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女子了解很多?”走在回去的路上,端木烬对着叶离皮笑肉不笑的问。
“此话何意?”叶离偏过头看着他不解地问,见他比划了一个“女子”的形状,略微一顿后才流畅的将一句话说完,“殿下也是姐妹的人,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了解她们吗?有些时候登上皇位并不是只有男子才可以,朱雀的开国皇帝难道就不是一个例子吗?”
端木烬绕到叶离的右边,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开国先祖确实是一位奇女子,可是朱雀也只能有那么一位奇女子,所以先生你的担忧并不能存在。”
叶离微微偏头,看着他挑衅道:“我说过的千万不要小瞧女子,不然会死得很惨、很难看,殿下还是记住这点的好。毕竟你也是快要迎娶太子妃的人了,不要到最后才发觉自己候被枕边人算计了,那种滋味可不好受。”
端木烬离开叶离身边,对着讽刺道:“先生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啊!漪窕苑这么快就为先生效力了。”
叶离冷静地看着端木烬,嫌弃的解释道:“殿下你想多了,这样的消息你在街道上走一走或者在客栈内坐上半天就能知道,市井中一天之内能传递多少消息时殿下在太子府内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端木烬哭笑不得看着叶离满是嫌弃的小脸,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无奈的对他感慨道:“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呢!”
对着断木机的玩笑话,叶离认真地回应,嫌弃转瞬消失,道:“太子殿下的亏我是一点都不想吃,就怕到最后什么都被你骗去了。”
端木烬看着一副防备姿态的叶离,心里百般滋味都有,一个字都说不出。最后看着他走出很远的背影默默地在心里说:我骗得了天下人也绝不会骗你和然诺。
两人一路相顾无言、气氛尴尬的相伴往太子府走去。
还未走到府门口,端木烬就看到良妃身边的小宫女正焦急的在府门口走来走去,就是不肯进去。
端木烬连忙走上去,不确定地问:“你怎么过来了,母妃那里不需要伺候了吗?”
“殿下,娘娘病重,奴婢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迫不得已才出宫找殿下。”红袖一脸焦急的看着端木烬说,险些急得说不出话来。
端木烬见红袖脸上的情绪也不像作假,入冬以来良妃的身体也确实不算很好,不疑其中有误,对走过来的叶离急忙说道:“你先回府,任何人来找你也不要出去,对方若是不肯直接说是本宫的意思。”
听着端木烬絮叨的话,叶离无奈的听他说完,一点也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儿,表示自己听到了。
这时候端木烬只是故作凶狠地看了他一眼,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红袖在走到叶离身边的时候,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确定是男子身份后才放心的离去。
叶离望着红袖的背影,无声地笑了,想不到身为男子还会被人当做图谋太子妃身份的女子一样打量,还真是有趣。
看来木槿的婚事良妃平时替他操心不少啊。
一件小小的插曲叶离并没有放在心上,优哉游哉的走进府内。
现在的他也绝对想不到就在三个时辰他会因这个一闯朱雀皇宫。
红袖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上端木烬的步伐,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好不容易的才说出话来,“殿下,娘娘现在在碧菏水榭散心,并不在淑良殿内。”
端木烬认真地盯着红袖,怀疑的问:“母妃不在殿内好好养病,还在外面做什么?”
红袖的回答稍慢一点,端木烬直接斥责道:“母妃有些小脾气,你们这些在身边伺候的怎么也不知道劝着点。”
红袖险些都要哭出来,可怜兮兮的望着端木烬说:“殿下快点过去吧,娘娘的身体实在不宜在外面吹风。”
端木烬一路急匆匆来到碧菏水榭,就听到一阵琴声从水榭之中传了过来。
一个衣着素雅的青裳女子,于亭中抚琴,长发如瀑,容颜绝丽,发间还有精致的珠花点缀其中,为其增光添色不少,打扮得体而端庄。
她抬眸望向端木烬所在的方向,盈盈点头,笑不露齿,温婉至极。
端木烬直接忽视佳人的示意,走到良妃身边平静的问:“母妃,这么大费周章的骗本宫过来就为了这一幕?”
丝毫不见被人戏耍、算计后的愤怒。
杜安然的不远处坐着一位年近四十妇人,此时她正沉浸在杜安然的琴音中,保养得宜的容颜丝毫不见老态,岁月在她积淀出安定,从容的成熟气质反倒为她增色不少。被端木烬的声音打断后,也不见不悦,抬眸看去。
眸中哀伤清晰可见,良妃不悦的问:“如果本宫不用这种方法将你唤来,搬到宫外后你是不是就已经忘了回宫看看母妃?”
端木烬无力的坐到良妃对面,低声为自己的行为解释,“这话从何说起,本宫刚从北疆回来,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一时顾不得没回宫探望母妃,还望母妃勿怪,日后儿臣有时间定常常回宫常住。”
“本宫理解男儿应当志在朝堂,但是现在你的年纪也都不少了,纵是通房丫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也不怕人知道后笑话。”见到儿子,良妃纵是心中有千言万语现在也和平常母亲一样,念叨起婚事来。
“安然已经及笄一年,寻常女儿家早就有了婚配,她已经等了你一年,你还要她等你多久啊。”
“大事未成,本宫还未考虑过儿女私事。”对良妃交代完后,这才把看向从刚才开始不断缩小存在感的杜安然,随口交代一句:“杜小姐若有中意男儿许配人家便可,不必等着本宫。”
“是殿下心中早有心仪女子故而看不上我,还是真的像如殿下没有儿女心思?”看端木烬又把视线移到另一处,杜安然看着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藏在心中许久的疑惑,“如果真的有那个人,又是哪家闺中女子,我也能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她哪里。”
说完后,杜安然感觉自己在这一刻毫无羞耻感,大庭广众之下追问一个男子不娶自己理由,任由泪珠不间断的划过脸痕,固执的要一个看不上自己的男子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