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衣打了如星,是警告过的。而且她料想到如星不会如此大胆将这件事情告知豫王妃,但是这都是她的自我肯定罢了。
任长央虽然很少顾及豫王府的事情,可这不代表她真的是漠不关心。她在豫王府上虽然威严不高,但大家都是明眼人,岂会看不出来他们王爷对待王妃是如何的宠爱。
单凭这一点,豫王妃的地位就是不可动摇。
不过馥衣是天真了,她以为任长央只是一时坐上这个位子,再加上没有威望,所以她才敢无法无天。
可惜错了。
“正如你所想,本王妃管不了你,那就让能管你的人来管你。”任长央冷眼旁观,满是嫌弃。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温度自然也是冷了不少,任长央已经是起身,她平静得看着闻人越,说道,“闻人公子,我们去南岳楼喝一杯吧。”
闻人越倒是爽快的很,他点点头,拍拍手,已经起身了。“说起来本公子和王妃还未有过喝酒。”
“走吧。”
说罢,两人也是说说笑笑,直接是无视了还跪在地上的馥衣。
望着他们已经离开的背影,馥衣那双不甘心阴狠的眼睛一直未曾眨过,她双手紧握,压制着自己内心燃烧的怒火。
就当涧亦出现的时候,馥衣已经是迅速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直至涧亦走到了她的面前,馥衣毫不犹豫得抓住了他的衣服,“涧亦,你去求求王妃,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
“你怎么那么糊涂?我一直以为你真的是知错就改了,却不想才没有过一天,你就敢打洛水苑的人。”涧亦直接狠心得甩开了馥衣的手。
馥衣趴在地上,眼中的狠绝一闪而过,转眼间又是换上了慌张的模样。她不依不饶得抓住涧亦,“涧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想要过来伺候王妃,但是那两个侍女却怎么也不肯让我进去。我心想黛青都能伺候王妃,为何我不可以,所以我一时间恼羞成怒。”
“所以你就可以掌掴洛水苑的侍女,还说她们仗势欺人吗?你这不明摆着是在骂王妃吗?”涧亦一脸怒气,瞪着馥衣。
“我真的知道错了,涧亦,你快去求求王妃吧,不要告诉王爷,我不想离开王府,我不想离开王爷的身边。”
“馥衣,你要知道当初王爷从你们三人之中,为何只选择黛青留下。”
闻言,馥衣的哭泣声嘎然而止,抽搐着身子,看着涧亦。
“你的性子要强,将来让你伺候王妃那很不适合,同样阿乔也不适合。黛青比较和善懂得分寸应变能力强,所以王爷把她留在了王府,可想而知当初的王爷决定的是对的。”涧亦耐心解释着。
只见馥衣拼命的摇头,好像是不甘心,“不是的,不是的!是王爷觉得我可以做更多的更重要的事情。”
看着馥衣哭得悲凉的样子,涧亦微微蹙眉,叹息一口气,说道,“馥衣,你收起你的心吧,王爷不会喜欢你,你若还想留在王爷身边,最好是断了内心的念头。”
须臾间,馥衣整个人都是癫狂起来,她登时从地上起来,看着涧亦的眼神也是变得敌意起来。她拼命后退,“涧亦,你明明知道我,你竟然让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爷只爱王妃。”
“她不配!她!她的身份怎么能配得上王爷!”馥衣狰狞的面孔,甚是吓人。
听到这话,涧亦面色聚变,他大步上前,带着警告的眼神,双手困住了馥衣的双臂。低沉的嗓音传入馥衣的耳中,“馥衣,你别忘记了,我们是因为什么而跟随主子的,别忘记了我们当初发下的誓言。”
馥衣转瞬间就清醒了,她静静的看着涧亦,抿着嘴不说话。
当初的誓言她又岂会忘记。
看见馥衣冷静了下来,涧亦也是冷哼一声,甩下她,然后自己转身就走。
任长央和闻人越两人走在去南岳楼的小岛上,花一裳一脸无神的从一边走了出来。
闻人越一瞧,笑着说,“花阁主,也一起来喝一杯。王妃,本公子先上去了。”说罢,闻人越已经是快步走向了南岳楼。
收回笑意的任长央走到了花一裳的身边,看见他的神色,满是担忧,她扶住花一裳,问道,“花大哥,你没事吧。”
只见花衣裳摇头,“揽月已经被我给杀死了。”
终究是跟随了多年的人,心中多少也是会有些情绪的。任长央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便也是闭嘴不说话。
这个时候,花一裳又是开口说道,“黑袍人早就知道揽月有了恻隐之心,所以在旁窥伺良久,找到了时机便是让当时的青玉案下手拉拢了她。而实际揽月她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黑袍人。”
“恐怕黑袍人知道揽月她并非能完全被利用,她终究还是会被我们抓回来,毕竟,毕竟她最终的目的是你。”任长央带着凝重的口气说道。
花一裳也是点头,“梅城死士的事情,虽然是青玉案给的方法,却也是黑袍人出的指示。可是揽月说这些被培养出来的死士并不知道最后要送往哪里。”
“这些死士如今已经是被毁掉了,至于要调查她们今后的去向,恐怕也是没必要了。况且现在青玉案在我们手中,主要他们手中没有方子,就不会再有可能训练培养死士。”任长央分析道。
“这个黑袍人到底是谁?”话语之中充满了怒气,花一裳满腔怒火,也是无处宣泄。
这一点,任长央也是好奇不已,黑袍人似乎对任何人都是熟悉的很。更是能随意掌控着任何一个人,来被自己利用。
如今揽月死了,对于黑袍人来说恐怕只是少了个废物,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至于死士,到现在黑袍人也是无动于衷,任长央一度怀疑是不是这些也是黑袍人故意捣鼓出来的,故意引诱他们的。
没过一会儿,阿乔过来了,冲着任长央微微俯身,“王妃,王爷和老祖宗来了。”
“嗯。”任长央应了一声,阿乔就已经退到了一边,这时候她才转过头来,依然看着花一裳,“发生了我们也不能去挽回什么,如今我们应该是尽快查出黑袍人的真面目才是。”
“公主说的是。”花一裳双眼一定,浅浅点头,听从了任长央的话。
寒冬的夜晚格外的冰冷,没有了春天的生机勃勃,显得萧条苍凉。好似很快就会灯枯油尽,让人感觉到凄凉孤独。
豫王府内灯火通明,却依然是冰冷。那些灯笼在寒风中倔强的摇曳着,平静得一切,都被这肆虐的北风欺负得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