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冷冻难忍。
就算是在躺在那石头上,也是能感觉到那种来自石头的冰冷刺骨。
任长央回头一望,就看见的是那些族人已经是在安逸中死去。
额多族长单手抓住了那支被砍掉的手臂,带着踉跄的步伐,在前面领路。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已经来到了最高处,额多族长居住的地方。
进入房间之后,意外的发现屋内的一切是如此的特别。墙上挂着各式各样野兽的牙齿所制作成摆设品,甚至还有一些是不认识的骨头。
诺大的房间内,恐怕在整个部落里是最豪华的摆设,在某个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个小坡的黄金,在烛光的照耀下,发着金灿灿的光芒。
走过外屋,他们很快就被领到了里屋。
介于额多族长喝了迷药的酒,再加上手臂上失血过多,他就连想要逃跑的心思,却也是无力去做。他躬身,在光面简约的木面用力一按,竟然意外摁出了一个凹槽。
听到声音之后,涧亦也是迅速打开了被子,就看见床上一块板正在慢慢挪开,赫然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洞口,还能明显看见楼梯。
“那,那人就被关在下面。”
这时候,涧亦的剑已经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下面可有诈?”
“没有,没有,这个地下室本来就是我用来放黄金的,什么机关都没有。”额多族长立马是摇头,坚定地说。
“你先下去。”涧亦警惕的说。
额多族长不敢怠慢,赶紧点头,熟门熟路的开始往下走。
眼看着额多族长下去了,涧亦也是跟随着往下走,很快赫君还和任长央也是落地。额多族长很快也是打开了另一个开关,刹那间整个空间的墙壁上都是亮起了蜡烛。
整个小道并不太长,随着额多族长的领路,他们就跟在身后走着。
直至到了正前方的尽头,额多族长将那扇雕满了奇怪花纹的石门中间扭转了那颗珠子。轰隆一声响,整个石门上面都是落下了层层灰土。
很快,石门完全打开了。在涧亦的挟持下,额多族长先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并不算大,入眼的先是那一堆成山的小金山,走进去再往左边朝过去一看,就发现浑身是伤的花一裳和慕湘被捆绑在了椅子上,似乎是昏迷了过去。
任长央一惊,她赶紧上前,蹲在了花一裳的面前,那昆乱不堪的头发几乎挡住了他的整张脸。她伸手去摸,竟然发现满手都是沾着血。
她颤抖着双手,低头看到了他那红色的锦衣上早已经干枯的血渍已经是在发黑了。她抑制着自己要哭出来的声音,“花,花,一裳!”声音也是带着颤音,她喊得很轻,生怕是眼前的人会稍有不慎就没了。
花一裳嗯哼了一声,身体开始有了反应,那沉重的呼吸声,他艰难得抬头。那双眼睛被血渍沾满了,看到的景物也是模糊了不少。
忽然间,他凄凉得笑了。“我竟然出现幻觉了。”声音很虚弱,有气无力,仿佛整个人都是被抽掉了灵魂。
听到这话,任长央控制不住的开始流泪了。
赫君还双眼一沉,紫虹剑挥动了两下,那禁锢在花一裳身上的铁链也是被砍断了。花一裳整个身体失去了定力,直接是扑进了任长央的怀中。
那头靠在了任长央的肩膀上,感受到了温度的花一裳再度睁开眼睛,他同样是看见了赫君还。“公,公主,真的是你吗?”
任长央拼命点头,“是我,我和王爷来救你了。”
下一刻,赫君还直接是一剑将额多族长给封喉了。“先出去再说。”说罢,赫君还亲自将花一裳扛在肩上,涧亦也是抱着慕湘大家纷纷是离开了地下室。
出了地下室,赫君还无痕师傅替二人把脉,迅速是拿出了怀中的小瓶子,给他们两人各塞了一颗丹药。“他们受的伤太多,伤及心脉,最好是找个安顿地方给他们尽快疗伤才好。”
“我们即刻就去梅城。”赫君还一声令下。
任长央在旁看了看花一裳又是去瞧瞧慕湘,却不想此二人身上的伤会如此之多,难以形象这段时间他们是承受了多大的打击。
“另外涧亦,你带着几个人留下,将这里所有的金子全部运走。最快的速度送到司马将军那里。”赫君还转过身来,冲着涧亦吩咐道。
涧亦抱拳听命。
望着自己的妹妹,暮年也是心疼不已,可他还是装作镇定的样子,“王爷,那些尸体该如何处置?”
“烧了。”赫君还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对于不夜族,今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这种事情自然是能尘归尘土归土是最好的,毕竟这种事情要是传开了,也是会引起不必要的轰动来。
所有人在那熊熊燃烧起的大火逐渐离开了这个部落,这里将会在今后慢慢被风化掉,不复存在。
他们的队伍很快就跟在三岔路口的那拨人汇合,并且也是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梅城的方向而去。
花一裳和慕湘身上的伤耽误不得,再加上深夜寒气逼人,这冰冷刺骨的风吹在身上,总感觉是能穿透了衣服,令整个身体都是起鸡皮疙瘩。
部分的姑娘也是先悄悄被涧亦他们的人带走,而一个笼子里躺着的是花一裳和慕湘,任长央一直专心的看着花一裳,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见,可是任长央还是坚持说着话。
他们在不夜族花了不少的时间,所以在这去梅城的路途上也是要加快一些时间。
任长央握着花一裳冰凉的手,她的内心是越害怕。那眼泪也是不争气得一直往下掉,在任长央的心中花一裳的位置是不同的,他是她的哥哥,亲情的位置上。
她不断得为花一裳搓着手,想要将自己手上的温度传给他,嘴里还是不停得喊道,“花一裳,你不能睡觉,我们很快就要到梅城了,到时候给你请大夫,你可不能睡过去了。”
这时候,花一裳的身体动了一下,他笑得很轻,可是任长央能听得到,她破涕为笑,“花哥哥。”
“我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没想到真的是公主你。”花一裳竭尽全力将自己的肩膀挪向了任长央那边,他沉重的呼气着,那吐出来的白气一直是在眼前围绕着。
“我们很快就会到梅城,我们很快就会到梅城,对不起,我应该早一些来救你的。”任长央咧着嘴笑着,眼眶早已经是湿润,看着花一裳都是显着重影。
“嗯,不晚,刚刚好,要是再等一天,我怕自己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