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慷慨,折断无数根肋骨,
堆成农家的干柴。
其实呵,它们是阳光的遗骸,
贮藏着光热和爱。
柴垛,堆满山寨,
似一顶顶御寒帽成行成排。
平时它静静地风干自己,
只为献身时烧得痛快。
火柴一声号令,柴就醒来,
无畏地投身火海。
炊烟是乡村蓝色的呼吸,
风雪是灶膛吞下的酒菜。
受潮的柴薪会脾气变坏,
浓烟呛得母亲流泪干咳。
这时,我才理解母亲伟大,
知道她为何总是骨瘦如柴。
目睹柴的燃烧过程,
我便火热了献身的情怀。
要报答养育我的山和山似的母爱,
我必须做一根脱水的干柴。
20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