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在上升过程中被凶狠地盖掉,木森还来不及反应,对方的控卫已经捡到掉在脚边的球,他使出全部气力直线冲刺,终于在哨响一刹将球放入空篮。
“比赛结束!”裁判一声大喝唤醒尚在目瞪口呆中的木森。
木森就像看到世界末日却无法求生,绝望就像西落太阳照耀下的黑影,越来越大。
哨响一刻,球场出现长达一秒的静谧,似乎时光敛足,然后便是人群如潮水般退去,留下败军之将心里隐隐的痛。
木森手僵腿硬地移步,眸色黑幽,深不见底,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输了,真的输了,没了,真的没了。"
木森不是不可以输,不是不可以在女生面前输,当一切他不看重时,胜负无关紧要,可现在,当他决意拿下时,他却输了,还是以最窝囊的方式,叫他怎么忍下这口气。
虽然他是全场最高分,比第二名还要多一倍,但他的球队竟然输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眼睁睁溜走了。
他按捺不住想要狂吼,但嗓子仿佛被安上拉链,硬是喊不出一声。
比赛结束,很多人呆若木鸡,难以从失败中苏醒,目送客队队员兴高采烈地离开,天空也应时应景开始雾霾,翻滚的乌云就像除不去的业障,所有队员留下,在篮筐下集合,除了木森,都苦容满面地揉着酸痛的脚。
赵宇本想来陪木森,给他一些安慰,但木森支开她,让她回教室等。
赛后的操场成为惨烈的"案发现场"。
球场的一隅,一群人姿势古怪地休息。除了呼吸,没有说话。
木森用毛巾捂脸,低头不语,许久拿掉毛巾后,才发现双眼通红,满脸泪痕,稍后他将毛巾摔在身后。
他来到东阳身边。
"东阳,你没事儿吧。"虽然球赛输掉,但关心朋友不可缺少。
"去了厕所,好了很多。"
"难道是食物中毒?"有队员推测道。
"你中午吃什么了?"木森随口一问。
"跟平常一样,在食堂吃的呀!"
"这球输得真冤,要是东阳在,怎么赢不了?!"有人愤慨道,用高分贝诉说委屈。
"是啊!就是!"
旁边几个累惨的男生立刻随声附和,口中脏话不断,只是有些单调,因为一直重复有限的几个脏字。
"莫非这批饮料有问题?"有人晃动手中的空瓶,开玩笑道。
“不可能啊,我也喝了,怎么没事?”木森首先否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东阳呵呵一笑:
"谁知道呢?"
木森再一思量,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东阳喝过的那瓶已经见底,木森咬咬牙,拿起另外一瓶,一股脑灌入腹中。
"我倒要看看有没有药效?"
"对了,那是谁负责买饮料?"
"洛君。"
"你说谁?怎么是他?"木森愕然,一时间有一种事情有了眉目的感觉。
洛君没有随大家退场,在一旁收捡杂物,脖子上挂了一条已经湿透的毛巾。对于木森的失利,他既没有虚伪的同情,也没有刻薄的高兴,在他眼中,仿佛一切都是注定,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也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