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时间犹豫了,当天晚会我和大炮收拾了一下行囊便出发了。
按照凌青木的要求,我将他的画像带到了三界山石抹香云的墓中。凌青木从画中走了出来,横卧在了石抹香云的敛椁内,一脸的满足,仿佛身边冷冰冰的棺椁就是石抹香云一般!
凌青木嘱咐我和大炮,出了墓要将墓口封死,我这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我带上雷管和炸药,我本以为是让我们带到昆仑山用的。
一声巨响之后,布满青苔的千年岩壁坍塌了下来,一股浑浊的尘灰升腾了起来,一个千年古墓从此与世隔绝,连同它一起消失的是一对古老的恋人。在站在夜行云上前往昆仑上的途中,我一直在想,石抹香云会不会在某个虚冥之界等待着凌青木呢……
夜行云在雾霭弥漫的空中极速西驰,越像西飞,天空就越显得清澈明亮。现在本是夏季,可是燕山却无故下起了大雪,这一夏一冬的变化,便已经显示出了世道混乱的征兆。
可是这片西天净土却不一样,这里仍旧是一副秋天的模样,黄褐色粗枝大叶的山山水水无比的气势雄浑。这里并没有我想象中风雪交加的模样,反倒是拥有蔚蓝色的星空、轮廓曲折的冰峰以及高远而神秘高山湖水,就像是另一片天地一般!
“老萧,看看哈,到底是中华之巨,咱们那里都已经黑云密布了,这里竟然还纯净依旧,看来古人所说的‘阳正则百毒不侵’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大炮感慨道!
我笑道:“那是自然,这就好比你是一夜七次郎,像什么********肯定离你远远的!”
我俩虽然是开玩笑,可我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昆仑山的大气磅礴,特别是那种刚正之风令我们身上的郁气一扫而光!
“老萧,你这这么神奇的地方,不会真有什么阆风台、玄圃台、醴泉、瑶池吧!”大炮说道!
我说:“你还是别瞎咧咧了,这都是古人的幻想,古人还说昆仑山有天池为仙女洗澡的地方呢?难道你还去看看不成?”
大炮说道:“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啊。你想想看,要是一年前有人对你说这世间有鬼,你信吗?你还不是以文化青年、科学斗士的姿态嗤之以鼻?可是这一年过来了,你不仅真的看到了鬼,而且还差点被鬼睡了,甚至还在冥府某得了一官半职。这世间的事我算看透了,无论你听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急着否认,因为你没看到并不等于没有发生,真要是机缘到了,就是说你的前生是猪八戒那也是有可能的!”
我骂道:“放你个狗屁,你前生才是猪八戒呢!不过你说的倒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就算现在真有仙女在咱们面前洗澡我也不会吃惊!”
“我的天啊!真有仙池!”大炮忽然大叫一声!
我心道,就你这点小把戏也想骗我?说仙女洗澡你就说有仙池,我要说现在有美女在床上等你,你还随手就说有杜蕾斯不成?
“老萧,你眼瘸吗?你瞪大眼朝下面看看,那不是仙池吗?”大炮仍旧大喊大叫让我令夜行云停下来!
我低头瞟了一眼,差点惊得从夜行云上掉下去,没想到这小子并没撒谎,云层下面竟然真的有一弯净水!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山上还有这么大的水域,赶紧一声令下,让夜行云听了下来并徐徐下降!
此刻的昆仑山宁静淡远,冷寂的天穹蓝得像一块硕大无朋的蓝水晶。而水晶的边缘有犬牙交错的裂隙,那是被雪峰针芒样的尖锐所剔开的。就在水晶和犬牙的包裹下,又有一蓝宝石一般的蓝色水囊,这片水域晶莹透亮,仿佛西方美人的眼睛……
“老萧,你现在想干什么?”大炮贪婪地看着盯着下方的湖水说道!
我说道:“干什么?那还用说?先尝一尝,是不是冰凉可口,然后在跳进去舒舒服服地游两圈……”
大炮嘿嘿乐了说道:“真他娘的对脾气,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我说:“不过咱们可没这时间,看两眼也就罢了,咱们还要找阳元山呢!”
大炮说道:“不差这么一会时间,再说了,咱们已经到昆仑山了,你咋就知道这块不是阳元山呢?”
我知道这小子的玩性又上来了,看了看时间还早,下去瞧一瞧也好,昆山山可是人文祖山,来一回到处瞧瞧也算不枉白活一生,说不准过两天就嗝屁了……
我和大炮落在湖水一畔,由于地处高山之上,并没有那种宽阔的沙岸,岸边都是大如车斗、小如磨盘的椭圆巨石。站在岸边看湖水,比从天上下望还要美,这里薄雾缭绕,五色斑斓波光岚影,池边群峰竞秀,山野如洗,池中奇峰倒映,细波水蓝,置身池边,还真如同神仙一般。
大炮忍不住登上一块巨石大声朗诵起了领袖诗词:“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这小子玩的兴起,手舞足蹈,我心情也难得轻松,也登高四望。忽然间,我发现远处的一块巨石之后正有水花不断飞起。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有水鸟在此嬉戏,可是看了两眼才看出来,竟然真的有人在洗澡,而且是个女子,因为我看见了满头的乌丝……
我马上蹲下身,顺手将还在慷慨激昂背诗的大炮也拉了过来,并捂住了他的嘴巴。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妈的,不会真碰见仙娥洗澡了吧!那我和大炮谁是猪八戒,谁是牛郎啊?
啊,呸呸,什么时候了,竟然还琢磨这个,这世间哪有什么仙娥啊,估计是哪家姑娘乘着月色在此洗澡呢,那我和大炮岂不成了不要脸的偷窥者?
“老萧,你他娘的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大炮拼命把我的手拉开,不满地嘀咕道!
我低声骂了他一句,并悄声朝着那个方向指了指,说道:“你丫的梦实现了!”
大炮不明所以地朝那边看了看,顿时来了精神,一瞬间脸憋得通红,张着大嘴、眯着小眼就要往前爬!
“妈蛋,你给我回来,难道你还真要和董永那小色狼一样看人洗澡还偷人衣裳不成?”我骂道!
大炮笑道:“老萧,你不会真以为这是什么良家姑娘吧?你也不看看这是哪!昆仑山啊,再往上就是雪线了,有谁会住在这里?所以说,这女人要么是仙娥,要么是女鬼,总之,肯定是有本事的人!好不容易碰见个人,咱们过去问问阳元山在哪总比咱们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好吧?”
我心道,说了半天,你还不是想过去看人洗澡?要是问路还用这样小心翼翼偷偷摸摸?不过话说回来了,远远望去,那人长发如瀑,香颈婀娜,要是不去瞄两眼其不显得我是生理有问题?算了,就过去瞧两眼吧,没错,就两眼!
我随着大炮悄声前行,对于这种事,我毕竟没有大炮经验丰富。还别说,经过一番辗转腾挪,我们已经来到了女人身边不足十米的一块巨石之后!
我和大炮像是两只土拨鼠一样慢慢探出头去,还好女人面朝湖水深处背对着我们。这女子的手轻轻撩拨着水,身上似乎并未拖得干净,好像还穿着一件粉色薄纱,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张妖异的网。水虽透明,可是到底是暗夜遮掩,我俩只能依稀看见这人的身子无比妖娆。
这女子大概还哼着歌声吧,不过由于水面作响,听得并不清晰,反倒有点像是娇喘微微,还真有点‘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味道!
忽然间,女子从水面中站了起来,一瞬间整个香肩裸背便展现在我和大炮的面前。大概是这个人要出浴了,我曾看过些古人的闲书,那些“洗尽铅华呈素姿,依旧红颜如花、冰清玉洁玲珑心、水一般清透柔和”好像都是写的这个时候,看还是不看?我纠结了一下,终于狠了狠心,一把将大炮都快探断的脖子拉了回来,然后龟缩在了巨石之后!
“老萧,你干嘛呢,关键时刻!”大炮不满地挣扎着还要去看!
我拉住他说道:“刚才咱们的作为最多就算不是君子,可要是还坚持下去,那就是臭流氓了,咱们已经堕落到了泥坑里,绝对不能在无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你这人就是假正经!哎,刚才要是她面对咱们就好了,我猜这女子一定是洛神下凡般惊艳!”大炮遗憾地说道!
我也有点相像起来,不过我的眼前并不是什么洛神,而完全是木木的样子,干净的笑容,弯弯的月牙眼……
就在我们两个躲在巨石后面的时候,我一抬头,忽然发现一只灰白色的大猫正从远处死死地盯着我俩。我紧张地赶紧拉了拉大炮,这小子本来还沉浸在偷窥的兴奋中,也被这忽然出现的大家伙的吓了一跳。
莫非这就是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