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浅怕白依洛羞愤而走,便就此打住,柔和地说道:“想听哪首曲子,今日给你赔不是,你想听哪首,我都为你弹奏。”
“真的让我选?”不可置信地望着南宫浅,瞪目道。以往虽说南宫浅经常弹曲,可都是随性而为。
白依洛不懂曲,可喜欢听曲的感觉,有一首曲子是白依洛至今都记忆犹新,迟迟回味的曲子,可南宫浅却再没有弹过。
南宫浅抬眸,浅笑道:“绝无虚言。”
“那我要听那首,就是上次桃子成熟时的那首曲子。”白依洛一改之前的恼怒,转头就对南宫浅激动地说道。
南宫浅细细回想了一会儿,日子隔得有些远了,也不知道是否与记忆中重合,抬手随意的拨弄着琴弦,清幽的琴声瞬间从指尖滑出,“是这首?”
只见白依洛的双眸瞬间闪过一抹惊艳,看来无疑了,没想到他会喜欢这首曲子。
轻阖上眸子,敛气凝神,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欢舞起来,清贵高雅的琴声,夹杂着淡淡的寒香沁人心脾,直叫人身心舒畅。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快接近曲终了,一曲告终,白依洛却直直的凝视着南宫浅,久久回不过神来。
也比知道是不是南宫浅的错觉,从白依洛的眼神中,读出了多余的情绪,与以往有些不同。
见南宫浅迷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白依洛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窘迫的轻咳一声,“不错,见你如此有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南宫浅笑了笑,“那我不是要感谢白大师的宽宏大量?”
“那是当然。”白依洛倨傲的扬起下颚,瞥视着南宫浅,随手扔给她一个精致的木盒。
见此,南宫浅眉睫微扇,又送东西给她?见南宫浅迟迟不肯打开木盒,白依洛不免有些急切,可神情依旧倨傲,“既然你让我听了这首曲子,这是我赏给你的。”
白依洛出手绝非凡品,南宫浅隐隐有些期待,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只见一个巧夺天工的袖箭静静地躺在盒中。
拿出那袖箭,南宫浅才发现这袖箭这精密,没想到白依洛铸造术上的造诣如此之高。
“这袖箭一次可装入六支小箭,正中一支,周围五箭,排列成梅花状,可连续发射,又名梅花袖箭……”白依洛缓缓地向南宫浅讲述道。
南宫浅对这袖箭有些爱不释手,神色流露满意之色,此物轻巧,易于携带,精准无比,力道又猛,更让南宫浅惊艳的是,此袖箭不仅做工精巧,外观更是别致。
南宫浅神色真挚,再无戏谑之意,言语诚恳道:“依洛,谢谢你的用心,这袖箭再适合我不过。”
听到南宫浅的夸赞,白依洛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我可没有用心,闲来无事做的。”
南宫浅笑而不语,视线回到琴弦上,既然他喜欢那首曲子,那就再弹一曲又何妨?
……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却不想碰到了封玄月。
“公主。”两人就着一旁的青石并肩而坐。
“封玄月,护送的人选能换成依洛吗?”南宫浅对冷亦寒总归是膈应的,让白依洛护送,不仅出于自己的私心,更是为了白依洛,他那爱玩的性子,一直呆在公主府,指不定哪天就憋出病来。
封玄月温润的笑道:“公主,出行轩辕国不是儿事,马虎不得,让亦寒护送,不仅是我的意思,更是女皇的意思。”
瞧见南宫浅一脸的不愿,封玄月接着道:“公主是在害怕什么?”
“并无害怕,只是那冷亦寒周身的寒气太重,我有些不喜。”南宫浅毫不掩饰地说道。
封玄月轻笑一声,“还以为公主在顾虑什么,原来是这事?”
“我有什么好顾虑的?”南宫浅有些不解。
“公主仍旧没记起以往之事?”
南宫浅有些不耐烦道:“我说过很多次,我不记得,现在不记得,以后也不会记得,你就不要再试探我了,有事说事,无事我便回去了。”
封玄月仍旧保持他那一贯的面容,丝毫不为南宫浅的话语而置气,“亦寒他人很好相处,只是对公主来说,看到的就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任何人在你这里都会好相处吧?”南宫浅不屑地说道,一点也不认同封玄月的这个观点。
“非也,不知公主是否注意到亦寒身边的金雕?”
南宫浅记起第一次接触冷亦寒,就是因为那只金雕,不知封玄月为何会提起它,不解道:“与它又有何关系?”
“那只金雕可谓是亦寒的挚友,也许公主不会理解,可那金雕是亦寒多年的心血。”封玄月缓缓地解释道。
“在它之前还有一只金雕,自亦寒很小的时候就陪在他身边了,亦寒很是喜爱,不仅是对金雕本身的喜爱,更是一种寄托,可是好景不长。”说到这里,封玄月温润的脸上,竟浮现了惋惜之色。
“发生了何事?”虽不知道封玄月为什么会提起那只金雕,可知道他自有他的道理,南宫浅便也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那只金雕被活活烧死,亦寒只见了他最后一面,却无可奈何,守着那骨灰不吃不喝三日。”
南宫浅隐隐有些猜测,“此事与我有关?”
“不错。”封玄月的话如一声惊雷,炸的南宫浅回不过神来。
也是,又有什么不是那南宫浅做不出来的?下毒,杀人都做过,这烧死一只金雕不是小事一桩么?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公主不要怪罪亦寒的冷漠,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也许公主觉着一直金雕没什么,可对亦寒来说,却意义重大,如亲人般的存在,亦亲亦友。”封玄月的解释,似为南宫浅排解不悦,又似浅责。
难怪第一次见面时,他会如此紧张那只受伤的小金雕,“怎会怪罪?还要对冷亦寒说声抱歉,我现在虽不知以前的我为什么会那样做,可既然是我做的,我定会补偿他。”
见南宫浅提起了补偿,封玄月连忙说道:“公主,玄月并无此意,只是想让公主对亦寒的误解解开。”
“恩,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然只怕我会一直蒙在鼓里。”
“公主知晓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