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心中暖暖的,道“有劳你了,”她略略扫过白梨花的脸蛋,心中顿觉一惊,不动声色。
怎会,是这样?
果真是天意如此吗?
她与皇帝是朋友,这江山是皇上的爷爷打下来的,她也更加不想动公主的父亲,不然将来她要怎么面对公主?
红颜祸水啊……
想着,已经不经意将平日不喜的姜汤喝了大半碗。
“夫人的女儿可真是长的俊俏,”兰儿道:“若是将来进了宫定非池中物。”
此刻白梨花低下头,生的俊俏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每日都像乞丐一样去街上乞讨,这是她最大的痛处,街上每日都有形形色色的人,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都是前呼后拥,跟着一大堆奴婢奴才。她样样不比他们差,为何命运如此不公。
兰儿招招手,道:“来,你过来”。
白梨花埋着头走到她身边,兰儿从头上取下梳子,整理起白梨花的头发。白梨花头发乱糟糟的,差点弄断了拉手中的黄梨木梳。
兰儿娴熟的在她头上盘了一个迎春髻,掏出一面小小的铜镜递给她。
白梨花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变得这么美,屋中的光线虽然有些暗,但头上的珠宝依然闪闪发亮。
“夫人的眼睛想要好起来也是不难的,就是需要时间。”
她这话让三个人都来了劲儿,一旁的白腾华抱拳对她说:“六是姑娘能医好在下母亲的眼睛,在下月给姑娘终生为奴。”
白梨花也对她跪下:“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公子姑娘快些起来,”兰儿去扶他们:“我一个小小女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兰儿这话让他们两人皆一愣,兰儿接着道:“但是,你可以,”然而看着白腾华:“夫人是因为伤心过度,以致浊气堵塞了眼睛的筋脉,既然是这样,只要经脉里的浊气散开,自然就能够康复。”
“但这浊气在眼中,如何驱散?难道是使用外力不成?”他之前试过多次都不妥。
“你应该知道,人体的经脉是联通的,那为何不可以通过其他地方来冲散那一块的浊气。”
白腾华恍然大悟,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的顾虑:“眼睛上的经络及其复杂,且十分微弱,想要找到与其连接的分脉,和使用适当的力度怕是十分困难。”
“你闭上眼睛可以感到自己体内经脉里天力的运动,但你刚开始修炼时,是否就能与自己体内的各处的磨合。”
“我明白了,谢姑娘,”他这几个字说得坚定有力,其中也包含着很多情绪。
兰儿点头,他的悟性的确好,确实是一个天才,不可被埋没了。
兰儿又对白梨花道:“你可会做女红?”
“会!”她点头:“我还会织布,洗衣,做饭,只要是杂活都会。”
“府中正好缺几个会做女红的丫头,平日里也不需要做什么粗活,只需要伺候主子,做做女红,不知你可愿意去?”
“愿意,我愿意,只要能吃的上饭就行。”
她的眼睛似乎闪着光茫,兰儿的到来似乎将一块儿石头扔进一摊死水,漾起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