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任长央刚醒来没有多久,黛青就已经是来传话,涧亦已经是清醒了。
赫君还是一早就去了军营处,这去郴园,也是任长央该去的。
整理好衣裙之后,任长央便是和黛青一起去了郴园。当在喝药的涧亦看见是任长央来了,他动了动身体,想要起来。任长央给黛青使了使眼色,黛青会意,二话不说先上前,阻止了涧亦接下来的动作。
这时候,任长央已经是走到了床边,并且是说道,“你不用起来了,你这身上带着伤,要是动了又流血了,扶桑又要为你包扎一遍。”
涧亦愣了片刻,看着站在床头边上的扶桑手上还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涧亦也是浅浅一笑,拿过了扶桑手中的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多谢扶桑姑娘。”
看着涧亦已经将药喝完,扶桑抿着嘴,冲着任长央微微俯身之后,也是默不作声的走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黛青已经是将凳子挪到了床沿边上,任长央就此坐下。涧亦只是稍微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显得更加轻松。
涧亦的脸色还是很憔悴,那脸颊两侧也是凹进去,看起来格外疲惫和狼狈。那双眼睛也是没有了之前那般精明充沛,反而看起来如同一片死潭,死气沉沉的,好想没有了生命力。
伴随着任长央坐下,涧亦的内心也是有些紧张。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前发生的事情,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主子开口解释。另一方面,他对馥衣也是想要死心,心中却是还留着情分。
“你的伤是谁打的?”安静的房间内,任长央不轻不重的话语显得格外的清楚。
涧亦并没有感到意外,他早就料想到主子们会问话。涧亦并没有太多的难堪,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伤神。片刻之后,他才开口回答,“是馥衣和尹太子身边的人连手,将卑职给击溃的。”
话音刚落,任长央便是和黛青相视一望,任长央昨天就说过涧亦身上的伤不单单是馥衣打伤得。能下手如此狠绝,那么只有尹太子。
就算是馥衣再讨厌涧亦,在多年的情分之上,下手多少都是会犹豫的。
否则也不会有昨天那样的涧亦。
“你是怎么知道馥衣去了缙江太子那边?”任长央眉梢一挑,这般问道。与此同时,黛青关心的看了一眼涧亦的脸色,感觉到涧亦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她的内心从未松懈过。
“卑职在训练场调查了一番,并且和阿乔他们联系。后来阿乔及时回复卑职说在广襄城城内发现了馥衣的下落,卑职便是赶了过去。”
闻言,任长央点点头,“看来你也是事先就猜想过馥衣会那么做。”
这时候,涧亦也是垂眉,抿着嘴不愿再说话。
任长央也不愿意再多问问题,她也是缓缓起身,关切的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将身体的伤给养好。”
“多谢王妃关心。”涧亦微微点。
任长央走出了郴园之后,才刚在后花园的凉亭之中坐下,赏着那一棵极大的梅花树,很是赏心悦目。却在下一刻,一个小巧的粉色身影在梅花树顶端飞跃旋转。
黛青脸上露出了警惕之色,她准备上前一探究竟,却被任长央眼疾手快给拦住。在任长央露出淡淡微笑之后,黛青刹那间也是恍然大悟。
就在这个时候,粉色的身影也是在半空中旋转了数圈之后就落地在凉亭之中。只见那梅花树上最顶端的那支梅花就呈现在任长央的面前了。
“阿乔,许久不见,为何感觉你长高了。”任长央接过了梅花,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双眼也是笑成了一弯月,好看极了。
听到任长央的话,阿乔很不开心的嘟着嘴巴,“王妃,你可真是欺负人,阿乔好不容易赶着时间来看你,你一上来就是挖苦我。”
“如此赶着回来,那边可都是处理好了?”任长央保持着微笑,转过身继续坐在凳子上,朝着二人招招手,意思让黛青和阿乔都坐下。
黛青略显尴尬,不敢与主子同坐,反倒是阿乔拉着黛青,强制性的坐下。这时候阿乔才开口说话,“在确保涧亦哥哥安全出了缙江之后,卑职才行动的。算起时间来,卑职还故意拖延一天呢。”
“尹太子那边的人还未曾发现你吗?”任长央眉梢一挑,认真的看着阿乔。
“在卑职带着人乔庄出城之后,馥衣就已经是将我们的身份给暴露了。幸好在边境的时候有人照应着,我们也才能安全回来。那时候尹太子的人追了我们几天几夜不停歇。”说起这个事情,阿乔明显是激动不少。
但是也能听的出来阿乔的口气当中也是带着对馥衣不满的怒气。
任长央闻言之后,陷入沉思,她和王爷果真是猜对了。馥衣的确是会对阿乔下手,只不过阿乔机智聪慧,也是巧妙躲开了尹太子的人。
“只要人没事就是好的。”任长央总结了一句话,很快也是得到了黛青和阿乔的赞同。
这时候,阿乔突然间又是问道,“涧亦哥哥的伤势如何?在缙江着实是不能留下来疗伤,况且涧亦哥哥执意要回来。”
黛青笑着看了一眼任长央之后,也是转过头望向阿乔,给了一个放心的笑容,“百草谷的扶桑姑娘来了,昨天涧亦也是命悬一线,不过今天也已经醒了。”
“扶桑姐姐的医术都快要赶上风谷主了。”阿乔露出了可爱甜美的笑容,对扶桑也是赞不绝口。“这一路上我还真是担心着涧亦哥哥的伤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昨天的确是把我们一众人给吓坏了,好在扶桑刚好就在金陵城,否则的话普通的大夫也会束手无策。”任长央回想着昨天的情况,也是蛮紧张的。
毕竟这种情况,她经历的不少,唯有一次就是花一裳。
“原本卑职已经是给馥衣一个教训了,但是不痛快,还想要再做些什么,可以来不及了。”想起这个,阿乔也是既痛快又不泄恨。
任长央和黛青听着阿乔说的话,相视一望。黛青换了个姿势,追问道,“阿乔,你对馥衣做了什么?”
听到黛青的问话,阿乔笑得合不拢嘴,她身子向前一靠,将手挡在嘴周边,然后说道,“我在馥衣的饭菜里下了泻药,而且是加量的。估计这几天足够她拉到虚脱了,看她还在怎么在尹太子面前邀功。”
说完话,阿乔高傲的仰起头,觉得自己这个做法真的是太高明了。她满脑子都是幻想着馥衣肚子痛跑茅房的场景,光想想都是好笑的。
“你可真是厉害,还有机会让你进了太子府,对馥衣下手。”黛青也是佩服的很,笑着说道。
“把人逼急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阿乔一摆手,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