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方向传来刘阳飞的喊话声:“陈明伟,你小子死了没有?没有死的话就吭一声。”
陈明伟被吵醒,惊跳起来,像遇见了救星,顾不得全身的疼痛,跑过去应道:“刘表哥,托你的福还活着。你快救我出去,一定酬谢。”他一向秉承好汉不吃眼前亏之理,只要能出去,委屈求全也无所谓。
“你小子能给我十万二十万?穷光蛋一个,酬谢个屁。既然没有死,就把这个星期的给养给你扔下来。”
陈明伟真想对他一通痛骂,以泄心头之恨,但害怕他们对自己下毒手。隐秘的山洞里,发现尸体的机率微乎其乎。苟且偷生保了命,才有报仇的可能。讨好地说道:“刘哥,给我带来什么好吃的?难道我已经在山洞里呆了一个星期?罗紫霞对我变心没有?其实我真心祝愿她有个好归宿,嫁个有钱人。你们没有必要煞费苦心对付我,大家都是为钱而生的人,几个钱就可以打发我了。”
“说了一大堆废话有用吗?不是过了一个星期,而是十天。原以为你会精神萎靡不振,到了濒临死亡的边缘,没有料到精神尚好,思想转变飞快。你小子倒也识时务,我会给表哥说的。其它的无可奉告,十天之后我会再来,静候好消息吧!”
“非常感谢,麻烦你一定给我一支火机。如果能给一条烟的话,感激不尽。”陈明伟说着违心的话,赌咒发誓出去后要报仇。
刘阳飞不想多说话,将两个纸箱推下洞去。往身上摸出半包烟,将火机放在烟盒里,扔下洞去,叫道:“你小子在洞里老实呆着,不要大喊大叫,更别指望有人来救你。有个心里准备,至少两个月,才能见到天日。”说完去了。
“我不是逆来顺受的人,等出去以后,看不整死你们。”陈明伟说着,感觉是说大话了。如果人生没有变化,起色,多半真拿罗云天没法。
借着洞口的光,看到一箱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饼干,另一箱是瓶装水,没有了蜡烛及其它。陈明伟破口大骂,再也不想吃饼干了。
十天过去了,失联变成了失踪。父母肯定担心死了,小妹报案没有?何林有没有帮忙请假,开挖掘机的工作能不能保住?罗紫霞变心没有?有没有为他而奔波寻找?失踪引起的关注度到底有多少?陈明伟疑问颇多,又能弄明白多少呢?
十天时间,记忆里只过了三天。哪天打昏了宠物蛇?昏迷了多少天?应该是未知数了。宠物蛇不吃不喝,几乎已在死亡的边缘。如果死掉了,灵蛇怪罪下来,后果很严重。陈明伟想到现实,梦境都被宠物蛇火烧,烧伤有感染的迹象,气得直跺脚。决定不再管它,自生自灭。
找到烟盒,点了烟,蜡烛。陈明伟仔细地品尝着烟草的味道,看着石头堆,洞口,决定马上动手,砌出逃离的石梯。为了防止洞顶掉石头伤人,他竖着耳朵,快速搬走石头,垒到洞口。一层一层垒上去,工程量很大,从一小时的工作量来算,估计要一百个小时,前提还要石头够量。
一鼓作气,连续作业三个小时,初有成效。陈明伟大汗淋漓,累得够呛,坚持再抱一个石头。怎料双手出汗太滑,抱不住掉在地上。石头的一个尖面将右手背割出一条很深的伤口,鲜血直流。
陈明伟用左手按住,直叫晦气。想从衬衣上扯布条包扎,想到宠物蛇头上包扎有布条,不想再撕坏衬衣了。跑过去用左手解宠物蛇头上的布条,右手背伤口顿时鲜血直冒,大多数滴到了宠物蛇的头上,嘴上。待包扎好后,宠物蛇整个脑袋滴满了血。宠物蛇微张开嘴,伸出舌信子舔血。陈明伟疼得皱眉头,没有发现宠物蛇的举动。否则他会暴跳如雷,几脚踩死它,并且开骂:“小畜生,胆敢喝我的血?我受了伤,失了大量的血,你却捡了大便宜。不踩死你难消心头大恨。”
陈明伟情绪低落,非常无奈。右手伤口好转之前,没法砌石头,真是屋漏偏逢连日雨。身体虚弱,一身伤口,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他躺在地上,悲观的闭上眼,不多时睡着了。
朦胧之中,有人在拍打脸庞。陈明伟睁开眼,看到罗紫霞正蹲在身旁,一脸焦急地要拍醒他。忙护住脸,喊道:“你不去逃命,躲避喷火蛇,一个劲打我干什么?”神头岭起了雾,像仙境一样。喷火大蛇没有出现,宠物蛇游到一个大石头上,注视着他俩,不愿离去。
罗紫霞起身,盯着宠物蛇,没好气地说道:“一条小蛇就让你惊慌失措,自乱手脚,差点撞死在石头上。你要是真死了,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拍打几下,看死了没有?真要是死了,只有扔到山洞里,消尸灭迹,消除我的嫌疑。没有死掉,皆大欢喜。”
看来罗家兄妹对山洞情有独钟,神头岭的山洞,恶梦的来源。陈明伟不服气,叫道:“明明是你把我当成了挡剑牌,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你有良心,想活命,就快把我扶起来,离开神头岭。”
罗紫霞高傲地仰着头,说道:“不就是一条小蛇吗,大惊小怪干嘛?你看那条会喷火的蛇,盯着我们不放。你要是能抓住它,我就扶你走。”
陈明伟赶紧看宠物蛇,和现实的一模一样。忍着痛站起来,四下观察,疑惑说道:“我看到的是可以吃人的大蛇,你遇到的却是小蛇,同是一个地方,不符合道理啊?罗紫霞,你从小到大到过神头岭若干次,怕是今晚才有奇遇吧?”
“你太多废话了,先帮我抓住喷火蛇。这样的蛇千年难得一见,非一般的人能见到。我罗紫霞要时来运转了,你快点去抓。”罗紫霞上前欲要推他前去。
陈明伟刹住脚步,喊道:“别小看是小蛇,喷火也能烧死人。你看我的裤脚被烧掉,双脚全是水泡,就饶了我吧?倒是你成了个谜,为什么喷火大蛇不敢现身攻击你?小蛇明显是要追随你,所以才没走。”
罗紫霞放开她,向宠物蛇招手,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的推理独劈稀径,把我推上了一个奇葩的台阶。明明只是一条小蛇,非要说成大蛇。就算有,给我能有什么关系?帮我抓喷火蛇,你爽快点,干还是不干?”
“如果我的推论是正确的,倒可以沾你的光,不再担心命丧蛇口了。小蛇喷的就像是三味真火,已经领教了厉害。爽快就是拒绝,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陈明伟想宠物蛇是灵蛇的,抓了还得救,多麻烦。
“你皮多肉糙,头发短,脸色黄,不怕火烧;我细皮嫩肉,头发长,脸蛋白,须谨防烟火。但是已经喜欢上了喷火蛇,属于奇珍异兽,必须收藏。你帮了我,我会给你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陈明伟不为所动,指着宠物蛇,研究般说道:“你看小蛇对你就像是久别主人的忠犬,因为我在,不敢过来亲昵。我可以离你远点验证一下。”
罗紫霞忙拉住他,说道:“仅是你的猜测,我可不敢冒险。万一你错了,引火烧身。我倒是有办法验证你的猜测,你看我的。”说完捡起一个小石子扔向宠物蛇。距离较远,没有扔到。第二个扔过了,第三个距离刚好,偏了两米。宠物蛇没有意识到危险,眼巴巴地盯着她。
陈明伟欣赏地看着,说道:“投石技能比一般般还差,我就有过一石砸死一条蛇的记录。你也是习武之人,太丢面子了。”
“各有所长,普通的道理都不懂?我并不想砸中它,只是要赶跑它。它智商太低,不知道向它扔石头的用意。我现在生气了,你帮我赶跑他,亮亮手吧。”
陈明伟知道现实里砸伤宠物蛇纯属巧合,再能扔中的概率很小,不能丢丑,说道:“你不能当我是扔石头的专家,只是个开挖掘机的,还是个动物保护者。所以报歉再一次帮不了。”
“你真是要与我对着干?实话给你说吧,前面的路已经断了,要想离开神头岭,只是一条隐藏的下山小路。想要跟着我下山,你自己看着办?”
陈明伟大笑,自信说道:“那条小路,对我已经不是秘密。为了不闹僵,我就扔几个石头,命中率得看运气。”捡了小石子,看准扔去。
宠物蛇立即警觉,怒目瞪着陈明伟,吐出了火舌,欲要冲过来。陈明伟警惕着,又扔了几个石子,叫道:“罗紫霞你看到没有?你与喷火蛇大有渊源。同样是向它扔石头,喷火蛇反应大不一样,不敢再扔了。”
罗紫霞有点相信了。忖道:“神头岭上玩了十多年,没有出现异常。直到今晚,遇上陈明伟,神头岭不再平静。陈明伟这人肯定不简单,诡秘应该就在他身上。揭开神头岭诡秘的机会来了,得想办法让他如实招来。”
陈明伟又捡了一个石子,说道:“或许神头岭的秘密在你的身上,完全是重大发现。下一步要把喷火大蛇引出来,验证你的神秘身份。砸伤砸死小蛇能激怒大蛇,我们一同再扔石子砸吧!”
罗紫霞反对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秘密身份?小蛇对我有好感,纯属意外,不过收了作个宠物,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不许再用扔石头了,跟在我后面,看能否靠近小蛇。”说完欲阻拦。
陈明伟快了一步,石子快速扔出。那颗石子像是长了眼睛,砸中了小蛇的嘴巴,打掉了几枚牙齿。小蛇摇晃着脑袋,再喷火时,只有黑烟了。连续喷了几次,仍然只有黑烟,没有火苗,掉头游走了。陈明伟目瞪口呆,原来宠物蛇的点火装置是被他打坏的,难怪之后视为仇人。
罗紫霞着急叫道:“看你干的好事,吓跑了小蛇,一定会管你要的。千载难逢的机会,要坏在你手里,还不快点去追。”
陈明伟跑上前去,捡起宠物蛇掉的牙齿,不再追赶。仔细看着,晶莹剔透,有点触电的感觉,应该是宠物蛇的产电点火牙。为了不让罗紫霞抢去,藏好叫道:“小蛇速度奇快,哪里还有踪影。你就不要打小蛇的主意了,我们下山吧?”
罗紫霞走近,气愤说道:“你坏我好事,若是给不出服人的解释,你休想离开神头岭。喷火蛇的出现,颠覆了我的理念,会改变我的人生。对人对事不会温柔了,你惦量着说吧。”
“没有飞毛腿,不是狗鼻子,没长老鹰眼,抓小蛇是难于上青天。你想说喷火蛇的出现,预示着新物种将会大量出现,人类面临重大挑战,甚至末日都会出现。新的环境下,你对人做事的原则会大变?”陈明伟有了新颖的想法。
“完全说在点子上,先交出你捡到的东西,再好好说说你的来历,身世,目的。去大青石那里谈吧,一个没有蚊虫叮咬的地方。之前听你说过会在大青石等我,你真的不简单啊!”罗紫霞说完,亲自动手搜身,摸走了点火牙。
陈明伟心中隐隐不安,自己不过是个极其平凡的货色,罗紫霞则看得过高了。
第三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