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淫?主淫主淫?’
‘啊?’
‘不要难过哦,我在这里呢~’
‘我不难过。’
‘但是我感觉主淫心情不好哦。’
‘忽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唔……那就是想那个臭家伙咯。’
‘或许。’
左淮轻轻拍着毛团子的身体,脑中飞快闪过和徐沉舟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少年,但是徐沉舟内在的一些东西却始终不曾改变,也就是为了这些“不变”,她心中才会始终有那么一部分坚定地相信着他会回到自己身边。
人有时候是一种矛盾的生物,一边坚信着对方,一边又暗自怀疑。
‘你又去看童童了?’
‘唔……呃……’
‘主淫,我其实是发现了一些问题。’毛团子啃着自己的爪子,露出了尖尖的小牙齿,‘我觉得童童有点违和。’
‘这不需要你说我也知道。’
‘我的意思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我是觉得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我的程序……’似乎斟酌一个合适的词对她来说很苦恼,纠结了半天,才说道:‘按照我的程序,理论上来讲,我只存在一种绝对感情,就是对主淫你的忠诚与依恋,而其余感情都是附属品,是程序模拟出来的随时可以抹去的代码,就连遵循时空法则也只能算是硬件要求……’毛团子又开始啃指甲,显得有些烦躁,小尾巴摆来摆去,不住地换着方向。
‘我没听懂。’
‘嗯……举个例子吧,时空法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就是一种筛选机制,把我的所有硬件配备比如零件什么的禁锢在一个框架之内,使其在此情况下运行。而对主淫的忠诚则是最高指令,其他感情都是程序模拟出来的,而非实际指令……’
‘所以你究竟要对我说些什么?’左淮还是没听懂毛团子的话,直接打断道。
‘我是说,我对童童的感情有点不对劲。’毛团子抓了抓自己的小脑袋,‘我的程序要求我在某种场景下固定的产生某种感情,比如说,在我觉得愉快的时候,我会产生高兴的感情,在我觉得难受的时候我会产生痛苦的感情,但是我会在什么情况下对童童产生这种恋慕的感情呢?’
‘你自己不知道?’
‘这都是当初制造出我的人定下的,淫家哪里会知道嘛~但系,我觉得,制造我的那个人不大可能给我设定“爱情”这种感情吧?’
‘那只是你以为的爱情,未必就是真正的爱情。’
毛团子摇了摇头,‘我觉得他很亲切,我就是喜欢和他亲近,除了主淫,我最喜欢他带给我的感觉啦,难道这不算吗?’
左淮觉得有点头疼,‘算了,你自己都没弄清楚,我当然也不会知道,不过既然你觉得不对劲,到时候就多关注一下好了。’她喝了两口水,走到了旁边的房间,毛团子赶紧两只小前爪挡住自己的眼睛,‘主淫,这样是不对滴!’
左淮勾了勾嘴角,打开了房门。
这个房间里有这几天她的成果。
就在之前,她又一次动用了异能模拟,而且遇上一次相比,这一次异能的效果有了不小的进步。
上一次从洛厄尔那里获得了格斗技巧,但是只是皮毛,更多的需要配合着与洛厄尔的格斗来进行补充,而这一过程也在这几天彻底完成,虽然不说融会贯通,但至少技巧问题不再是她的短板。
而这一次,她使用模拟的对象,是林默生。
就在之前去看郑炼的时候,她借着示威的机会与林默生有过一次肢体接触,不过时间太短,即便能力提升,获取的信息也并不多,然而,就是这“不多”的信息,已经让左淮感到十分惊喜。
林默生是什么人?
一名科学研究者,或者说,洛厄尔的管家。
根据这一次模拟出的能力来看,像左淮猜测的那样,林默生果然深藏不露。先不论普通的格斗,也不说无法查探出来的异能,就说其他领域,尤其是科研领域,庞大的知识系统哪怕只流出了一部分,就已经让左淮有些吃不消。
科学最讲究的就是底蕴,没有量的积累,就达不到质的飞跃,而左淮身为一个文科生,眨一接受到这样驳杂的理化知识,甚至都不敢直接接触,而是干脆把这些知识都划在了脑子里的一个区域保存起来,等到有时间了再消化理解。
而这几天以来,她就一直在从事这项工作。
模拟获得的知识是有时限的,这个时限由她自己的素质决定,如果不能尽快把东西转化成自己的,那就相当于做了无用功,竹篮打水一场空。何况这一次动用异能,冷却时间长达二十天之久。
然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即便是已经汇入脑中,也不可能一步登天,拜左淮绝对超出平均水平的智商所赐,几天下来,她已经有了大致的脉络,初步整理出了个大概,其中单单是文理思维的转换就废去了她大量的精力。这一点,还需要感谢她那强大的精神力。
把一些暂时用不上的东西都放在一旁,左淮现在对医学方面的成果比较感兴趣,尤其是能够用在徐沉舟身上的。即便研究必然需要林默生等人的帮助。她也绝对不可能把徐沉舟完全交给他们而自己一无所知。
她不习惯手中没有底牌。
拿起手术刀,左淮开始了新一轮的解剖。
理论与实践总有区别,好在拿手术刀的时候手抖这种低级错误还不会发生在左淮身上,现在她已经能够轻松地解剖一只兔子再把各个部位进行分类了。
这让外形与兔子很相似的毛团子感到莫大的不安,尤其是再看着左淮拿着滴血的手术刀面无表情地切割着兔子的组织,好像耳边也响起了嘎吱嘎吱的轻响——和放在嘴里用力咀嚼一样的声音。
“咚咚咚。”
左淮停下了手上动作。
来的人正是童童,也算是目前唯一能够上门的熟人了。
刚一开门,童童就笑得很灿烂,像是邻家的小弟弟,“左姐姐,下午好!”
刚刚在阴暗的房间里切割过小动物的肉体的左淮笑得如同邻家大姐姐一般纯良无害,“童童下午好。”
童童忽然抽了抽鼻子,眼珠转了转,落在左淮身上,“左姐姐今天出去杀丧尸了吗?”
左淮还没说话,童童便接上了,“不过今天左姐姐应该没有出去来着。”
“我只不过是想做个肉菜,所以身上才沾了点血腥味儿。”左淮对童童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童童眼睛一亮,“左姐姐这是要做饭吗?太好啦!”他溜进了房间道:“我都不会做饭了,就只能吃基地提供的干粮,好难吃。”说着,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那你来的正好,我这里刚弄到一些食材,今晚就做饭给你吃。”
“嗯!”童童眉眼弯弯,伸手就把一旁的毛团子抱在了怀里,摸着它说:“你果然醒了!我觉得今天下午好像看到你了,果然是你吧,是吧?”
毛团子身体所成一个球往他怀里一滚。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童童却把毛团子放在了一边,看左淮要走,赶紧跟上道:“左姐姐要去哪儿?”
“去做饭。”左淮摸了摸他的头。
“我也要去,我要跟着左姐姐学做饭!”
左淮愣了一下,随即道:“那也好,学会了做饭长大之后可以给女朋友做饭吃。”
“我也是这么想的。”童童眸光一闪,略有些怪异地说:“长大之后……给她吃。”
童童跟着左淮去了厨房,临走前,左淮还给了毛团子一个眼色。毛团子只得打消去厨房观战的念头,溜到实验室去把那只牺牲品给处理掉,再来到厨房的时候,就听到“刺啦”一声,紧跟着就是一声惊呼,“啊!”
“没事吧?”左淮也跟着吓了一跳,往童童脸上一看,也没什么大事儿。
“没事儿,吓死我了。”童童拍拍胸口。
“下锅的时候一定要贴着锅边,不然油溅出来会烫伤的。”
童童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毛团子顺着裤脚麻利地爬上了左淮的肩头道:‘就这水准,太逊了太逊了。’
‘那可未必。’
‘主淫你是什么意思呀?’
左淮快速切菜,刀在手中飞快地起落,‘我的意思是他躲得真快。’
‘哼,主淫又拐弯抹角了!’
‘说白了就是,他似乎有预知能力,在油溅出来之前就已经准备躲了。’
‘你是说他知道会溅油,但是却装作不知道?’
‘问题是,他怎么会知道溅油。’左淮道:‘有两个可能原因。第一,他知道溅油的原理。’顿了顿,又道:‘但是这没有道理,他只有十岁,而且是孤儿,没有条件接触到这种知识——起码也要初中。’
‘再或者,他会做饭。’左淮拿刀的手滞了滞,‘那么问题又来了,一般孤儿院并没有让不大可能让十岁孩子下厨,那么他又是怎么学会做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