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花锦节的到来还有三天的时日,白宫上下还在繁忙当中。
宫内已经是被摆布得繁花簇锦,宫外同样也是张灯结彩,百花争艳,飘香四溢。到哪儿都是带着浓烈的喜庆欢乐的氛围,随处可见花样少女发式别着一朵自己最爱的花儿。
这还是花锦节的特别习俗。
自从那日深夜赫君还同自己说的话之后,他就不曾再出现过。眼看着是要进城的日子,不来也是正常不过。这反而给了任长央不必尴尬面对的场景,久而久之她似乎也是忘记了这件事情。
今日,整个临凤城女子都是处在兴奋得状态,各国的使臣已经是逼近。青玉案作为国师,也是被派去了城外迎接。所有人都是期待着看见那传闻中的战神赫君还,包括各国前来的俊男美女。
修养了多日,任长央的伤口也早已经结疤,至少行动上是方便了不少。这些日子里照顾玉琳琅的饮食起居都是尘雪,任长央顶多是在背后多指点而已。
而今日,玉琳琅特地召唤任长央前往天鸾殿。
“乐女侍,国师已经去了城外迎接各国使臣,他们很快就会陆陆续续地进城,使臣的住处你可都安排妥当了?”今日的玉琳琅似乎格外的红润细嫩,慵懒地躺在内殿,曲线柔美的身姿也是展露无遗。褪去了昔日的大红,她今天特地是换上了粉桃红锦裙,衬得肌肤如雪滑嫩细腻。
任长央身穿了一套天蓝色水纹绣宫服,清秀雅致,端庄而又不失高贵,行礼的一举一动都是不卑不吭,丝毫不曾低人一等。“已经安排妥当,全照陛下的意思做。”
她的不冷不淡,看不出一丝情绪,玉琳琅不由自主是多看了几眼,虽然心中有些不甘,可也是得意的。她故意将赫君还休息的宫殿离着她的天鸾殿是最近的。
不为什么,就是想要让两个人的距离能靠的近,也想让任长央知难而退。她玉琳琅要任长央知道,她与她之间的身份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晚上让使臣们好好休息,明日朕会与他们去皇家猎场狩猎,到时候你要负责所有人的茶水点心,这可是有难处吗?”玉琳琅试探性地看着不动声色的任长央,她知道任长央的伤势才恢复,这些日子还是不适合奔波劳碌。
只可惜任长央依然是淡然接受,“卑职领旨。”
看来今日还是试探不出什么来了,玉琳琅索性也是放弃,不差这几日,最后也是嫌弃般的挥挥手,“下去吧,明日随朕一起去皇家猎场。”
退出天鸾殿,任长央紧绷着的身体也是松懈下来,她就是要让玉琳琅看不出端倪来,那么自然而然也就不会自讨没趣再来刁难她。
只不过一想起明日的狩猎,她知道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离开了天鸾殿,任长央独自一人前往了簇锦殿。
簇锦殿是花锦节取名而来,也是毕罗招待使臣并且是举办任何宴会的宫殿。它坐落在正东后面,是白宫的第三大宫,它的奢华程度仅次于乾凤殿。
还未靠近簇锦殿,就已经看到面前的广场上,数千个彩灯笼高挂,正中间有个巨大的七彩花球,包括地上是相应地百花盛开,天上地下相呼应,美不胜收,眼花缭乱。
从广场上去需要三道分层台阶,此时左右已经是摆放了各种花草盆栽,等到花锦节那日,自然也是会摆上桌椅。
簇锦殿的所有大门都打开着,精致的雕花,白银打造的落地烛台,正前方的高台上还有双凤朝阳,金彩辉煌的墙画等等,都倒影在白色的大理石上,格外的奢华高贵。
走进殿内,玉庭之还在奋力地指挥着大家忙碌着最后一些工序。
几个准备出来的宫女瞧见了任长央,连忙是上前行礼,“参见乐女侍。”
众人闻声而望,也是不约而同地行礼。
玉庭之小跑到了任长央的面前,“乐!乐女侍,这里已经是布置的差不多了。”
看见这些,任长央满意至极。
簇锦殿的布置已经就绪,金銮殿同样也是,包括那面前设的擂台,那是准备祭祀毕罗先皇祖先。
封后大典与花锦节是同一天举行,那日整个白宫都是会在忙碌中度过。
吩咐了最后一点,玉庭之和任长央一起走出了簇锦殿,准备一同去看看养在温室当中的七彩玫瑰。这七彩玫瑰是最后的布置,也是马虎不得。
走在御花园中,玉庭之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是转眼消失,“乐姐姐,这些日子我听到了一些流言,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事情?”两人从御花园中走出去,任长央摸着擦肩而过的各种花草,也是难得能看到这些不曾见过的。
“听说这一次东翟派来的是最小的静安公主,他们有意思想要与毕罗和亲。”
静安公主?
任长央收回手,脸上的安逸也是转换成了阴沉,“东翟的静安公主才不过十三,而且还是刁蛮任性。陛下没有子嗣,怎么会!”突然之间,任长央看到玉庭之欲言又止,“如此看来,似乎只有庭之是最合适了。”
被任长央那么肯定,玉庭之也是有些急的跺脚,“乐姐姐,你说陛下会不会答应东翟的和亲?”
关于静安公主的事情,任长央在将军府的时候听到过不少。这是宫少僦的同胞妹妹,天资聪慧,深受宠爱,所以也是养成了恃宠而骄,刁蛮任性的性格。
真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东翟会派静安公主来,还抱着和亲的目的。
莫不是东翟想要攀上毕罗,就是因为毕罗有赤邡的庇护?
如此的话,是不是太过明目张胆了?
玉琳琅不是个愚昧之人,她肯定是知道其中目的,至于会不会答应,任长央还真的是不敢确定。毕竟玉庭之是她最不待见的皇姐玉玲珑所生。
假如她为毕罗考虑,那么自然是回绝。可要是她一心要玉玲珑不得好过,那么这静安公主和亲之事,十之八九也是有可能的。
“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我不好下定论。只不过我从未听到陛下说过此事,你是从哪里听到的?”任长央无奈得说。
玉庭之心神不宁,脸色也不是很好看,长开的五官也是俊朗不凡,“是我的宫女无意之间从国师的手下那里听到的。”
“你也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帮你打听清楚,你是沐王的孩子,这件事情多少也要听你母亲的意思。”任长央安慰道。
闻言,玉庭之也只能是乖乖听话点头,他不想自己成为和亲的对象。
可放眼望去,整个玉氏一族,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