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陆泽宇穿好了军装就一个劲的像外面跑出去,可能是走的太急根本就没有见到躲在树后整理花草的管家,陆泽宇耳边冷不丁的幽幽冒出了一句,“二少爷这么急的要去哪?”
陆泽宇并没料到自己的身后还有人。脚下一顿的回过头只见管家一脸阴沉的睁着一双溜溜的眼睛,那复杂是神色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陆泽宇吸了一口气化解着自己的内心的慌乱,沉声开口道:“你一个下人守好自己的本分就好,问这么多干什么?”
陆公馆的栅栏外陆泽宇的专车已经缓缓的停在了外面。陆泽宇下巴抬了抬示意管家把陆公馆外的那个大铁门打开,管家受了陆少的训斥,脸色铁青的像块残败的陶瓷极是不情愿的为陆泽宇开了门。陆泽宇跳上了车扬了扬下巴对司机开口道:“去黎公馆。”
陆泽宇看着窗外随时都在向后倒退的风景,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和黎远山周旋。看着那渐渐被甩在身后的景象,陆泽宇的心中竟是有了些伤感,如果所有的一切都能向现在这样逆时倒退,那么大哥也就不会弄得一团糟,陆家也不会乌烟瘴气的了。
车子徐徐的开动着,然后在黎公馆的门前停下了车子,陆泽宇推开了车子的车门刚要下车只见黎公馆的下人涌了出来一把拦住陆泽宇,顶着一张不给陆泽宇面子的阴沉脸色强硬的向陆泽宇开口道:“还请二少在这儿等等我们老爷。”
陆泽宇一听眼睛就立了起来本就不好的心情被下人的一句话激怒了,一拳头打过来,“叫黎远山出来!”陆公馆的下人见陆泽宇要来硬的于是都拿着家伙从屋里跑了出来。陆泽宇眼中眸光一寒带着一贯战场杀敌的嗜血颈儿硬闯黎公馆,没几下陆泽宇就在手中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冲到了大厅里。
眼睛在大厅中扫射了的一圈脸上青筋盘满了脸吼道:“黎远山,你有本事绑了我大哥,怎么不敢见我啊!”
“哈哈!”一阵笑声从楼上悠悠的飘了下来只见黎远山吊了一根香烟。烟圈儿顺着他吞云吐雾的嘴里冒了出来,陆泽宇的军大衣向前一扔翘着二郎腿眼神冷峻的努了努嘴,“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才能放了我大哥!”
黎远山得意的笑了笑拍了拍手,“二少依旧爽快!鸿湾码头的竞标权!”陆泽宇嘴角抽搐的瞪着黎远山,“你做梦!换个条件随便开!”
黎远山笑面虎的笑僵在了脸上早已不是一团的和气。使了个眼色给下人,下人会意的向关押陆少的地方走去了。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只见陆少就被黎公馆的下人带到了大厅中,耷拉着脑袋一身的狼狈。
黎远山掐着陆少的下颚,迫使着眼中无光的陆少打起精神。死死地捏着他的下颚让他像个木偶似得抬起头对上陆泽宇冷冽的眼睛,陆泽宇看到陆少脸都被打肿了好多一脸的惨淡样子。
心中怒火攻心的猛地急了起来,咬着牙从腰间掏出枪趁着黎远山不备抵到了他的额头上吼道:“谁让你打我大哥的!”
黎远山的手下见陆泽宇掏出枪也从腰间掏出了枪将陆泽宇围了起来。黎远山见四下都是枪嘴儿慌张的责备着他的手下,“谁让你们掏枪的,走了火伤了爷怎么办?”陆泽宇在一边眼神发冷的拿着枪又向黎远山的额头上抵了抵,“除了鸿湾码头其他的条件你随便开!”
黎远山见陆泽宇一点退让都没有 厚颜无耻的顶着一张嘴脸,要挟陆泽宇,“二少,你别忘了你今天是来和我谈条件的,不是来和我火并的,四下都是我的人,你要是开了枪你大哥也活不了!”黎远山眼中带着野心的一亮高喝起来,“弟兄们!我一会要是死在了陆泽宇的枪下,就给我拉陆黎钰陪葬!”
陆少喘着粗气艰难的用微弱的声音喊道:“泽宇,鸿湾码头的竞标权不能给他!”说完就是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陆泽宇见陆少如今这个样子嘴角还带着隐隐的愤怒。眼睛冷冷带着杀气的盯着黎远山,说话间带着一种拽劲儿,“不就竞标权吗!你等着!”黎远山见陆泽宇终是松了口奸计得逞的得意的笑了笑。
陆泽宇撂完了话就收了枪全身带着风的转了个身,向门外走去刚出了客厅陆泽宇脚步顿了顿,又从腰际间拿出了枪对着黎远山客厅中的花瓶就是一枪,哗啦的一声,客厅中的花瓶被打的粉碎,碎屑擦着黎远山的脸颊就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血痕。陆泽宇勾起了嘴角警告道:“再敢动我大哥一毫,你试试!”
黎远山看着陆泽宇不把他当回事的越走越远,又被刚刚陆泽宇的挑衅弄得一脸的铁青,左手指尖刮了刮脸颊上的血渍呸的向地下啐了口唾沫。
陆泽宇心中一肚子的怒气在翻滚着,沉声对司机喊道:“让副官去陆家找我!”陆泽宇回到了陆家。陆夫人被管家搀扶着从屋里走了出来,语气有些急,“泽宇,管家说你一大早就出去了,出什么事了吗?”
陆泽宇听完瞪了一眼管家,本就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今天出去的事情,这个管家倒好,似捡了宝似的向他母亲去报告。他就不信管家在陆家呆了这么久这头头道道的他没看出点什么。
陆泽宇一把搀过自己的母亲开口道:“只是去办点事情,没出什么事情。”冷眼斜睨着管家,“到是管家闲得很,很爱找夫人打报告嘛!”管家听完淡淡的笑了笑,“小的在陆家这么些年,一心为了老爷夫人,小的也是怕二少遇了些什么事情自己扛着吃不消。”
陆泽宇皮笑肉不笑,半真半假又带着些警告意味的开口道:“但愿管家是一心为了陆家,别手伸的太长了忘了做下人的本分。”
陆夫人一把拉住陆少的胳膊问道:“泽宇,可打听到了你大哥的消息?”陆泽宇听后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些打鼓,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额,还没有,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陆夫人听后抽出腰间别着的手帕放到鼻尖下哭了起来,“这孩子,为了女人什么都不顾了,我的儿啊!”陆夫人越想越伤心捂着生生发疼的心脏哭的十分的厉害。陆泽宇想到如今的陆少又看见自己的母亲心伤成了这个样子脸上一脸复杂的情绪,轻轻地为陆夫人顺着背安慰着。
这时副官接了陆泽宇的命令来到了陆家等在门口。下人跑到了屋里低着头在陆泽宇的耳边报告着副官来到的消息。陆泽宇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下人叫了副官进来,陆泽宇把陆夫人交给了服侍的下人嘱咐道:“好好地照顾夫人,老爷那里也多派人盯着点!”
“是”下人低了低头恭敬地开口搀着陆夫人就进屋了。副官接到陆泽宇的消息进了主屋,陆泽宇向副官招了招手自己则是自顾自的向着楼上的书房走去,副官紧随其后。
两人到了书房。陆泽宇身子一个后仰的坐到了椅子上,椅子嘎啦的响了一声。陆泽宇两腿搭到桌子上,神色是一脸的凝重,闭着眼两手按着他那快要拧成一节儿的眉头。
副官见陆泽宇这个样子意识到了陆泽宇这次绝对是遇上了难办的事情了。副官自己也正了正神色双腿站的笔直的敬了一个军礼,“二少有什么需要卑职来办的,卑职义不容辞。”
陆泽宇两根手指刮了刮眉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哥被黎远山抓了而黎远山的条件是鸿湾码头的竞标权。”
“啊,什么!”副官惊得膛目结舌,“不能让竞标权落到黎远山的手里啊!”陆泽宇沉重的点了点头地吼道:“可我能怎么办?一边是家国大义,一边我敬重的大哥你能让我怎么办?”一时间心里所有的愤怒都在这一刻的低吼中爆发。
“二少,别急。如果黎远山能有什么把柄按在我们的手里。”副官一手扬起攥了个拳,挑了挑眉毛,“那么,大少爷就有救了。”
副官这一提醒,陆泽宇忽然的心境大开,轻快地开口道:“董云生向来多疑,如果他知道和他一条船的黎远山并不安分到时候一定会疑心。”陆泽宇像个运筹帷幄的战神一样狡黠的笑了起来,“给我把大炮架到黎远山的祠堂,动静越大越好,弄得全上海都知道了才好。”
副官点了点头这么长时间的默契,已足以让他们两个只一个眼神一句话语就能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陆泽宇拍了拍脑袋指着副官看着他,“给我查查家里的这个管家。”副官点了点头应下。
第二天,太阳刚刚露出个头,天边风光不减旖旎绚烂,薄雾浓浓的似是在偷窥着这大上海灯红酒绿下的繁华一世。
轰隆一声,天边的一声巨响震得飞鸟走兽都惊了起来。黎远山被莫名的一声巨响吓得从床上跳起,披了军大衣向窗外看去,只见自家的祠堂附近,青烟不断,乌烟瘴气,黎远山看完之后急了,厉声吼来了下人,“是哪个没长眼的,拿我家祠堂当炮团子!”
下人闻声赶了过来诚惶诚恐的全身发抖生怕黎远山一个气儿不顺,就拿他开了涮,怯怯的开口,“是二少,推了铁血团的大炮,把祠堂当了靶子,打的是捉拿叛变者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