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烧地很烫,苏浅夏用毛巾不断地给他擦拭着额头,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她手里拿着毛巾,盯着他痛苦的神色,心里又担心又心疼,然后一咬牙,把毛巾扔进水盆里,伸出手就去解他的衣服。
再这样下去,他病情肯定会加重。她必须立刻给他降温。
南宫煜睁开眼睛看着她,他明明烧地厉害,可偏偏将她所有的紧张所有的害羞都收进眼底。
她睫毛颤抖地厉害,解他扣子的小手也忍不住颤抖。
他嘴唇苍白,“这么着急,我还发烧呢,你就来解我衣服?”
苏浅夏手里动作没停,掀起美眸瞪他一眼,“发烧就不要说话,你今晚要是烧不退,你就成傻子了!”
南宫煜勾唇,“怎么现在不害羞了?”
她刚刚手抖得那样厉害,现在三两下就把他衣服的扣子解开了。
她把他外面的衣服小心地扒下来,动作轻柔,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听到他的话,她像是很随意地开口,“我们之间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觉得我现在害羞是不是都有点矫情?”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空气里,暧昧值迅速上升。
显然,两个人都想到了四年前旖旎的夜晚。
苏浅夏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懊恼地咬唇,然后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用酒精给他擦身体,物理降温。
南宫煜一双黑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她一双纤细无骨的小手,从他性感的喉结擦至锁骨,他怎么觉得这样非但不降温,还让他越来越热了呢?!
“你确定这样降温?”他沙哑着声音开口。
苏浅夏一张小脸快滴出血来,倔道,“酒精物理降温,总统先生您难道不知道吗?”她睐他一眼,“你要是脑子里不乱想,肯定就不会热了!”
南宫煜目光深深地盯着她爆红的脸蛋,她睫毛很长,此刻颤动地厉害,他勾唇一笑,带着病态的性感,“你怎么知道我脑子在乱想?还是说你想的和我一样?”
苏浅夏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一气,拿着酒精棉球就往他伤口一按,力道不重,却也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仓惶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你,你快闭上眼睛,再瞎说八道,今晚有你疼的!”
一句话,她磕磕绊绊半天才说完整。
南宫煜听话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该碰的地方别碰,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
苏浅夏盯着他接近半裸的身体,顿时口干舌燥。
他身材匀称,没有一块赘肉,虽然腰部缠绕着纱布,可是这并不妨碍他的美感,反而增加了男人味。
他身上伤很多,新的旧的都有。
苏浅夏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他高高在上拥有多少荣耀就要承担多少责任,不过她也很庆幸,她儿子的父亲是这样一个有担当的人。
所幸,她遇见的人是他,所幸,她是给他生下孩子。
看到这一切,她对男人稍微有所改观,只是很不明白,“那天淋的湿透的人是我吧?你怎么会发烧?”
苏浅夏问完盯着南宫煜看,南宫煜神色不自然的别到一边,拒绝回答她这个问题,苏浅夏撇撇嘴,不回答就不回答就是了。
夜色深了,房子外面是来回巡逻的人,屋子里灯火通明。
苏浅夏以为只要自己脑子里不乱想,那么一定能做好手上的事情。
她将酒精涂抹在毛巾上,然后轻轻的擦拭着男人的身体,柔弱无骨的纤细小手从男人性感的喉结沿至锁骨,再接着是胸膛,最后到腰部以下。
盯着那处,她动作一停,抬头看了男人一眼,他闭目养神,似乎是睡着了,她深吸一口气,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吧?
然后接着,她动作往下,正准备继续下去的时候,男人幽地睁开了眼睛,“你在做什么?”
“我……你这下面也要擦啊……”她一张脸通红,嘴唇紧咬。
好吧,她承认,这样很尴尬。
两人都没有说话,他呼吸重了重,然后对她道,“我自己来吧。”
她担心,“你身上受着伤能行吗?”
男人幽幽瞥她一眼,“那你来?”
苏浅夏低头盯着他那处,小脸爆红,将毛巾丢给他,“你自己来吧。”
南宫煜折腾了一下,想要坐起来,他在发着烧,额头已经布满了汗,苏浅夏于心不忍,上前按住他,“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眸色深了又深,寂静的夜晚,只有她窸窸窣窣动作的声音,他看着她,她一双小手颤抖着,退开他身上的裤子,然后拿起毛巾给他降温。
酒精很凉,她手也很凉,可是两个人却都感觉到烫,很灼热。
南宫煜沙哑着声音开口,“你再擦,我会被你折磨死的。”
苏浅夏脸上烫烫的,“可是你必须得降温。”
折腾了好一会,等到用酒精给男人擦洗干净身子以后,她已经全身都出汗了。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身子肿胀地厉害,这半个小时简直就像是一个世纪一般那样漫长。
苏浅夏将毛巾放进盆里,收拾好这边的东西,一转头就看见男人迅速变化的某处,她心里一惊,男人的视线太过危险,她赶紧拿着盆出去换水。
看着苏浅夏离开,南宫煜也松了口气,再看向自己的身下,顿时一张俊脸幽黑。
——
不枉费苏浅夏一整个晚上的照料,第二天早上南宫煜就降了温,早上左寒和傅景洐过来对南宫煜汇报工作,苏浅夏趁着空挡给小南瓜打电话。
小南瓜一晚上没见爸爸妈妈,一听到电话响,立马就接起来,“妈咪,你跟爸比晚上都没有回来是不是跟爸比约会去了呀?”
苏浅夏脸颊红红的,她没出息地又想到昨晚她给他用酒精降温的一幕,脸上烫烫的。
她对小南瓜解释道,“小南瓜,爸比和妈咪没有约会,我们是去工作的,这几天没时间陪你,你要乖乖的啊。”
小南瓜一听,顿时很失落,苏浅夏以为他是因为见不着父母所以才不开心,刚想解释,就听小南瓜忧心忡忡地嘀咕道,“妈咪,你们这些大人就不能让小孩子省心,你们就应该多相处才有感情嘛!”
给小南瓜打完了电话,左寒他们汇报工作也已经结束了。苏浅夏拿着手机回了房间,朝傅景洐点头示意,待会南宫煜要换药,她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所以傅景洐就留下来帮忙,左寒则去办南宫煜交代的事情。
苏浅夏把手机随意的丢在南宫煜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去别的房间拿换用的纱布和药。
傅景洐瞅着南宫煜的眼神自从苏浅夏进来后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戏谑地开口道,“看来我们总统大人应该很享受这养病的日子啊。”
南宫煜瞥他一眼,“就你话多。”
傅景洐一听这话头,来了兴趣,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南宫煜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那苏浅夏是不是就是给你生下儿子的那一个?”
“嗯。”男人应道,视线看向别处。苏浅夏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没有要看的意思,可是那条短讯还是弹了出来。
他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傅景洐没有察觉道,正在八卦,“怎么样,是不是动心了?”
南宫煜的好心情已经被那条短信搅得无影无踪,听到傅景洐的话,凉凉的开口,“谁动心了,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就生了一个孩子而已。”
他刚好说完,她就端着盆进来,他刚刚的话,她全部听了进去,南宫煜死死的盯着苏浅夏的小脸看,他以为她会难过,却没有想到她面无表情,将手里的盆放至一边,然后对旁边的傅景洐说道,“麻烦您给阁下换药了。”
南宫煜顿时眼神就重了,直直地盯着她。傅景洐识趣地上前,乖乖地照做。这两人,他可不敢当炮灰。
可是他毕竟是个大老粗,哪做过这种细致的照顾人的事情啊!倒腾了几下子不仅没有弄好,他自己也满头大汗的。
傅景洐没辙,向苏浅夏求救,“苏小姐,这种事情还是你来吧,你是医生,比较在行,我杀人放火还行,这玩意实在做不了。”
苏浅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总统大人身份金贵,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哪能越矩?”刚刚的
话她一字不落全听了进去,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我也就只能生个孩子,这种事情还是你们来吧。”
南宫煜一听,刚刚冷硬的俊脸此刻灿烂一片,俊眉一挑,“听你这语气,你生气了?”
生气就代表在乎,他刚刚说的都是气话,谁让她竟然背着他在相亲?!
刚刚那条短信就是陆西尧发给苏浅夏的,提醒苏浅夏别忘记了相亲的事情。他一看,当然心里不乐意了。
苏浅夏瞪他一眼,“我闲着没事做,我生气!”
傅景洐找了个借口在门外守着,房间里只剩下苏浅夏和南宫煜两个人。
明亮的光线之下,男人的俊颜在苏浅夏的眼里,越发灿烂。
苏浅夏以前就有个感觉,长相妖孽的男人一旦笑起来,肯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招架的住。
更何况是从来不苟言笑,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心里的总统先生呢?
此刻,他望着她的视线过分灼热,隐隐含着期待,“苏浅夏,你生气的话,是不是就表示你在乎?”
说着这话,他笑,脸上的笑容是平时所没有的痞气,她心里震荡地厉害,赶紧甩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低声开口,“我才没有生气,我只是本分守己,我……啊……”
没等她把话说完,男人就伸出大掌,将她拉了过去。
她坐在他大腿上,一双清亮的眸子此刻像是一只麋鹿一般,懵懂,纯真,很是无辜。
她的心震荡地厉害,他呼吸加重,“苏浅夏,承认你在乎我,又能怎么样呢?”
她不说话,她就是在生气他刚刚说的那一番话,脾气上来,所有的忍耐都没有了限度。
不知不觉之间,她在他面前,渐渐地有了喜怒哀乐。
他对她好,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望向她,她都满心喜悦;
他不讲道理,不让她出去工作,她相当生气;
他挽着别的女人走进公众的视野,她心痛难过;
可是此刻当他靠得她那样近,她又没出息的心里嘭嗵嘭嗵跳的厉害,竟然喜欢这种感觉。
苏浅夏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苏瑞文从小给她灌输的思想就是永远不要在不亲密的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情绪,面对那些人,就算是难过愤怒,痛苦,都要保持微笑,所以她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失态的时候,可是如今,她竟然在这个男人面前将自己的情绪毫不掩饰的都表现了出来……
她对他……似乎越来越依赖……
南宫煜凝视着面前小女人那张倔强的精致小脸,“我刚刚说的话都是气话。”
他在跟她解释,可是她没听出来,怒道,
“谁信你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她又没有怎么着他,还衣不解带照顾他那么久,他就那样说她?
于是苏浅夏挣扎着想要从男人的大腿上坐起来,可是男人的大掌扣着她,让她动弹不得,而且她一动弹,炙热的呼吸就在她耳边。
她又气又急又羞,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嗔怒着瞪着他,“南宫煜,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生气关你什么事情啊,我……”
她话音未落,他低头封唇。
不同于那晚的两唇相贴,他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一点一点攫取她口腔中的空气,他在她唇间辗转,她瞪大眼睛,心里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她想抵抗,可是……心却让她不断地沉沦……
苏浅夏,你完蛋了……
她沉浸在男人的吻里,理智丧失之前,只有这样的一个想法,然后伸出双手抱上男人的脖颈,主动加深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