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
从钱眼吹来的风，
鼓动泥牛放弃耕耘，
去下海淘金。
浮土神摇心动，
被鼓荡成沙尘。
沾上角膜，模糊视线，
红眼病四处流行。
泥牛不动丝纹，
只是紧守须根。
执著地以乳和汗，
日夜将希望滋润。
假如泥牛入水，
便化作泡沫水纹，
一切都失去了根。
石头
水底的卵石，
躲过风吹浪打。
虽然花纹斑驳，
却失于圆滑。
休怪无情女娲，
去求刀凿敲打，
有了棱角个性，
才配嫁给房厦。
经历洗心革面，
顽石才会开花。
惧怕改造之苦，
只能沦为泥沙。
水
水蒸气，
是水的志气。
大志弥天，
便壮美成云霓。
不愿轻浮飘逸，
甘化雷电霹雳。
挥洒一身汗水，
灌润春的碧绿。
冰是水的骨头，
是刚直不阿的诗句。
只是向阳光
折射心的美丽。
当水收起温柔，
便会让风碰壁。
在它透明的心里，
蕴藏着消融献身的期冀。
平淡的水，
有了不平常的追求，
便出神入化、上天入地，
卓尔不俗。
种子
小小独立王国里，
谁是上帝？
先祖的遗传密诏
藏着谜底。
请雨露解释，阳光破译，
阳光说——
伸出头探索寻觅。
雨露说——
深入泥土中寻根问底。
种子心里开窍，
思想冲出封闭。
头角崭露，根须细密，
追求使它蹿枝拔节，
出落得亭亭玉立。
它怀孕分娩出果实，
才恍然大悟——
上帝就是自己！
便写好遗传密诏
传给子女……
1999.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