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九月,天空湛蓝
九月的天空蓝的有些寂寞,季瑾趴在窗台上想着心事,楼下传来许威兴奋的喊叫,这个许威,老是像个孩子。
“季瑾,考上了,考上了!”季瑾心里在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骗她吗?
今年刚满十八岁的季瑾漂亮,温柔,可是就是太软弱,一遇到事就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幻想自己已经躲起来了,不用再面对了。
“季瑾,你丫给我听好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告诉你,就算你去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楼下的许威大叫,丝毫不顾忌路人异样的眼神。季瑾吓了一跳,慌忙从窗户口探出头回应“你刚才说什么考上了?我没听见。”“就是你考上大学了啊。”许威好看的眉眼在笑“真的,通知书在寄来的路上弄丢了,老师刚刚告诉我的!”季瑾心里一紧:通知书……丢了?
“季瑾,你丫回句话好不好?”许威火急火热的叫,在水泥地上上蹿下跳。
“哦”
许威不禁有些泄气,这是什么反应?
其实季瑾高兴得快要疯了,大学,她终于考上大学了!性格内敛的她只是不善于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这一切,许威都懂。
三分钟后,当季瑾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许威面前时,许威乐了“季瑾,你干嘛跑这么快?想我了?不用急,我一定会娶你!保证会娶!真的!”季瑾尴尬的笑,她对许威的确是很爱很爱。爱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刚刚经历过人生中的一次大考,所有人都快虚脱了,但在接到季瑾考上大学的消息后,居然全都自发出现在了庆祝宴上。季瑾在欣慰的同时,更多的是不安:她心思敏捷,早就猜到了来的人有十分之九的都是冲着许威这个青春洋溢的大校草来的。看着许威轻笑着同来的每一个人打招呼,季瑾心里越发恐惧起来,双手紧紧抓着裙摆,关节显出骇人的白色。
“季瑾,你怎么了?”莫年年拍了拍她的肩,笑着问。莫年年是季瑾最贴心的朋友,年仅十八岁的她已经是某个知名杂志社的永久签约作家,钱多的用来糊墙都嫌太多。
“没事。”季瑾感觉心里堵得慌,咬咬牙,看着莫年年“你说,许威会和我一直走下去吗?”
莫年年深深看了季瑾一眼,犹豫了半响,吞吞吐吐的说“季瑾,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但……”
“什么事?”
“就是……许威不准我们说,其实……”
“你们全都知道?”季瑾心里凉了再凉,一颗心跌倒了谷底。紧张的看着莫年年的嘴巴,生怕从那里面说出令她接受不了的话语。
“其实,你的通知书是他跑去雅安求来的。”
莫年年微微苦笑,看着许威“他对你真的很好。你知道吗?他为了求到那张通知书,在校长的家门口跪了两天,校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答应了他。”季瑾瞬间泪流满面:许威怎么能这样?要知道他是今年的理科状元啊!怎么能为了自己去给别人下跪呢?
“还有一件事,许威烧掉了北京和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莫年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
季瑾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难怪,难怪他说要跟着自己去天涯海角!原来他真的这么做了!”你以为许威为你做的真的只有这些吗?
“一声细细的声音传来,季瑾转过头来,看到来人后微微皱起了眉,来人是许威的前女友林静。林静也在哭,边哭边指着季瑾“他为你放弃了最好的大学,最多的奖学金,最好的前程。你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么多?”
一直在忙个不停的许威终于发现了季瑾的不对劲,冷着脸走过来,一把拉过季瑾,把她护在怀里,看都不看林静,只是冷冷的说“请不要来打扰季瑾!”客气,礼貌,但毫无生气。
“你还要继续在这儿丢人现眼吗?”莫年年眯着眼睛问,要是比口才,她莫年年可不是吃素的。
“还真没见过这么大一只排骨!”林静愣了一下,怒火中烧,刚扬起手,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瘦骨嶙峋的手,林晶惊讶的转过头,对上一副轮廓分明的脸,黑色的眼镜恰到好处的衬出了他的帅气与斯文。她林静长这么大还是第二次见到这么帅的男人。
“我叫蓝静安”男生微笑着自我介绍。
蓝静安轻轻地回过头,看着季瑾,很奇怪的问“你们干吗这么亲密?”又冷冷的转看向林静“喂,要我说的再清楚一点吗?莫年年虽然长得不怎么正,但她好像粉丝挺多的,你不会想变成蛤蟆吧?”
林静看了许威一眼,悲伤的问“难道我真的比不上她?”“似乎是的。”蓝静安又插了进来,莫年年敬佩的朝他拱了拱手,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家伙真不怕得罪人!
“季瑾,你会后海的!迟早会后悔的!”林静突然变得很伤心,话语中只有疼惜,仿佛一个妈妈对自己的女儿说话。季瑾打了个寒噤,疑惑地望着她,不明白她太过突然的转变。
“你还不走吗?”许威压抑着感情赶林静走,季瑾却摇了摇头,看着许威,一字一句问“你到底用了什么跟校长交换?校长不可能凭你向他下跪就轻易答应。”
“我……”许威笑了笑,极为轻松的说“没什么啊,就是答应校长一毕业就留校任教喽,反正我迟早都要找工作的啊。”
季瑾看着许威,脸色苍白,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许威,你怎么这么傻?
九月快过完,季瑾才拖着重重的行李去学校报到,刚下火车站,老远就看见莫年年横冲直撞的跟一火车头似的在人群里穿梭,蓝静安跟在后面脸色坏的吓人,他们怎么在这儿?再转向左边,许威静静地站在站牌下,柔顺的头发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的金黄,整张脸笼罩在一片白光中,显得分外不真实。
“季瑾。”许威首先看见了正看着自己发呆的季瑾,微笑着小跑过来,温柔的抱住季瑾,脸颊轻轻蹭着季瑾的耳垂,小声道“谢谢你肯来,谢谢你没有选择逃避。”后赶来的蓝静安与莫年年看得头发直竖,面红耳赤,这么暧昧干什么?
“喂喂喂!有人在看啦!”首先打破这个尴尬的是一位长发女生,季瑾慌乱的退开两步,看着那位女生,莫年年笑了笑“嘿,飘飘,看我的书看了这么久,怎么没一点长进啊?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书迷,也是同室校友。”
飘飘一身白衣,还真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季瑾呵呵一笑,踮起脚尖,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吻住了许威的唇,蓝静安和莫年年瞬间变了脸色,几乎是在同时捂住了对方的眼睛飘飘认真的瞪大眼睛看着惊喜的许威,忍不住请求“给我试一下啦!我要试!”季瑾脑门上瞬间拉下几条黑线:这真的是满了十八岁的大学生吗?怎么智商比四岁的孩子还低?这也要试?
许威尴尬的咳了两声,摆开脸,“季瑾,别吓坏了人家小妹妹。”
“哪里小了?”飘飘不服气地叫。
“哪里都小。”蓝静安坏坏的笑,惹得飘飘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季瑾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的疑问全忘至了脑后。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从校园的上空倾泻下来,季瑾与许威并排走着,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微妙而乏味。从进校门开始,许威便一直沉着一张脸,表情冷若冰霜。季瑾观察了他好一阵子,抿抿了嘴,低下头快步朝前疾走,一下子就将许威远远地抛在了生后。“季瑾,等等我。”身后的许威在叫,季瑾回过头,看着许威。
“你怎么了?”
“你都好久没笑过了。”季瑾犹豫了一下,说了实话。
听到这话,许威的眼中流露出三分惊讶七分惊喜,嘴角自然上扬,露出好看的牙齿——男孩子的牙齿似乎永远那么好看,可能是他们小时候不太爱吃糖吧。许威浅浅的笑“季瑾,你真可爱!”
“嗯……嗯?”
“呵呵……”许威笑得一脸灿烂,刚好被路过的同学看见,一群人全都傻眼了:这家伙不是从来不笑的吗?笑起来这么好看!
“季瑾,你知道吗?你这样真的让我好想保护你,真的!”许威柔柔的看着季瑾,伸手搂住季瑾的腰,在她耳边低语道“我爱你!我爱你一生一世!你说这样好吗?”
季瑾顿时觉得一阵眩晕,这是……向她表白吗?
“小傻瓜,走啦,校长在等我们。”还没等季瑾反应过来,许威已经放开了她,好可惜……如果有时间机器,季瑾想她会毫不犹豫答应许威,一辈子不离不弃!
进入若兰工作室是飘飘的提议,季瑾会答应也是因为飘飘的一句话,飘飘说“季瑾,你男朋友太出色了,不如你来若兰工作室吧?里面的人全是全学校最出色的学生,你看怎么样?”
诚然,季瑾时常感觉到自己配不上许威,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为了能和许威在一起,她可以不惜一切改变自己。
“飘飘,我真是爱死你了!”老远就听到微微的怒吼,季瑾问飘飘“她不是和许威去联系出版社了吗?怎么回来这么快?”
正好微微和许威进来了,许威看见季瑾的眼神询问,呵呵一笑“没什么,就是”
“许威,你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变成这个学校的曾经!”
“不用怕”飘飘安慰许威“我爸是她跆拳道的教练,大不了杀了她灭口。说吧!”
“哦”许威清了清喉咙,很慎重的说“我们刚到微微就忙着找厕所,结果进错男厕所了,厕所里就一人,出版社的老大,结果我们就被别人恼羞成怒给轰出来了,”
季瑾与飘飘默默对视了五秒,然后笑得双手变前足,差点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