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凌薇专宠这么年来,前朝对此有心的大臣必定会结合好事的大臣一起上奏弹劾她了,涟儿也不会这么放肆在后宫以捉弄后妃为乐。
“就在今日宫宴结束后,你们看到的这个男人偷偷的跟在朱雀三皇子身后,趁三皇子的侍卫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并且打晕,将三皇子带到长乐宫不远处的偏僻殿内,这个假宫女呢则用同样的方法将曵窈公主带到同一间偏殿内。”
“娘娘,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暗中谋害曵窈公主、朱雀三皇子,意图挑起我们两国的争端。”其中一位宫妃指着中间跪着的两个人,义愤填膺的说。
“是啊娘娘,支使他们这样做的人其用心险恶,必须严惩,否则后宫不宁。”一人出声后,很快就有人接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
“想不到,德贵妃平日里待人和善,背地里居然还藏有这么恶毒的心思。”胆小的宫妃畏于凌薇的权威,不敢大声说出来,只能小声的和身边人悄悄讨论。
“怕是为了大皇子吧,没有太子她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正好还能借这个机会将曵窈远嫁。”和她搭话的宫妃颇有远见,一下子就把朱氏的打算说全了。
“诸位妹妹,你们认为有这种心思只有德贵妃朱氏一人才有吗?”听着几个人的说辞,凌薇示意她们停下继续听自己说。
“不过是只有朱氏敢这么做罢了,你们当中有多少人觊觎后位,又有多少皇子觊觎东宫,又或者你们当中又有多少人羡慕本宫母子的荣宠,本宫心里皆有数,本宫不说破不过碍于往日姐妹情分,大家彼此脸上不好看罢了。”
即墨毅正想起来为凌薇正名,却被凌薇一个眼神制止了。
“有道是‘雷霆雨露皆君恩’,自然是陛下给姐妹们什么姐妹们就要接受什么。承君恩解君忧,就朱氏今夜所做之事实乃大过,本宫如不严惩恐难服众,念朱氏为陛下抚育一儿一女有功,然而功过并不能相抵。”
凌薇呷一口茶水,润润嗓子继续说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撤去朱氏的一宫之主,即刻搬离昭德宫到静心殿每日抄录佛经为陛下祈福,替大皇子和莉颖赎罪。如此惩罚朱氏你可服罪?”
对此,朱氏也不打算继续对凌薇低微做小,胆子极大的对凌薇叫嚷,“今夜的发生的事情若不是本宫算错了,还有有贱蹄子想从中捞点好处,你认为现在你还有机会在这里说话,恐怕你的宝贝女儿早就被人糟蹋……”
朱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即墨毅一巴掌扇到对面的墙上最后摔死了。
“今夜之事朕不希望再也第二次,一旦发现诛九族,所生子女贬为庶民,及其后代永世不得入京。”
“妾身不敢,陛下赎罪。”整个殿内除凌薇外所有人全被跪下来祈求恕罪。
帝王怒,非常人敢直面。
“好了,都快下去吧,还傻愣着做什么。”面对这一幕,有些话只能两个人单独说,凌薇只好让所有人先离开。
“妾身告退。”
“奴婢告退。”
众嫔妃和殿内所有宫女的齐齐开口,然后就像逃难似的迅速离开此地。
“好了,消消火,和一个不识时务的人发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凌薇走到即墨毅身边,右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胸口极尽耐心的劝说。
“你难道就没有看到她对你是什么态度,最后居然还有胆子侮辱涟儿。”即墨毅愤怒的对着远处怒喊,若不是还有一分的理智在他怕是要冲着凌薇发火了。
似乎凌薇的抚慰并没有用,即墨毅的火气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增加了不少。
“怎么现在你还要为一个死人怄气不成,绕了一圈最后对涟儿的名声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凌薇不放弃的继续劝说,也怕即墨毅因此气坏了身体。
毕竟自从入秋后身体的一些老毛病也隐隐约约的冒头了。
“败坏你的名声这就是你的计划?最后那个贵妃的下场你也没有看到,青龙皇和皇后可是被你气坏了。”端木烬趴着窗边看着涟儿,懒洋洋地问。
涟儿懊悔的蹲在床脚不理会端木烬说个不停。
“你很烦知道吗?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还在这里做什么?”涟儿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懊悔,同时端木烬在耳边说来说去成了她爆发的导火索,愤怒的冲着他大吼。
“曵窈,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然后你仔细的想一想再回答好不好?”端木烬小心翼翼地靠近涟儿,认真的看着她问。
同时还因为涟儿终于理他了而暗暗窃喜。
涟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你问吧。”
感觉到涟儿的兴致不高,端木烬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机会,但又怕以后再也没有合适的机会了,只能硬着头皮的看着她问,“等你及笄后,能嫁给我吗?”
若要仔细看,还能看到他微红的双颊和通红的耳朵,不过在他身上红袍的映照下并不明显。
不知道为什么,端木烬突然从梦中惊醒,后面涟儿说了什么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甚至当年涟儿脸上的表情也都在渐渐地模糊,一切就像是有人从中刻意抹去那一段记忆一样。
“又是这样,每一次梦到那年的事情都会这里惊醒。”端木烬起身靠在后面,懊悔的使劲用拳头砸向床面,“曵窈你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我就想不起来了?”
此时沉浸在梦乡中的叶离却无端的打了一声喷嚏,他揉揉鼻子翻个身继续睡觉了。
天将明时刻,夜幕已经由黑蓝色渐渐变成亮色,也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刻,打个喷嚏似乎也在情理当中。
端木烬和叶然诺约好的第五天到了,还有一天端木烬就要率领大军攻击“无尘”,誓要拿下樊景冰防守的南疆。
“于彦。”坐在床边半个时辰后,端木烬用嘶哑的声音对着帐篷外喊了一声。
“殿下,要洗漱吗?”于彦对着慵懒坐在床边的端木烬恭敬的说道。
“一会儿在去打水,先整理床铺吧。”端木烬用手轻轻敲打宿醉后微微头疼的太阳穴,慢慢地对于彦吩咐,又想到了什么追问,“叶离的资料你放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