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豫王府,来到了洛水苑,任长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痛快的在玉池当中泡澡。
直至黛青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套刚从红袖斋拿来的广袖留仙裙。站在了玉池旁边,毕恭毕敬地低头说道,“王妃。”
很快,黛青就从玉池当中走了出来,在侍女的伺候下,擦干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裙子,才又从黛青手中接过了刚煮好的奶酒,喝上了一杯。
坐在毛毯之上,黛青跪在后面,为任长央小心翼翼地梳头。“王妃,在瑞祥宫的时候,您派涧亦去调查几位大臣的事情,已经是有些眉目了。”
说起这个,任长央抿着嘴点点头。
涧亦现在又被派回去,守着瑞祥宫。
“如何?”
“那些大臣的动静很是大,仿佛是完全不把爷给放在眼里。现在有好几个已经是在秘密之中写信给覃王,是打算要做一次联手。”黛青的语气当中带着一些愤怒,是对那些大臣的所作所为的不满。
“看来他们也是完全被覃王给说动了,以为这个赫家真的是没人了。王爷知道此事吗?”任长央同样也是冷哼一声,听到这些话同样也是感觉到很不舒服。
只是任长央不懂罢了,为何那些人已经是在权财上有了一定的满足,却往往是还不够满足。甚至为了一些风险甚大的事情上,也是敢于去尝试。
想到这里,任长央也是皱着眉头,在黛青为她的头上插上了一根白玉簪子之后,她肃然起身。然后就朝着门外走去,“王爷现在人在何处?”
“回王妃的话,在书房。”
黛青话音刚落,任长央脚下的步伐也是加快了,她熟门熟路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恰巧是和前来汇报的人擦肩而过,任长央踏步而进。
赫君还原本黑色的脸也是迅速地发生了变化,他温柔地看着任长央慢慢靠近,带着丝丝微笑,说道,“已经洗好了。”
同时,任长央也是带着微笑冲着他点点头,“嗯,已经好了,我有些饿了,不如陪我吃一些点心吧。”
下一刻,赫君还就已经是起身,牵着任长央的手走出了书房,并且是第一时间吩咐司徒管家准备点心。
任长央选择坐在凉亭之内,黛青先是奉茶上来。很快,任长央就看了一眼赫君还,毫不忌讳地就开口询问道,“现在那些大臣是什么动静?”
刹那间,赫君还的眉宇间有一丝的阴沉,消失得很快,他平静如水的说道,“本王已经阻断掉了他们和覃王之间的准备联系。”
闻言,任长央点点头,“只是这样会不会引起覃王的注意?以我猜测,覃王一定会再找机会和这几位大臣商议,能让他的计划可以有更好的把握。”
“嗯,放心。本王会让那几个大臣将功补过,来个以假乱真。”赫君还眯着双眼,右手抓住了椅子上的把柄处。
这时候,任长央已经是坐在了离着赫君还的书桌最近的椅子上,接过黛青送来的小暖炉,下一刻就是抬头又询问道,“那几个大臣在平日当中可有什么其他举动?或者还有其他人?”
说起这个,赫君还的脸色变得一些凝重起来。方才前来汇报的事情当中,的确是不止这些。“本王将大部分官员都调查过。”
听到这里,任长央也是大概明白了一些。她平静的说道,“这件事情,我觉得不可大肆宣扬。”
“本王会私底下悄悄解决。”
任长央听闻之后,也是点点头,“现在的行头上也是紧张得很,毕竟在数月前已经是大举动过一次,要是现在还要来一次的话,难免是会引起百姓们的不安。况且对赤邡也是会不利。”
“本王也是如此想的,不过本王在私底下已经是开始认真挑选比较好的人选。待一个个慢慢地换上去,神不知鬼不觉的。”赫君还这般说道。
话音刚落,任长央就已经是换了个姿势坐好,她继续说道,“大酉已经是彻底被灭了,现在大酉也是被一分为二,成为了南平和缙江的。如今天下也是四国,关系也是会变得紧张起来。王爷可是有什么打算吗?”
“大酉被灭,也是必然之事。这件事情意料之中,只是来得晚了些。现在的南平实力也是大增不少,很快也是会赶上缙江。所以现在看来南平和缙江是合作的关系,不顾也维持不了太久的时间。”
“我已经是听说了毕罗如今的处境,他们会不会有可能将矛头对象毕罗?”任长央单手托着腮帮子,问道。
“本王觉得南平出手的机会更大一些,毕竟缙江离着毕罗隔着我们赤邡还有东翟,但是南平已经拿到了大酉的一部分,而大酉又是与毕罗最近。”
这件事情赫君还也是在琢磨着,只不过如今毕罗当家作主的不是玉琳琅。赫君还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慎重考虑的,要是以赤邡的利益为重,他自然是不会选择出手。
“这件事情也是不好猜疑,说不定缙江又是会选择和南平攻打起来,为的更好有着势力能抵抗。”任长央冷静的说道。
“南平和缙江那边,本王已经是让人好好监视着,自然他们现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想到赤邡。而在他们计划着什么的时候,我们也是在加快脚步训练士兵,到时候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另外本王已经派花一裳镇守在边疆,也是能让人放心一些。”赫君还边说话边站起来。
走着走着,赫君还就已经是走到了任长央的身边,“你担心的事情已经是很多了,别让自己太过压抑。”
听到这话之后,任长央淡淡一笑,“我心中一直在担心,为何黑袍人现在还是无动于衷,没有任何的动静可言。”
“黑袍人是尹龙将的师傅,现在大酉的事情才刚刚告一段落,黑袍人估计也是不会有什么动静。但是我们不可大意,别忘记了殷三娘的那件事情。”赫君还的眉头微微紧皱起来,提醒着任长央。
既然赫君还这样说了,任长央也只能是这样想了。这件事情一直在她心中耿耿于怀。
其实任长央最在乎的就是黑袍人的身份,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黑袍人到底是何人。任长央知道黑袍人对北朝是非常的熟悉,更加对北朝了如指掌。
偏偏这样可怕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着,让她有时候会寝食难安。她害怕自己知道黑袍人是认识的人,如此的话她的心情恐怕更加的难以描述。
如今想想,恐怕也是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