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楼,不,现在改名叫漪窕苑了,三楼最中间、装饰最奢华的房间内,叶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主子的身份不是我等在背后可以非议的,时机合适了主子自会与各位见面。”
一位装扮艳丽的妇人不满的对叶离说:“季公子,你一句话就把我们这倚翠楼盘下了,连主子是谁都不肯告诉我等,突然就换了个不知底细的主子我等心慌,干活儿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达到主子的心意,到时主子责怪下来我等也不好交代。”
“不妨你先在这里透个底儿,我们也好都有数不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指责本公子没有将主子的意思表达充分吗,还是说本公子借此为难你们了?”叶离嫌弃地避开挺着波涛汹涌就要冲过来的,故作不认识的说:“艳妈妈?”
艳妈妈故作娇羞的望了叶离一眼,如同及笄少女看见满意的情郎一样的神情,还特意挺了挺傲人的胸部,娇滴滴地对着他说:“何必那么见外,唤奴家艳儿则是。”
叶离如避洪水猛兽一样闪到一旁,盯着明显反常的艳妈妈,前一刻还在质问当中下一刻就这么的风骚,左手心处的灵力也在同一时刻准备好,只要她再说一个字轻挑的字眼儿,绝对让她立刻血溅当场。
冰寒入骨的眼神扫在她身上,如同严寒腊月赤身裸体的站在冰天雪地中认人打量,一时间羞愧、后悔、懊恼充斥心尖,一动都不能动。
在他的没有丝毫感情眼睛中的艳妈妈更是显得无比的卑贱,比上不得台面的戏子哗众取宠还要令人厌恶三分。
之前还想着在讨好叶离趁机得意一番的艳妈妈怎么也想不到叶离居然会无视自己,还像看脏物一样看着自己,想离开这里令人难堪的地方却发觉自己也动不了。
其他人的厌恶之情虽然没有叶离那么明显,但那一瞬的自然流露出的恶寒还是落在艳妈妈的眼中,快四十岁的妇人对一个可以当儿子的人这么嗲声嗲气的撒娇说道,是不是纯心的恶心人。
叶离终于压在将隔夜饭吐出来的冲动,看也不看她一眼,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还不等艳妈妈离开这个房间,叶离就率先离开这里走到左边的第二间房。
看到一个人都不少得都进来后,原本厌恶至极和嫌弃这才消散一点,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冷,盯着他们问道:“这样的事情本公子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否则别怪本公子手下不留情。”
“公子勿怪。”
众人心惊胆战的俯首双膝跪地,看也不敢看叶离一眼,恭敬地请罪。
任谁都想不到看起来这么一个如阳光般温暖的少年会有这么冰冷、严寒的一面,纵使在屋内都能明显到温度又下降了好多,整个人的感觉都像是从酷暑烈日下瞬间来到了严寒腊月。
“明日开始将所有人召集到这间房内,本公子亲自授课。另外妈妈的名号从现在开始依次改为‘仁、’‘义、’‘礼、’‘智、’‘信’,自称嬷嬷,至于信嬷嬷本公子自会找人担任。至此苑内一切事物交由‘仁、’‘义、’‘礼、’‘智、’四嬷嬷处理。”
“但凡四位嬷嬷处理不了统一交给信嬷嬷,阿信的话如同本公子的话,令行必遵。本公子不喜欢不听话的手下,主子比本公子更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叶离话音刚落,还不等看清楚他的动作外面的街道上就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各位若是有兴趣可以到外面看个清楚。”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所有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畏惧和诧异,叶离非常爽快的说道,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他一贯和煦笑意。
四个人头争先恐后的出现在窗边,看过楼下的一幕后全都恶心的跑到一旁呕吐,甚至还有人将胃酸都吐出来还不肯听。
智嬷嬷(花妈妈)踏着虚弱又浮漂的步子,走到叶离身旁,恭敬地说道:“阿智见过公子,从今往后尽心为公子办事,绝无二心。”
有了智嬷嬷这个开头后,另外三人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跑到叶离的脚下,恭敬地说道。
“阿仁(义、礼)见过公子,从今往后尽心为公子办事,绝无二心。”
叶离看着躬身作揖站好的四人,轻吐,一丝情绪都不带有,“这件事本公子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想爬本公子的床还要想好自己有没有那么福气享受。还有一点苑内的所有人明日巳时四刻必须到这间房,记得是所有人,不管是清倌、红馆还是小厮。”
交待完自己的要求后,叶离更是不想在这里待一刻钟,拂袖转身,走到中间那间房后铺天盖地的水灵力顺势朝着涌去,仅是在一个呼吸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周边的两个房间一点影响都没有,仿佛第三楼那里本就该如此,动作流畅、行云流水般离开这里。
根本就不管身后众人的反应。
也是因此漪窕苑三楼中间的房间成了苑内众可周知的刑法之地,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阿智,公子这是什么修为?还好我没有得罪过他。”任嬷嬷一脸后怕又好奇的围在智嬷嬷身边问,可想到从前没人管的日子又充满的怀念的自言自语道:“不过你又是怎么认识公子这么一个绝美的人儿的,若是放到从前他掏不出五十万两银子来别想从我这里脱身。”
听到任嬷嬷的话,智嬷嬷转身严厉的盯着她,又对着所有人说:“从现在起,漪窕苑内上下严禁谈论公子,都记住没有公子就没有我们,除非你们也想像她一样就当老身从来没说过。”
看智嬷嬷对叶离一副狗腿的模样,义嬷嬷瞧不起的撇撇嘴,当做自己听到了。
礼嬷嬷饶有深意的看了智嬷嬷一眼,当初她和原来的主子来到朱雀国开起倚翠楼,眼界自当不是她们这些寻常青楼老鸨可以比拟的,一句也不说,走到她身边谦逊地说:“我和公子交流不多,以后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智姐姐可要指出来,提点一下。”
智嬷嬷也没多说什么,走到窗边看着还趴在街道上的人影,“指点说不上,老身也只是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和她一样,不自量力的挑衅公子。”
三人听到智嬷嬷的话后,条件反射的有种呕吐感。
原因无外乎其他,下方的景象太过恶心和吓人。
其他的都不看清楚,只能模糊的根据辨认出是一个人影,连男女都看不出来,若不是她身上还穿着和艳妈妈一样的服饰。
血肉模糊一片,如同剁得上好的肉酱一样被人摆成了一个人形,还是好好地穿着衣服梳妆打扮好的一个人形,甚至皮肤还都完好无损覆盖其上。
红色的血液顺着其中的凹凸处流向地面,如同欢快的小溪流般。白骨被人完好的抽出来拆卸重组后一根根的摆好,“不自量力”鲜明的出现肉酱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