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白了李祐人一眼,飞快走出大堂,吩咐其他人去逮捕管家,他去监牢将犯人带出来。
李祐人彻底慌张了,李夫人也忘了哭,扯着李祐人的袖子,朝他递眼色。
“老爷,这可如何办。”
“慌什么,老实呆着。”
李夫人被呵斥一句,松开手退到一边,低着头擦眼角。
沐华道:“大人,前几日民女提出验尸考虑不周,还是算了吧,望大人见谅。”
县令点头,“碧莲无法说话,来人拿纸来。”
“大人且慢,碧莲的嗓子已被民女医好,且听她如何说吧。”
碧莲的腿断了,不能下跪,只是给县令鞠躬弯腰,慢慢将李贤的死因到来。
李员外家财万贯,奈何子嗣单薄,夫人早逝,身下只有两子,小儿胎里带病,出生后便药不离身。
两年前,李员外突然病逝,家中的财产也就落到长子李祐人手中。按着李员外的遗嘱,李贤可得一半家产。李祐人一向看不上病弱的胞弟,计划着诱骗他放弃财产。
谁知李贤身体不好但脑子好使,对于大哥的诱骗无动于衷。李祐人正巧与吴记药铺的沐大夫相熟,两人一合计整出这一出,既弄死了李贤也让沐华名誉扫地。
县令听了碧莲的话,看向李祐人。李祐人立刻跪下喊冤。“大人明察,她在撒谎,我怎会杀害自己的亲弟弟呢。”
“李祐人,到了现在你都不认错吗?”县令一敲惊堂木。
李祐人震惊。
“大人,嫌犯吴二带到。”张旭压着吴二上堂。
吴二看到李祐人就大声嚷道:“大人饶命,是他们让我去杀人的,都是他指使的,大人饶命。”
县令指着碧莲道:“你要杀的人可是她?”
吴二被压着走近碧莲,碧莲稍感害怕,向后缩了缩。子浩轻拍她的背,她像吃了定心丸,梗着脖子与吴二对视。
吴二看了几眼,道:“就是她,她就是被这个小子救走的。”他手指着碧莲身边的子浩说道。
话音刚落,大管家和吴记药铺的掌柜也被带来,两人见事不好赶紧招供。
“大人,二少爷是被大少爷推下荷花池,也是他把二少爷的风寒药换成了毒药,都是他指使的。小人也是听了他的命令,大人饶命啊。”
李祐人脸色铁青,牙咬的咯咯作响。“你们血口喷人。”
大管家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倒不如一口咬住李祐人,他作为从犯也能减轻罪责。“大人,李祐人将二少爷推下水后坐视不理,随后灌了药,还命小人将碧莲赶出府追杀,所有知情的人都被处死了。”
“李祐人你可认罪?”
案子已经水落石出,县令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李祐人疯狂大笑,“他就是我害死的,谁让他不愿放弃财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贱婢生的孽种,还想争夺财产,去死吧。哈哈。”
张师爷将供词呈给县令,“请大人过目。”
县令拿起来读了一遍,点点头,“让他们画押,全部押下去等候处置。李贤作为李家少爷要厚葬。”县令也为难,李家的主子都没了,也只能交给宗族为李贤办丧事。“退堂。”
沐华朝县令行礼后向外走,燕辰赶忙跑过去,抱着她蹭蹭。“沐沐。”
沐华笑了,“我们回去吧,子浩和碧莲也一起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县令退堂后回到办公地,撰写文书和案例,以便送到上面做最后的决断。
“沐华不简单,你如何看的。”县令低头写着字,状似无意地道。
张师爷也摸不准县令的意思,中规中矩地回道:“沐大夫医术高明,心思缜密,身为女子却敢于抛头露面,实在是一个奇女子。”
县令写好文书,放下笔轻轻吹了吹,瞥了他一眼摇头。“你是不敢说吧,她可不像表面那样简单,以后定有大作为,只是少个机会。”
张师爷眉头紧锁,试探性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县令笑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杜连城是不是要离开落霞。”
“是,他前几日就提过。”张师爷仔细回想,眼球一转明白了,睁大眼睛看着县令。“大人的意思是让沐华做仵作?”
县令点头,“正是。”
张师爷困窘,“她是女人啊,面对尸体会不会,会不会害怕。”
“不会,前几****不是想亲自验尸。”
“她会答应吗?”
县令想了想,道:“你亲自跑一趟吧,看看情况。”
张师爷苦笑,这个差事可不好办。沐华那人待人疏离,他去了也是白跑,真是弄不明白县令怎么会出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