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开始各行其是,每天不分昼夜都有人轮班巡查了。
为了能顺利示警,辛湖让大家把孩子们玩的竹哨子拿出来了。
“有什么事,大家就吹哨子。连续多吹几声。”
“其实要是有面锣就好了。敲一下,全村的人都能听到。”谢管家有些遗憾的说。锣鼓这东西其实很平常,但大家就没有想到过要给村子里弄回来。
“哪个想得到哦。要用了才知道啊,下次出去就买一副回来。”谢三伯说。
“还有武器才是最重要的,大家也得多备些。比如竹箭,没事干的男人们可以多制一些,竹枪也要多制一些。”吴夫子提醒大家。没有武器,什么都是空谈。总不能拿着菜刀铲子去杀人吧。
说到武器,辛湖就多了个心眼,把江大山私藏的那些大刀弄了两把出来了,因为弓少。她把这两把大刀给谢管家与谢三伯了。
“哟,你们家还有这东西啊。”谢管家吓了一跳。
“这个给你俩用的。我用弓箭。竹枪也行。刘大娘和张婶婶都是使鞭子的。其他人也使不上这大刀。”辛湖说。
“那行。”谢管家收下了刀。
接下来,大家就安排好了值守的人员。
辛湖和谢姝儿,刘大娘,张婶婶,春梅,秋菊,吴春妮,张禾分成了两组。一组人守白天,一组人守晚上。
白天是由谢姝儿,张婶婶春梅,张禾四个守着。四个人再分成两组,一组人呆在小草棚子里闲话做针线活。另一组人就在外面时不时的走动几圈,顺便还割点芦苇回来当柴草。干活与守卫两不误。
晚上就由辛湖,刘大娘,秋菊,吴春妮四人负责。大家在一起也不过是说闲话,做针线活。
其他两个据点的人也和她们一样,采取了同样的分配方式。大家各私其职,尽忠尽责的守卫着芦苇村。男人们不用做针线活,就专心的制作竹箭,竹枪等武器。
女人们守白天,除了时不时的出去附近转悠一圈之外,割点芦苇,其他时间就呆在草棚子里做针线活儿。与呆在家里的生活也没多大区别。
在守了三四天之后,张婶婶就笑道:“我们这样子,哪里象是在干正经事啊。”
“就要这样啊。如果一本正经的象打战似的,人家敢来吗?”谢姝儿笑道。
她每天白天也出来轮半天值,孩子就先放在谢老夫人那边照顾一下。半天过去后,她会回家一趟,喂喂孩子,让谢老夫人稍微休息一下。这个时候,就由平儿或者小石头代替她的活儿。所以,对她来说,就更加没什么感觉了。反而觉得现在的日子还蛮有趣的呢。
晚上轮值的几个人,就更加不用说了。大半的时间其实是在睡觉。两个人睡觉,另外两个人隔段时间去外面转转。其实遇上没有月亮的晚上,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根本就不用出去转,只需要留心动静就行了。下半夜,再换人。
如此这般,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冷,有下雪的迹象了。
“我们是不是太过小心了吗?根本就没什么动静啊。”有人说。
守了这么久,屁事也没有发生,大家精神都有些松懈了。
谢管家严肃的看了大家一眼,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心点总是好的。难不成你们还希望有人来啊。”
“就是,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该守还是要守的。等到下雪之后就不怕了。”吴夫子说。
天太冷,下大雪后,到处白茫茫的,外面滴水成冰,这种天气,大家都只能猫在屋子里了,还出来搞什么事啊。
“就是,大家还辛苦几天,等下大雪就不用这么紧守着了。”江夫子说。
众人也不过是发发牢骚,并不敢不经心的值守,何况谢管家与谢三伯,已经是村子里武力值最高的人了,其他人自然而然的听命于他们。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下了雪。
看着雪花,大家都很开心。这预示着,没人会来芦苇村搞事了。
不过,其他的人虽然不值夜了。谢管家与谢三伯还是不放心。两人干脆就搬到草棚子里来睡觉了。白天辛湖就带着平儿和小石头和刘大娘时不时的出来转两圈。或者其他人,大家就当是出来活动一下手脚,运动运动了。
这天,辛湖依旧和平儿小石头出来了,刘大娘因为临时有点事还没忙完,想让他们再等会儿走,但两个小的已经骑上马走了,辛湖赶紧追上去,说:“也没什么事,我们就是出去转转。”
“今天做些什么?”平儿问。
“能做什么啊,还不是在那边转转,看能不能撞到什么野物,搞两只回来加餐。”辛湖笑道。
好长时间没出去打猎,一听到野物,平儿和小石头就开始流口水了。家里这段时间的生活明显变差了,一来是因为上次被押粮的人弄走了一批东西。而这段时间又因为忙着值守的事情,也没空出去打猎。所以大家都有些怀念野味了。
走到小河边,辛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回去之前往河里扔了两只篓子的,连忙停下来说:“哎,先别急,我们来看弄到鱼没有?”
“好啊,好啊,这次让我们俩来拉。不要你拉。”小石头和平儿也停下来,又率先往河边冲过去。
“你们小心点啊,别掉水里了。”辛湖跳下马,不以为然的,慢腾腾的跟在他们身后,让他们去折腾。
“要是今天弄到鱼了,晚上弄水煮鱼片吃吧。”平儿兴奋的说。这会儿他也不记得野兔子了。好长时间没有吃过水煮鱼片了。
“行啊。”辛湖嘴里应着,乐呵呵的掏出一把豌豆,往草棚子里过去。
她要先升火,等会儿回来,可以往火堆里埋豌豆炸的吃。小时候,她和小伙伴经常这样玩。不需要很大的火,把豌豆埋进去,等一会儿豌豆就会“啪”的一声炸出来,这样炸的豌豆很好吃,这样做也很好玩。其实埋玉米更加有趣,跟炸爆米花一个样。可惜,这里没有玉米。
她先把芦苇砍成一小截小截的芦苇碎沫,往土钵子里装,再压结实,做好准备。一根根的芦苇被她“咔嚓咔嚓的”砍成细小的碎沫。
“啊……”河边传来一阵短促的惊叫声,吓得她一个激灵,拔腿就往河边跑。
没跑几步远,她就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几个男人,恶狠狠的抓着平儿和小石头,两人各肿了一边脸,满嘴是血,显然被人狠煽了耳光。被人抓住了,还在拼命的挣扎。
“嘿,这边还有一个。”有人叫道。
辛湖看着平儿和小石头,又惊又怒,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地,只觉得周身的血都凝固了,“你们干什么,快放了我弟弟。”她努力装成普通村姑,惊慌失措的大叫着。尖利的声音在寂静的旷野里传出了老远。
“死丫头,住嘴。”一个男人冲过来,轮起巴掌煽过来。辛湖下意识的挥出手中的砍刀,好巧不巧正好命中男人的脖子,鲜血刷的糊了一地,男人轰然倒地。
这瞬间的变故,令其他几个男人愣了片刻,平儿和小石头趁机挣脱,冲辛湖跑过来。
“杀了他们。”一个男人怒吼着,率先冲了过来,其他几个男人也醒悟过来,跟着冲过来。辛湖捡起地上的砍刀,顺手又摸起一柄被小石头和平儿扔在地上的竹枪,一手使刀一手使竹枪,迎了上去,嘴里还大喝道:“快跑。”
平儿和小石头跑到她的身后,胡乱抓起地上的竹枪和石头,三个人与几个男人混战在一起。那几个男人很显然没有料到,辛湖的战斗力这么强大,她力气极大,轮过来的竹枪呜呜作响,威力极大,几个男人很快就挂了彩。
不过就算这样,没一会儿,她就落了下风,因为平儿和小石头两人连自保的能力都够呛,只能在她的保护圈偶尔挥舞一下竹枪,却完全伤不到人。
那几个男人也急红了眼,肯定不可能就让辛湖就这样护着两个小的逃跑,拼着受伤也有人近到她身边来,一刀冲着她的头劈下来。辛湖就地一滚,手中的砍刀顺手往那最近的一个男人腿上斩去,男人嚎叫一声,腿被她硬生生的给劈断了。而她的砍刀也失了手,只剩下一柄竹枪了。
另外两个男人这下子反而冷静下来了,阴沉沉的盯着辛湖,大家僵持着,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辛湖已经紧张的无法开动脑袋了,只顾着死死盯着他们,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一条鞭子刷的挥过来,卷倒其中一个男人,辛湖趁机挥舞着竹枪刺向另一个男人。
幸好,刘大娘跟上来了,她的加入使得战斗小组的威力大增,很快就解决了这两个男人。然而,还没等他们松一口气,那个被砍断腿的男人却猛的吹响了一阵哨音,同时他还拼尽最后的力气,捡起竹枪狠狠的抽了辛湖一棍子。辛湖闪躲不及,腿都差点被抽断了,疼得她一个踉跄,要不是手中的竹枪撑了一把,就要跪到在地了。
“不好了。他们还有同伴。快,小石头,平儿先上马。”刘大娘大惊失色,只恨不得自己多生出几双手来,扯起小石头和平儿就往身边扔。她根本就管不了辛湖这边。辛湖艰难的挪动了一下,举起手中的竹枪狠狠的给了那男人几棍子,几下子就解决了他。
两个小的打着马往村子里跑,辛湖大叫:“吹哨子。”
刘大娘这才有空来管辛湖,一把扯起来她,两人跃上马,寻了个隐蔽点藏着,守候在这里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