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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爱情的心扉为谁开

无忧无虑的青年男女啊,哪个不期待纯真美满的爱情?告诉我,此刻,你是正在寻找,还是正在热恋?唉!何必一提爱情便脸泛红云,心也怦怦跳个不停?青年朋友们,让我们像议论理想、前途、事业一样,这次来议论一番,你正在暗自思忖的爱情。

提起“爱情”这两个字,你也许会习惯地发问:“爱情到底是什么呢?”嗬,这你可就把我给难住了,在这方面我也很无知。当然也就无法准确地回答。我只能坦诚地告诉你,我在你这样的年纪时,爱情对于我是很神秘的东西,只是朦朦胧胧地出现在想象中,那时我也在询问:到底什么是爱情?

后来,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告诉我,我才似懂非懂地多少知道点儿。

有的说:爱情是应时怒放的花朵,如果你不赶快采撷,一旦枯萎了,留下的只是一缕淡淡的幽香,你会后悔一辈子。

有的说:爱情是准时启动的列车,如果你不按时搭乘,一旦开走,留下的只是一眼惋惜的泪水,你只好等待下班车。

可能是基于上述认识吧,于是,在寻求爱情的同龄人中,我看到了这样的情形:那些过早沉迷花香的人,虚度了青春年华;那些仓促搭乘早班车的人,丢掉了学习机会。那颗刚刚萌生的爱情种子,还未来得及伸枝展叶,便渐渐地在他们的心田腐烂了,以至于连美好青春都有了异味儿。这时他们也在问:到底什么是爱情呢?

时光转眼过去了几十年。跟我当时同龄的人们,如今都已经是老人了。有时看见年轻人谈论爱情,不免也插嘴问上一句:“听你们说得那么热闹,我随便问一句:你们说爱情是什么?”于是就有了现代年轻人的说法。

有的说:爱情就是夏天的啤酒,喝了又解渴又凉爽。还可以给人快乐。谁需要谁就去喝,压制自己的欲望,那是十足的现代“傻帽儿”。

有的说:爱情就是一桩生意,有钱的做钱情买卖,有权的做权情买卖,无钱无权的所谓纯洁爱情,只是双方一时解决感情饥渴。

这就是某些人的现代式爱情观。于是在恋爱中的许多美好过程,如今都已经完全消失了,比如吐露爱慕情感的情书,比如享受美好时光的公园幽会,比如加深彼此了解的共赏音乐会……好像都成了不必要的累赘和羁绊。代之而来的是什么呢?所谓的“一夜情”,所谓的“直奔主题”,所谓的“上床是缘,下床是友,无缘无友,说声‘拜拜’分开走”。你看说得多么轻松、简单。传统意义上的爱情,在今天有的人眼里,就跟吃“麦当劳”快餐一样随便。

那么,你认为爱情到底是什么呢?不耐烦的年轻人也许会这样问我。我现在已经是个老人了,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几十年的漫长人生路,看了太多太多的人,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现在让我来谈论爱情问题,我说:爱情是一只能伸能缩、知冷知热的手。不知道你们可否同意?

听了我的这个比喻,有的人会觉得非常失望。因为它一点儿也不浪漫,而且过于实际、生硬,没有想象的空间。好吧,那就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我认识一位相当勇敢有见地的女士。她和她爱人认识以后,两个人情投意合,很快便决定一起生活下去。她爱人在西北边疆的一个剧团当导演,她在首都北京从事文艺工作,如果他们结婚组成家庭,这就意味着她将离开北京,去到她完全不熟悉的边疆。可是,为了爱情,她走了——没有半点犹豫,没有丝毫留恋。到了边疆没有几年,在一次政治运动中,她爱人受到冲击。她不仅没有任何抱怨,而且还给她爱人以鼓励。两人搀扶着走在人生路上。国家的政治生活正常了,他们却也双双进入老年。但是,说起当年的选择,她并不觉得后悔,她说:爱情本来就是这样吗,经不住诱惑和挫折,那不叫爱情叫搭伙,吃喝不好了就会散伙。

青年朋友,所以我说爱情是一只手,黑暗中可以互相搀扶,光明里可以互相拥抱,摔倒了可以彼此拉起,疼痛时可以彼此揉抚。要知道,生活就是生活,既不是悠扬动听的《小夜曲》,又不是典雅美丽的油画,因此在爱情的结合上,一定要有共走人生路的准备。

倘若我的比喻还有道理的话,那就请你注意,当爱情之手来叩门时,请你先慎重地打开一点儿门缝瞧瞧,然后再决定是不是启开。千万不要像毛手毛脚的孩子,还未看清楚来人是谁,就急急忙忙把心扉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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