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离陌走出院子,刚准备往楚流枫的院子走去时,却听到了桃林传来的琴声,猛地顿住了脚步。
这琴音,少了往日的感觉,似无奈、似悲情……
她,发生了什么事么?
不知不觉,离陌竟不由自主的向桃林中走去。
曲终,而琴音传达的这份悲情,却在桃林中悠荡着久久不散。
白依洛听着这琴声,越听越不是滋味。
看到南宫浅眉中划不开的忧愁,心里有些隐忧,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听说,你要嫁给轩辕澈了。”
“连你也知道了。”虽说想努力去接受这一切,可是,有些事,是说接受就能接受的么?
“据说轩辕澈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你不高兴?”白依洛说着,那话语中竟透露出些不屑。
“白依洛,我心情不好,你能不冷嘲热讽么?”这个白依洛,就会破坏气氛。
南宫浅泄愤地划着琴弦,琴弦发出不规则的声响,白皙的手指因为用劲划出了血痕。
见此白依洛皱起了眉头,欺身而上,一把夺过玉溪琴,“心情不好可不要拿它出气,白糟蹋了这上好的琴。”
把琴放在了一旁,转身看到南宫浅愣神的望着自己的手,望着那双沾着血迹的手,白依洛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你一点都不适合忧郁。”说着,白依洛走上前双手在湖里搅了搅,猛地转身,把手上的水渍朝南宫浅摔去。
被拂了一脸水的南宫浅,满脸怒容的看着白依洛:“白依洛,你想找死早点说。”
起身,冲向白依洛,直接把白依洛踹下了湖。
白依洛一时不备,掉入湖中才反应过来:“南宫浅,你这个小魔女。”
飞身上岸,拉着南宫浅一起坠入湖中。
南宫浅一时不备就被白依洛拖下了水,“白依洛,你找死。”
伸出双手就往白依洛脸上泼水。
白依洛直接潜下水,拖住南宫浅的脚就是一拉。
湖中的两个身影在扑腾着,离陌看到这,缓缓的转身消失在桃林中。
待离陌转身离开时,南宫浅回过头来才发现那个背影,离陌?他的腿好了?
一阵嘻戏后,两人才缓缓上岸,白依洛目光瞥见南宫浅的身子时,喉结一动。
南宫浅今日穿的是一袭白衣,只见湿漉漉的衣衫,紧贴着南宫浅的身子,显露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形,肚兜的花纹还隐隐的透露出。
蝶翅般的长睫上挂着点点水珠,微微张开的嘴唇,泛着娇艳的色泽,透着一股别样的诱惑。
白依洛看到这,喉结滚动着,俊脸一红,连忙转身,“喂,你的手还好吗?”刚才一时疏忽,竟忘了她手上有伤。
南宫浅垂头看向双手,血迹还隐隐渗出,心却感觉不到疼,“没事。”
“那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便飞似的冲出桃林。
南宫浅看到这样的白依洛有些好笑,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身,顿时明白了,难怪他会有如此反应。
一颗愁闷的心,被白依洛这么一弄也好转了起来。
拧了拧衣衫的水,背上琴,转身离开了桃林,却在出桃林时,遇到了飞奔回来的白依洛,丢来了一件披风,直把南宫浅的头都遮盖了。
南宫浅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拉去了,感觉到手指被小心翼翼的缠上。
“天冷,你若着凉了,就没人给我弹琴了。”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白依洛别扭的说完,又飞奔离开。
扯下披风,看着风风火火的白依洛,南宫浅望着被包扎的丑陋不堪的双手,心里微暖。
想起白依洛临走时说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天冷吗?
望了望刺眼的阳光,嘴角微扬,嫣然一笑,裹上披风离开了桃林……
这日,南宫浅抚完琴,走到浅园的交叉路口时,不经意一瞥,隐隐约约又看到了离陌的身影。
离陌?这个方向是谁的院子?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南宫浅走近了院子,抬头一看“流缘”,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印象中没有听说过流缘这个名字,流?楚流枫?
走进院子,院子的一切都很干净、清爽,同样的简单却没有梅院的冷清。
南宫浅向那半掩的门中望去,却看见楚流枫曲着一条腿,一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坐在地上,背靠床沿,额上的发丝湿露的紧贴着脸庞,神情满是落寞。
手支起插向发间,闭上双眼,竟有几分痛苦之色。
楚流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发现南宫浅的到来。
南宫浅看到这场景,有些诧异,一向如妖孽般的楚流枫,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而且还弄的这般狼狈。
看到这样的楚流枫,南宫浅心中满是疑惑,默不作声的退出了院子。
却在出院时遇到了去而复返的离陌,见离陌直直的盯着自己,南宫浅的双眼左右晃动,颇有一种做坏事被抓的感觉,心里一阵尴尬,小脸微红。
看着眼前的离陌,离开轮椅的他,原来竟是这般的优雅如画,修长的身材,配上那倾世的容颜,加上一袭白衣,更加不似凡人。
“看够了吗?”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没够。”一样的对话,似乎又回到了南宫浅第一次见离陌情形。
不同的是,两人都是站着的。
暖风轻拂。
南宫浅闻着离陌身上飘来的药香,这股味道……
离陌身上怎么会有这种药香?
“你刚煎了药?”
离陌闻言微微皱眉,冷言:“离陌的事,不劳公主费心。”
如此冷漠的语气,夹杂着浓浓的疏离感,似不曾认识南宫浅一般。
一如最初见到离陌那般,似乎之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看到这样的离陌,南宫浅有些无力,想要发泄,握紧的拳头却颓然的松开,他说的对,自己与他早就是两条平行线。
也该放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