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五个月,叶离再一次感受到外界的繁华,才感觉到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就是不知道现在白夜、黑昼和墨阳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刺尘”。之前从房日兔那里得到消息,他们还都在南疆,再具体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这也就足够了,知道人在哪里还怕找不到人吗?
从圣地出来后叶离一路往东南方前行,不过是六七日的行程,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令她震惊不已,索性有这两年的专心修炼不然还要再走上十天半个月。
入目皆是累累白骨,暗红色的血迹渗透土地,血腥味毫不吝啬的往空气中散发,远处孤单的房屋也都不见炊烟,没有丝毫人气,乱糟糟的草丛也都是不客气的争先抢夺存在感。
好不容易从高空中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叶离迫不及待的下去要问个清楚明白,这还不到南疆边境,为什么他们看起来都是一副难民的模样,战乱波及到的范围已经这么广了吗?
刚刚来到下面就清楚的听到周围人一声比一声还要凄惨的抱怨,看到的就是一位看起来还算强壮的青年把一位衣衫槛褛的老妇人无情的推到,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其他人也都像什么没有看到一样该做什么的做什么。
快走一步将即将摔倒的老妇人扶到一处还算干净和平整的地方站好,贴心的补充一句,“老婆(不是现在意义上的老婆,是对年长女性的尊称),小心,先站好。”
随后不明白的看着青年问:“不知道这位老婆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推倒她?”
老妇人看着衣着整洁的叶离,估计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叹口气赶在青年开口前忍耐地劝道:“年轻人呐,老婆子没事,你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吧。”
青年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叶离一眼,确定这位突然出现瘦弱少年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胁后,嘴里叼着一根野草嚣张的说,“哪里出来的野小子,小爷教训这个不长眼的老婆子干你什么事,看不顺眼咋滴?”
“看到你欺负这位老婆出来说句公道话。我是叶离,不是什么野小子。”叶离不悦的泯眉,并不想在这里闹出什么事端来,尽量客气的说。
“小爷管你是叶离还是花离呢,救了这老婆子就由你来弥补小爷的损失……”
青年人还没有把话说完,被周边人窃窃私语弄得心烦意乱,愤怒的冲着他们大声咆哮,“叽叽歪歪的说什么呢,有能耐的大声说出来,小爷还怕了这小白脸不成。”
在圣地养伤的三年多时间,不仅让叶离恢复健康,实力更上一层十九岁就是罕见的灵圣高阶外,还把她的深深的小麦色皮肤重新养回了女儿家的白嫩。在加上她现在的男儿装扮还真给人几分小白脸的错觉。
周围人互相看了身边人一眼,最后推出来的代表唯唯诺诺的说:“好像曜王爷就是叫叶离,年纪和这位小哥一样也不大……”
说完后又赶紧缩回到人群中,好像怕青年事后报复一样。
不过,效果并不大,青年明显不相信,嚣张的指着叶离说:“胆子够大的啊,敢用曜王爷的名号,是不是不想活了。”
“冒充曜王就不能活这个规定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还不向老婆道歉那个没命的人就是你了。”还不等周围人从“曜王”两个字中反应过来,就听到青年哭爹喊娘的求饶声还有叶离冷冽无情的声音。
“还有就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话,你说要给你一个怎样的死法呢?”
“大哥,有话好好说,咱别动手。”起先疼痛还在忍受范围内,青年还能嬉皮笑脸的和叶离讨价还价,三瞬过后,杀猪般的声音就响彻云霄,“爷爷,我错了,您先松手,道歉,我这就道歉,您老人家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看青年脸色在瞬间变为苍白同时还有冷汗不断往下滴,周围人皆不明白这到底是怎能么回事,叶离不就是别住他的胳膊说了一句话吗。
原本就没打算把事情闹大,既然这个人识相,叶离也乐意给个人情,分筋错骨手的小惩罚也差不多了,嫌弃的松开他的胳膊,“道歉。”
“老婆,对不住了,刚才我不应该推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应付说完后,青年看向叶离忐忑不安的询问这样可以行了吗?
谁知叶离根本就不看青年,走到老妇人的身边认真的问道:“老婆,你原谅他吗还用他做什么给你赔罪吗?”
老妇人抬头看青年眼里的害怕不像作假,连连摆手,不在意的说:“不用,不用,老婆子都一把年纪了现在能多活一天都算赚了,这个年轻人说的也不算错。”
“前面就是南疆的驻守地,就是有战乱给大家的影响也都不大,大家怎么都拖家带口的往都城的方向走?”看老妇人得到青年的丝毫没有诚意道歉就很满足的样子,还有这些人都像逃荒一样,叶离对着她非常不明白的问。
南疆驻兵范围内有小将军在,怎么可能会让南疆百姓拖家带口生活得这么苦,难不成是南疆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可是龙渊之中有什么事能瞒过苍龙七宿房日兔的耳目?
当初漪窕苑就是这样,有然诺和端木做掩护还是在不到十日就被查了个清楚明白,可以说是在漪窕苑重新开张的当天底细就被查个清楚了。
要不然在朱雀一年的时间中也不会有一半的时间都被心月狐堵在里面强迫练习《东海扬尘》和《冰寒于水》了,出去和端木玩还要偷偷摸摸的出门,生怕被发现。
“小兄弟你这是刚从家里出来吧,老婆子劝你一句什么时候到南疆去都行就是现在去不行,现在的情况就是有命去没命回啊,这仗打得一天比一天厉害,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数都数不过来啦,一出门看到的都是死人。”老妇人又看了叶离一眼,这才解释道。
听完老妇人的话后,叶离更疑惑了,这就是南疆的现状,怎么房日兔没提到?继续问道:“老婆你再说的清楚点,我刚到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老妇人无奈的叹口气,睁开混浊的眼睛,急急忙忙的说:“自从三年前南疆就一天比一天乱了,皇上和那个朱雀皇上天天打仗,没有一天不打的,南疆从那以后就乱的不成样子了,都说是我们这里和西部是最乱的了,能不去的就不去的,就怕没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