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地上灯笼高高挂起,就连天上的繁星也是黯淡了些。
一群看戏的人,一群等着结果的人。
这时候,青玉案倒是悠闲地坐着,开口道,“你们在这里左一言右一句的,可是考虑过当事人的感受?”青玉案的话提醒地刚刚好,打断了慕容太后与宫少僦之间的极力辩护。
“未来的豫王妃,这可是关乎着你的头衔和名誉,你可要有为自己全辩解的?”尹龙将依然是带着戏虐轻佻的样子看着任长央,上扬的嘴角,笑得张扬。
终于,任长央动了动身子,她踩着小碎步来到了还跪在地上的宁葆儿左边,微微鞠躬行礼,“皇上,太后,不知能不能让我与可阳公主说几句话。”
小皇帝还是很喜欢任长央的,至少这是他的第一感觉。“你且说。”
得到了认可,任长央也是站在了宁葆儿的面前,反而宁葆儿依然还是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样看着任长央准备出什么花招。
“起初我也是不相信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不过世间无奇不有,你说是吗南平长公主。”任长央从宁葆儿身上挪开了眼睛,看向了一直站着不动的廖天韵。
突然之间被喊道,廖天韵还有些愣住,但是她马上恢复了镇定。这时候她也上前了几步,“回皇上,方才在御花园与未来的豫王妃遇到的时候,本宫也是差点将未来的豫王妃当成了自己逝世多年的皇嫂嫂。”
廖天韵的话又是掀起了一层风浪,众人出了惊愕,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
“你胡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相同之人!”宁葆儿有些不知分寸的对着廖天韵怒吼。
登时,廖天韵蹙起眉头,有些不悦,“可阳公主!本宫的皇嫂嫂已经逝世,本宫又岂会拿死人胡说八道!莫不是你是在质疑本宫的眼睛吗?还是你觉得南平也和何将军的原配夫人合作对赤邡居心不良吗?”这一句句带着盛怒威严的话,击得宁葆儿有些慌神了。
都说廖天韵是个温和之人,看来这宁葆儿的言语态度还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如此之言,大家也是愈加信了廖天韵的话。宫少僦暗自庆幸,长长吁了一口气。赫君还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他等着任长央准备怎么玩。
可是慕容太后并不太开心,她不想整个计划中还跳出来一个南平逝世已久的皇后。
“可阳公主,若是你找不到肯定的证据来,那么你就是故意在挑拨赤邡和东翟之间的关系,兹事体大,你可要想清楚了!”从头到尾任长央一直保持着镇定,不动声色。
落在众人的眼中,也是认定了这个宁葆儿就是来挑拨两国之间关系的。回想着这个宁葆儿方才的言行举止,他们看她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厌恶之色。
“不可能!本公主不会认错!你就是任长央!你跟夫君一直未行夫妻之实!只要你是处。。。”
“可阳公主!你这话说得也未免太过放肆了!莫不是只要未来豫王妃不是处子之身就不是任长央了吗?如此****之言你也敢在此大肆宣扬!”廖天韵多少还是听不下去,又是斥喝住了宁葆儿还未说完的话。
可是宁葆儿根本不死心,“还有!任长央当时还带走了一个侍女!阿酌!”
“那日在金陵城救下未来豫王妃的时候,本国师听到未来豫王妃唤得身边的侍女是黛青啊。”青少年徒然地冒出一句话,简直就是为整件事情做台阶。
这时候小皇帝也是肯定的点头,“这黛青是皇叔身边的侍女,武功不错,当初朕还想要在皇叔这里求过来,可惜皇叔不给。”
坐在一旁不能说话的皇后慕容熹咬紧牙,露出妒忌之色,暗自将黛青这个名字给记下了。
一时间,宁葆儿面如死灰,她其实根本拿不出证据来,而她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据。可是她根本想不到南平长公主会说话,一件件的证据根本还未出来就被无情打破。
宫少僦根本来不及拦住宁葆儿的那张嘴,他深意得看了一眼任长央,心中已经能猜到结果。可不想宁葆儿突然露出狰狞的样子,拔下头上的簪子,顶在自己的脖子上,“本公主拿自己的性命担保!她就是任长央!她就是任长央!她就是任长央!”
下一刻,赫君还反手一转,手中的一颗银珠打中了宁葆儿的手,那簪子便落地了。他缓缓走到了任长央的身边,“以死相逼!可阳公主,本王的王妃跟你是有多大的仇呢?”
这时候,宁葆儿看向了赫君还的双眼,转瞬间就被他那冷峻阴戾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我我我。。。”宁葆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不仅企图挑拨赤邡东翟两国之间的关系,还挑拨了本王与王妃之间的感情。虽然你是何东言的夫人,可你如今是东翟的可阳公主,你将赤邡东翟两国之间的关系不放在眼中,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证实本王的王妃的身份,你从实招来!是哪国的细作派你来!”赫君还一字一句滔滔不绝地道来,几句话就将整个局面都紧绷在一起。
如今宁葆儿的身份可是哪国的细作。
这个黑锅谁敢背!
而偏偏这个时候,小皇帝也是怒拍桌子,“真是太过分了!这个女人可真是机关算尽!皇叔!你一定要查清楚!”
宁葆儿惊愕,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份转瞬间就成了细作!
明明。。。明明是任长央才对啊。
见机,廖天韵先是朝着小皇帝行礼,“皇上,这等刁妇明显就是想要挑起几国之间的误会纷争,且不说是哪方细作,这都是阴险之计。如今六国和平,若不是未来豫王妃智慧过人,今晚要是真被误会了,他日纷争战乱民不聊生!另外,本宫也是为我南平保证,与赤邡一向友好!”
随着廖天韵的话刚落下,一直默不作声静观其变的大酉靖王滕莲止这时候也是起身,“皇上,我大酉也是与赤邡友谊邦国,也绝对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来。南平长公主所言极是,这个刁妇留不得!”
“就算我缙江有细作派出来,也不可能派出这个愚昧至极的刁妇。”虽然尹龙将的话有些张狂,可也是否决了这个宁葆儿。
“那本国师也要澄清才是!”青玉案笑的不明思议,挥动着手中的银骨孔雀扇子。
一国接着一国的否认,最终大家还是将眼睛放在了早已经没了血色的宫少僦脸上。
不管宁葆儿是什么身份,如今她都已经将东翟推向了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