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余生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语气中带着宠溺:“安好,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英明神武的老公呢?明明我这就是睿智,怎么能被说成是间诈呢?”
我揉揉耳朵,再次确定自己是没听错吧。那个“英明神武”这个词怎么会适合他呢?老间巨滑还差不多,毕竟,我是一直都在他的圈套之下,一步一步地被他给拐为妻子的啊。我低下头,有些无奈地想着。想明白后,自己其实是有些不甘的,不过更多的爱。
大概,这辈子,也就只有我能够让霍余生这么费尽心思地布局吧。我微微一叹,心底那一丝小甜蜜是完全忽略不掉的。
“英明神武,英明神武……”我拱拱手,一副恭维的模样。其实也就是随便地耍耍嘴皮子的事情,真要是折腾下去吧,我肯定不是霍余生的对手啊。我微微一叹,一时间有些无奈。
霍余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管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就这么坦然地接受了。真是的,要不然怎么说他是一个让人无奈的人呢?其实,事实就是——脸皮太厚了点儿。根本不知道何为谦虚了吧……
霍余生发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地冲了出去。我享受着风在耳旁呼啸的感觉……难怪有很多人都喜欢飙车,这是一个让人觉得畅快的事情。所有的消极情绪都这么随风而逝了。我有些贪恋地感受着从指尖溜走的风,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虽说现在我还是不能直视曾经失去了的孩子的事实,可是已经在逐渐改化了不是吗?相信,总有一天,我能真正地正视这个让人窒息的事实。而那个时候,不会太远了吧……
我闭上眼睛,大概是为了隐藏那一丝脆弱。我不想霍余生为我担心什么。他从来没有纠结过我的过去,我也没做好准备告诉他一切。在我眼里,我们在一起,彼此都幸福快乐就好了。没必要把曾经的悲伤倾注在两个人身上吧。
“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或者说是愿意说了,就再告诉我吧。”淡淡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偏过头,发现霍余生正认真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道路。
也不知道究竟是我幻听了,还是霍余生确实就这么说了。其实,我一直都有些怀疑,霍余生他,究竟是了解我多少呢?一些普通的调查总该有的吧,毕竟,他也是隐隐约约知道我的过去的。至于知道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还有就是,他回国之后,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守护我,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呐。不过,对象是霍余生的话,我倒是觉得可信度要高很多的呀。
“想去哪儿?反正现在时间还多着呢!你让我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完完全全地呆在家里,简直就是折磨啊!”霍余生有些无奈地说道。
看着他有些憋屈的表情,我不由地笑了笑——真是有趣啊。可是霍余生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啊。估计他今天就是为了带我去玩儿玩儿的,偏偏被我带到商业街去买礼物了。还是他霍余生完全不喜欢的人,他要是高兴的起来就怪了。
借着红绿灯的空挡,霍余生停下车来,扭头认真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的是询问。我伸了个考研,手臂转化为枕在脑后的姿势,整个人都靠在柔软的靠背上。
“随意啊,我客随主便!”我悠哉游哉地说道,不是没事儿做嘛,和霍余生一起出去散散心也好。回来这么久了,邱振华除了第一次以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对于那家伙,我也是怨念颇深的。不经意之间就给我倒腾了这么一件事情出来。
算起来,也是那个家伙把我们给骗回来的,偏偏现在没了消息,也不知道是真的就放弃了呢?还是在酝酿什么更大的阴谋。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伤害我父亲的!现在这个温馨的家庭,我必然为其抗争到底……
我的内心汹涌澎湃,霍余生却是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沉了沉脸色。我缩缩脖子——怎么了?难道我在不经意间得罪了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家伙?不至于吧……
“安好,什么叫客随主便?你也是主才对啊。要不然,咱们去公园漫步一小会儿?”霍余生抬起手来,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淡淡地说道。
我点点头,这种放飞心情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有异议呢?正好红绿灯就这么直接变绿了,霍余生脚上一踩,直接就飞了出去。
既然是公园,那环境还是挺不错的。洒满绿荫的小路上,还有不少的人带着自家孩子出来玩儿的。
“亲爱的,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咱们也带着孩子出来玩儿好了。到时候,我牵一只手,你牵一只手,咱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在一起就好了。”霍余生偏过头来,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听的出来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们快些有个孩子吧……
我低下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回应,霍余生所期待的,我未必就是不懂,可是我却是不能多说什么啊。面对孩子,我想,自己应该还是有比较起伏的波动较大的情绪。这一切,对于养胎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我不能,不能现在就给出任何承诺,也不应该给出任何承诺。
我没有接话,霍余生也没有再过多地废话,而是分外淡然地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看你脸都白了,至于吗?看你还挺喜欢孩子的,还有生子恐惧症?”霍余生像是在调笑我一般,那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欠扁啊。
“你才恐惧症呢!那么想要,你自己去生啊!”我冷哼一声,格外不爽地看着他,然后扭头就看向别处了。
“那也得我能够去生一个啊……放心吧,安好,我会努力的!”霍余生哭笑不得地说道,后半句话却是格外地认真的。我微微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霍余生对于孩子的渴望都已经表现地这么明显了,我却还是要拒绝他吗?从头到尾,那都是我自己的错,但是这份罪孽却是要强加在霍余生的头上吗?这不行,这对于他来说,完全就不公平……
我脑海中挑人交战,对于外界基本没有什么反应。等我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霍余生已经牵着我直接走到一旁的草地上坐下了。我微不可查地皱皱眉,也不知道干不干净啊……
我们的面前是一大群热闹的小孩子,我蓦然想起霍余生刚才的话来。
若是我们有孩子了,我们也经常带着他到这儿来玩儿。到时候,我们我就像现在这样坐着,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草坪中央跑来跑去的……多好啊!
正想着,一个年幼的孩子就朝我们这边跑过来,突然被地上的树枝给绊了一下。眼见着孩子就要这么一下子栽了下来,我没来由地一阵心颤。
“小心!”我伸出手,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就像是很早之前一样,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啊。像是以前,我失去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也是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若不是当时有人好心地把我送去医院,估计我现在早就死了吧。就那么趴在地上,无人问津,最后,带着遗憾与悔恨逝去。
我微微一叹,有些无奈,这一次,还是那样吗?那么悲凉,那么绝望。
“小心,下次可别再跑那么急了。小朋友,这样可是很危险的。”温柔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可爱的小人儿最终还是被人救下来。当然是我身旁的霍余生伸手搭救的。有他在,我似乎并不显得那么无助了。
“谢谢,谢谢!”赶来的孩子母亲格外感激地看着我们,低下头,又开始教育孩子,“快给叔叔阿姨说谢谢。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皮呢?下次再不小心点儿,就不再带你出来玩儿了。你快把妈妈给吓死了。”母亲格外激动地搂着自己的孩子,像是对待稀世的珍宝一般。
事实证明,小孩子虽然是皮实了一点儿,可是家教还是挺好的。他轻轻地对我们鞠了一躬,用那软糯的声音轻声说道:“谢谢叔叔,谢谢姨姨。”
霍余生摆摆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你呀,下次可得小心点儿了。不是每一次都有叔叔阿姨来救你的哦。”
小男孩儿重重地点点头,就这么直接被她母亲给带走了。远去的母子,母亲还略微低下头,似乎是在给他们解释什么。我微微一愣,一时间有些恍惚。
我突然发现,其实在心底,我是渴望霍余生能够知道我的过去的。我渴望他能够理解我的一切啊。哪怕是那些他所不知道的往事,我也想要一一告诉他,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所以,我才会选择和邱振华离婚,当时的自己确实很绝望,甚至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我就感觉,自己全世界都像是崩塌了一般,我想,就这么死了,其实也是一种解脱吧……”我淡然地说着,猛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曾经的那些事情。无论如何,自己都懂得了如何去接受这些事情。原来,心早已经麻木,已经不会再感觉到痛苦了。
我的手突然被轻轻地握住了,我偏过头去,霍余生正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有悔恨,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