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搂着姑娘，姑娘坐他腿上，
哪管站着的孕妇一路摇晃，
前排先生佯装瞌睡，
后边女士望着车窗。
这里交头：“我猜她能生姑娘。”
那边接耳：“肚子太大，不像”。
有人：“雷锋要活在世上，世风就不会如此荒唐。”
红领巾将阿姨让在座上，
萤火虫发现西出的太阳：
你冷嘲：“报告老师，能升任班长。”
他热讽：“娃有痔疮，准屁股发痒。”
丑恶的刺激穿透宫腔，
受挤的孕妇早产在车厢。
可怜的婴儿来不及哭出一声，
就被世俗的话语活活窒息不幸夭亡。
19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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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
董数学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总觉得冷。冬天，家里温度都在二十二度左右，穿件线衣，顶多套件薄毛裤就行，从没觉得冷。春天来临，按理应该减衣服了，王玉已经穿得很少，他呢，不但没减，反而离不开毛衣毛裤了。特别是坐在客厅里，穿着毛衣毛裤有时都打哆嗦。董数学想，或许岁数大了，不经冻了吧？董数学不再感到冷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初了，是在看到一个女人的名字之后。很多年，遇有出差，诸如外出开会，董数学一概拒绝，家里离不开他。同事知道他的处境，从来不和他攀比。这次实在没人可派，他才不得不出马。不参加这类会议，董数学也就谁也不认识。但他还是希望能有个熟人，于是拿着会序册翻看。看到那个名字，出于好奇，董数学随手抓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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