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半个月,童子栗都没见过慕修司,她安安静静的在医院养伤,来看病的人只有夏初晴和夏初禹,两个人对童子栗流产的事只字不提,像是得了吩咐,只讲开心的事儿,童子栗乐得自由,却始终闷闷不乐。
童子栗向来是个乐天派,所有的烦心事儿她只当没发生,不去想,也不去理会,这次她却没有再像没发生似的露出特有的傻笑,也没有逃,安安静静吃饭,养伤,只是话少了不少。
不过有的事童子栗不知道,每一夜睡着后,慕修司都会悄悄搂着她睡,又在她醒之前悄悄离开,像个贼一样卑微偷窃着一点点微小的温暖。
这半个月慕修司很累,很疲惫,每个白天都要应付很多事,像个陀螺,转个不停,可一到晚上没有童子栗怎么都睡不着,一闭眼,脑子全是那一天的鲜血淋漓或者慕廷拿着抢对着童子栗的噩梦,只有怀里有那个小女人才能安心的偷睡一会儿。
这一天医生通知了慕修司,童子栗可以出院了,当然也通知了童子栗。
虽然身子还很弱,可是回家静养也绰绰有余,况且童子栗每日都会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医生自然也不会强留,最近换季,病房也是紧缺的。
那天,慕修司来了。
对于童子栗来说已经半个月没见了,可对慕修司来说,昨晚的枕边人。
这对慕修司来说无疑于悲哀的,慕修司第一次爱一个人,不曾料到,爱得这么卑微。
“离婚的事考虑好了吗?”
这么久没见,童子栗的心仍在犯疼,她没得过心脏病,不知道得心脏病什么感觉,可是此刻她仿佛比得了心脏病还难受,心心一抽一抽的疼。
慕修司替童子栗倒水的手顿了顿,抿着唇,没有回答童子栗。
“离婚前,我会以家属的身份把骨髓捐给楚盈盈,你不用担心。”童子栗继续说到。
“闭嘴。”慕修司把举起的水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吼道。
童子栗微愣,又冷笑了一声“呵~这不是你一开始的目的吗?”
“你知道的,我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慕修司说得很认真,目光里盛着童子栗看不懂的情绪,或者说童子栗不愿看懂了。
“慕修司,从你瞒着事跟我表白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可能了。”童子栗向来不是一个对心软的人,尤其是对自己,她撕裂自己伤口,一次又一次,毫不手软“你怎么就没料到我会知道真相呢。”
“我料到了,可我不敢。”慕修司开口。
童子栗不敢看慕修司,这样的深情,她招架不住,她不愿再沉沦,她胆小,遇到事爱躲,这次她等了半个月,不是不想躲,而是躲不掉,她必须让慕修司同意跟她离婚。
“我想离婚,就当放过我,求你。”
慕修司喉咙干涩得厉害,喉咙已经发不出一个音节,看着童子栗仍然憔悴的脸,心里难受得抽搐,很痛,这是童子栗第一次求他,确实这种请求,慕修司张嘴,还是得开口说,即使不愿意。
他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