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想啊,可是偏偏当时邱振华的母亲那样悲伤的求我。可怜天下父母心吧,若是知道邱振华如此不知悔改的话,那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的。我微微一叹,感觉自己也是很无奈啊。
霍余生无所谓地笑了:“只要他敢来,我就不介意再送他进一次监狱,大概这种地方实在和他有缘吧,他这辈子,还非得进去一次了。否则,还真是对不起他这番作死的表现。”霍余生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看得出来,这回他是真生气了。
当然我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情绪,所以,这一次,求证话把主意打到了父亲身上,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出了邱振华这档子事儿,我再也没有心思再玩乐下去了。但是不好拂了霍余生的面子,只好陪着他在这里折腾着。可是我早已归心似箭,时常都是不在状态,神游天外。
“安好?安好!”霍余生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我微微一惊,游离的魂魄这才回到我的身体之中。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着霍余生那略带担忧的脸。霍余生靠的很近,连他纤长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声音里略带一些歉意:“抱歉,你说什么?我没注意到……”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根本就听不到了。
霍余生淡然地摇摇头,伸手指指身旁的餐厅:“安好,你看,你觉得在这家餐厅解决午餐怎么样?”霍余生没有恼怒,反而淡定地又一次询问我。
我扫了一眼身旁的餐厅,细致的装潢,感觉上还挺高雅的。我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地表示了同意。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吸引力了,我脑海里存在的都是父亲温和的笑容。
我想他,突然,很想,很想……
难得的,竟然是牛排餐厅,虽然霍余生还是替我决定要番茄酱,不要黑胡椒酱的。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霍余生还真的是严谨得可怕。
我漫不经心地拿刀切割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像是吊线木偶一般,机械性地把牛排给送到自己的口中。
恩?味道似乎挺不错的。可惜,我完全没有什么享受的心情……
我拿着刀叉,不多时,又开始走神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安好,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总得吃饱了再担心啊,你瞧瞧,牛排都被你给折腾成什么样了……”霍余生有些无奈地说道。
“啊?”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低下头,才发现盘子里的牛排都已经被我切割得不成样子了。我轻轻地皱皱眉,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不好意思,最近我一直没办法集中自己的精力。大概,你也很苦恼吧。真是非常抱歉了。”我低着头,轻声说道。
这短短的一两天之内,霍余生已经不知道无奈地喊了我多少次了。放水能够淹了整个浴室,过马路会忽视红绿灯,有时候完全无视霍余生的问题或者根本没有听得仔细。
霍余生轻轻地摇摇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没事的,你担心咱爸,我知道。这样吧,今天下午我们就改航班直接回去了。”
听了他的话,我不经有些愣神。难道我表现得这么差?连霍余生都看不下去了?对于他这个提议,我其实很是心动的。但是想想霍余生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换来这半个月的假期,我就这么扫了他的兴致,怎么想怎么感觉过意不去。
“那个,不用了吧。反正也没几天了,你难得有假期,玩儿得尽兴再回去吧。”我有些纠结地说道。一方面,我是真的心疼霍余生,另一方面,我又是格外担心父亲。两相比较,却是无法抉择。
不过就眼前的事情而言,我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陪着霍余生。确实,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吧。我微微一叹,心中可算是下定决心了。
“下午去哪儿?咱们好好逛逛,毕竟这两天我实在是不在状态,完全是拖累了你。没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你,其他的先不急。”我微笑着说道,把对父亲的担忧完全压制在心底。
霍余生认真地看着我,不过却没有回应什么,只是笑着提醒我快些吃饭。
好吧,我就全当他是想通了吧……进行了抉择之后,感觉自己就不再迷茫了,相信自己肯定会做得更好。
但是,结果却是让我意外。午休之后,被霍余生轻轻叫醒,我有些迷茫地抬起头。
“怎么了?要去玩儿了?等等我洗漱啊!”我迷迷糊糊地起身,然后飘忽地走进了浴室。
霍余生淡定地点点头,轻声道:“不急,你稍微慢着点儿。我先去楼下等你了。”
“诶,好!”我模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了我迷糊的洗漱之旅。等到我洗了个脸,梳好头发,我总算是神清气爽地出来了。
霍余生已经在楼下拦截了一辆出租车,见着我,连忙招招手。我觉得有些意外,难道今天下午要去的地方很远吗?往常,霍余生一般是不会打车的,除非时间紧迫或者是路途实在遥远。
“怎么?要去很远的地方吗?”我有些疑惑地看着霍余生,默默地看着他替我拉开车门。我迷迷糊糊地坐进去,然后等待着霍余生的答案。
霍余生很是淡定地坐进后座,来到我的身边。他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轻声说道:“师傅,去机场。”出租车司机点点头,没多说话就直接发动了车子。
哦,原来是去机场,难怪非得招呼一辆出租车了。唉?什么?去机场!这是什么情况。等车开出去一段距离,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霍余生说什么来着?去机场!
“为什么?”我有些艰难地说道,即使知道答案,我也想听听他的回答。
霍余生偏过头来,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安好,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S市也有不少迷人的风景,足够应付咱们接下来的几天假期了。我们还有那么长的余生,总还有机会在全世界四处看看。我知道你担心父亲,我又怎么可能阻止你回去呢?”
霍余生伸手,轻轻地把我给搂到怀里,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着我的背部,像是安慰一般。
我微微一愣,这样的霍余生,除了感动我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很多时候,霍余生都体贴地过分了,他总是为我着想。我在想着他的同事,他又何尝不是在想着我呢。爱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相对的。我们互相都是彼此心尖儿上最在乎的人。
不过这家伙又是擅自做主了,真是的,什么都不给我说一声,害得我都不知道,最后还要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喂,下次不许这样了,你总该先告诉我一声吧。”我伸手,轻轻地捶了捶霍余生的胸膛,就当是警告一般了。
霍余生低下头,闷声笑了起来。“是是是,我亲爱的安好,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再说了,我不是在午餐的时候还专门和你说了的呢。你明明是知道的……”霍余生眨眨眼睛,颇为无奈地看着我,整个人显得何其无辜。
我不爽地眨眨眼睛:“你这家伙,还不都是你。我不是说了会和你一起继续把蜜月度完嘛。你这家伙,干嘛比我还心急,这我也就没什么办法了。”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做法呢,就算我自己都有些无语了。
偏偏霍余生还很买账地回应道:“没事儿,这就当是安好你欠我的。等回去了之后,你可得好好地补偿我。”霍余生不怀好意地笑了,我整个人都感觉到一种深切的恶意。
我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霍余生的这个补偿可是很有歧义的啊。若是床上的那种,那只能说他想都别想了!
接下来的一切就显得很顺利了——买票、安检,登机。基本就没有什么磕磕绊绊,所有的事情一气呵成。
我有些瘫软地坐在位置上,突然想起了来的时候遇上的那个小男孩。虽然有些闹腾,不过却是格外地合我心意。那小鬼头,一看就是可爱的小孩子啊,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他有一个坚强的母亲。我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祈祷,愿他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吧……
霍余生见我又走神了,于是手伸到我眼睛前面来晃了晃。
“喂,安好,没事吧。别老是走神啊。这马上就要见着父亲了,你就别再担心了。”
我有气无力地白了霍余生一眼:“谁说我在担心父亲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之前所认识的那个小男孩而已,挺可爱的……”
我只是感慨而已,霍余生看我的眼神却是变得有些奇怪。
“我都说了,你这么喜欢孩子,不如我们来造一个?”霍余生格外淡定地说道,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我不由地想到了霍余生在晚上的时候折腾出来的一系列的事情,想到我第二天早上腰酸背痛的。忽然一下子,自己就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