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辛湖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后面找,几个人绕了一圈,到了屋子后面。虽然这里更加荒,长满了野草,但还是能一眼就看出,这里曾经是块菜园子。而且厨房后面,约十米处还找到一座已经半坍塌的茅厕,幸运的还在荒草中找到了几棵早就半枯死的辣椒和茄子。
看着那红红的已经老的干掉,但还长在枝上的辣椒,辛湖简直不敢相信,她摘下几个,仔细闻着看着,兴奋的说:“我没看错吧,这里居然还有辣椒?”
“辣椒又不是什么新奇玩意儿,值得你这么惊讶吗?”大郎不解的问。
辛湖被他问得笑了起来,说:“辣椒是好物,我喜欢吃辣椒的。不过要是能找到些花椒就更好了。”
“这茄子是没用了,不过可以留下来当种子。”平儿看着干枯的茄子,说着也把它们都收集起来了。
辛湖还以为这个年代没有辣椒呢。现在见到了辣椒实在是太高兴,连忙小心的把那些还挂在枝头,已经干枯的辣椒全摘了下来,这下都省得去晒干了,可以直接用呢。平儿也帮着她一起摘,两人足足摘了几大把,才摘干净。
其实这些干辣椒加起来也不到两斤,但省着点用,也可以用好久了。而且有这些辣椒,明年就可以种很多辣椒,到时候还能腌制些剁椒酱,或者泡些酸辣椒,往后做菜也可以多弄几种口味呢。
现在,有鱼她打算做水煮鱼,这辣椒和花椒可是必不可少的两样重要调料呢。
“那不是花椒树吗?哟,那边还有棵皂角树呢。我过去捡些皂角回来使。”大郎笑笑,指着茅厕旁的一棵树说。
辛湖大喜,连忙跟过去,看看花椒树,又看看皂角树,她都想要,但却只有一双手。
“我摘皂角,你们去摘花椒吧。”大郎见她这副贪心的蠢模样,忍不住皱眉。
其实这两棵树够大,无论是皂角也好,花椒也好,都足够多,他们一家才四口根本就用不完。
不过,有了花椒和皂角,辛湖的心情极好。当天下午,就啥事也不干了,找大郎要了一套衣服,准备洗澡后穿。
因为辛湖根本没有换洗衣服,而且这段日子也没认真洗过澡,除了穿了件大郎的大袄之外,其实穿得还是自己的破烂货。那大袄大点也无所谓。但现在,得从里到外都换,大郎的衣服她就不合穿了。
大郎比她高大一些,衣服大了一个号码都不止,她不得不捡起针线,随意的把裤脚和衣袖卷起来,缝上,至于整体粗大了些,她就管不了。实在是她的女红也就能缝个扣子啥的,被她缝过的袖头裤脚上那针脚大小不匀,还歪歪斜斜的,不过经过她缝过,这衣服总装是能勉强好穿了。
穿着这样的衣服,还是男式的,她也没办法,谁让这四个人当中,就她没换洗衣服呢。
原主的爹娘见女儿快咽气了,把她身上穿的一件厚实半新棉袄都给换下来了,尽给她穿了最破旧的衣服,更不可能给她留下换洗衣服。所以,她不得不穿大郎的衣服。至于鞋子,她倒是捡了人家的两双,虽然大了些,但她直接在里面塞了破布再把自己脚上多包了一层破布,也就勉强能穿了。
好在大郎的衣服比平儿的衣服要好得多,虽然一样的粗布,但那只不过是做样子的打了两个补丁,而且厚大衣服里面可是真正的棉布与棉花,穿着很舒服也暖和。比她自己和平儿的衣服要好了不知多少倍呢。
这里衣服最多又最好的,要算是大宝了。但他的衣服哪个人也穿不上啊。所以,大郎只得把自己的衣服拿了一整套给辛湖穿,又捡了件厚实的小袄给平儿穿。要不然,平儿就那几件破衣服,也一样抵抗不了寒冬。
辛湖辛苦的把衣服缝短了些,累得满头大汗,这简直比要她去砍柴都还累呢,期间她还不止一次扎到了自己的手指,整个过程简直惨不忍睹。大郎和平儿看着她拿针线的笨蠢样,和令人不忍直视的女红水平,简直都不敢相信。
大郎问:“你没学过针线活吗?”
“我这不是会缝点吗?”辛湖狡辨道。
这里就她一个女孩子,很显然针线活全得靠她干,但她就这么个水平,还能怎样?原主估计也不太会,虽然说九,十岁的女孩子都早就学针线活了,但真正能绣花做衣服的还是少,大多数都只能做些简单针线活。但人家纳个鞋底啊,缝个小衣什么的,一般都会了。辛湖这水平,也就是启蒙级的,刚刚学会拿针而已。想让她以后缝衣做鞋,那可难喽。
“大姐,你这针线活也太不行了。我堂姐,才七岁,就能绣花了,以后我们的衣服鞋袜,谁来缝?”平儿搔了搔头,担心的问道。
“还缝衣服,做鞋袜呢,就她这个样子,只怕补补破衣服,都不行。”大郎嘲笑道。
但辛湖却不以为然,一点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说:“那我就这水平,能怎么办?”
她也没法子啊,其实就算现在有人教她,她都不一定能学会呢,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做针线活呢。而且在现代,有几个女孩子会啊,衣服都是出去买的,也没有人穿破衣服,就算需要缝缝补补,外面也有专门的人,拿出去花点钱,别人就帮你弄好了。
“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大郎抚额,直摇头。好在现在大家的衣服鞋袜勉强够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于是,辛湖就整天穿着这样令人不忍直视的衣服,时间一长,大家也就习惯了。
有了皂角,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的洗头发洗大澡。一家四口都要从头到脚认真的洗了一遍。不过,皂角如何用,她还是大郎教会的,这么纯正的天然物质,虽然比不上现代的高级沐浴露洗发水,去污能力却也不错。而且从此以后,洗碗洗锅和洗衣服也有了清洁剂。
大郎的方法简单粗暴,直接把皂角砸烂了泡在水里煮,看到有些泡沫就可以拿来使了。
“你们把那边的房间先烧暖和,等下我们就在房间里好好洗个澡。”辛湖吩咐大郎和平儿,她自己拎了水桶去打水。这么冷的天,她可不敢直接就这么洗,怕冻坏了。反正两间房,他们四人只住了一间,剩下的这房间也是空闲着的,先烧暖和了,再点几个火盆,洗澡时就不会觉得冷了。
“烧个炕,还要两个人吗,我和你去打水,平儿,看着点大宝。”大郎说着,跟上了辛湖。
平儿带着大宝狠狠的烧了好几捆柴草,果然把那原本没有住人显得冷冷清清的房间烧得暖和起来了。然后又点了两个火盆,虽然有些烟,但还不算熏人。
两屋的火炕烟道他们都舒通过了,现在烧起来没那么多烟了。但因为这火炕十分简易,估计原主人家并不是行家里手,自己瞎胡弄出来的,所以烟道弄得不好,整个火炕都十分简陋,并不太好用,但在冬天能有个热炕睡,大家也就不在意这些问题了。
这是辛湖这些日子来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洗澡,所以她格外的兴奋。屋子里烧得暖暖的,热水也在不停的烧,她先帮大宝洗澡,大宝很显然也喜欢洗澡,在盆子里折腾个不停,恨不得赖在水里不起来,他算是四个人当中最干净的,但也从头到脚洗了两遍,才算完事。
而后是平儿,他自己能洗,他更脏,居然换了三次水,大郎和辛湖也一样换了三次水,看着盆里洗出来的水终于变清了,辛湖才满意的出来,擦干了身子。如此这般之后,辛湖简直觉得身上都轻了一大截,还格外的暖和。
“真舒服。”辛湖叹道。
“恩,好好泡个热水澡,能解泛,也暖和。”大郎也笑道。
四个人躺在烧得暖暖的炕上,大宝和平儿一会儿就睡着了,只剩下大郎与辛湖还闲聊了几句。
没一会儿,大郎也睡着了,辛湖躺在炕上,还有点兴奋。她闻着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皂角香味,睡着之前,都在心中无限感叹,古人果然会物以致用,所有的一切都尽量自给自足,估计除了盐这种朝中掌控的行当,其他的日常用品,老百姓都能自产自销了。当然了,也是因为穷,大家不得不想尽办法尽量不花钱。
可能是因为洗得干净,这个晚上,大家睡得格外舒服,第二天早上居然都睡到很晚才醒。
辛湖自然先去厨房,把灶先烧起来,再准备去池塘里提水回来,昨夜烧了太多的洗澡水,厨房里就剩下一只大碗里还有水,木桶里的水早就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