱线自己负责了。大郎和大有,就只能请仆妇做了。不过凉平府也有成衣铺子,实在没穿的了,也可以去买。
“那就好。我有空再给你纳几双鞋底子。”辛湖这才放心了。
“哎哟,你就别自己动手,现在有银子还是多找几个会针线的仆妇回来吧。”大郎连忙制止她。
虽然以前他穿的鞋多半是辛湖纳的底,但辛湖的女红水平着实不怎么样,况且现在也不需要她亲自动手,何必把她搞得这么累呢。
“我以前又不是没纳过?”辛湖笑道。
“仔细你的手吧,等会儿又说纳鞋底把手都纳伤了。别自己动手了。”大郎打趣道。
两人又贫嘴了几句,倒是冲淡了即将分离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