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伽蓝寺回来的当天傍晚,姜筠就弄回来一只毽子,上头戳着的鸡毛颜色,花花绿绿,甚为鲜艳,姜筠在摆好晚饭的炕桌旁坐下,一脸笑眯眯的表情:“呶,刚刚做好的,你明儿就开始踢。”说完,又嘱咐一旁正布置筷碗杯碟的晴雪和碧巧,让她们要老实监督且计数,不许和逢春串通一气蒙他,若叫他知道了,可是要重罚的。
晴雪和碧巧憋笑应是,逢春囧囧地搁下花毛毽,一开始,她是任劳任怨的奶妈,而现在,姜筠貌似快变成细致妥帖的奶爸了。
兴许现在的日子有点安逸舒适,逢春挺想知道,她若不老实照办,姜筠到底会如何罚她,是以,她第二日清早直接撂挑子,待姜筠中午回来用饭时,晴雪碧巧果然不加隐瞒,很如实地汇报了情况,姜筠眉头一皱,撵晴雪碧巧出去,然后拖着逢春进到里间卧房,将她往身上一摁,掀起裙子就是十巴掌。
末了,姜筠凶着脸道:“鉴于你是初犯,我只打十下,以后,每偷懒一回,就多加十下。”再压低声音强调道,“脱了裤子打。”这回是隔着裤子打的。
逢春惴惴地低着头,活似一只柔弱纯良的小白兔:“二爷别生气,我以后不敢了,我就是想知道,我若不听你的话,你会怎么罚我,问你你又不说,我心里好奇,这才试试。”
“你呀,什么时候学会淘气了!”姜筠捏一把逢春的鼻子,缓和了语气,“逢春,我让你天天踢毽子,是要你多活动身子,不是闲着逗你玩,身子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
逢春看着姜筠略显怅然的脸,出言保证道:“我就试这一回,以后不管刮风下雨,我肯定都不偷懒!”
瞧逢春一脸信誓旦旦,姜筠莞尔,又问:“打的疼么?”逢春弯唇低笑,“一点点,我知道二爷不舍得打我。”见逢春丰润的唇瓣,弯出一钩好看的上弦月,姜筠俯下头去,去亲逢春的嘴唇,一番亲密的辗转碾磨之后,姜筠低声说道,“你早些好起来,我想和你生孩儿,生许多许多孩儿。”
维系夫妻关系,孩子是很重要的一根纽带,这个道理,逢春自也明白,更何况,古代传宗接代的观念很重,丁克族基本是不存在的,她现在这幅身体,应该是宫寒的比较厉害,乔太医是个良心大夫,姜夫人是个心善婆婆,只要她遵从医嘱仔细调理,以后怀孕生子,问题应当不大。
已在古代生活了半年多,瞧这情形,原来的世界是回不去了,若是没有疼爱的父母,离婚的下场只怕会很惨,她似乎只有跟着姜筠混这一条路可走了。
逢春曾听说,陶景和高氏成婚的头几年,感情也是特别好的,但架不住子嗣的困扰,这才给陪嫁丫鬟开脸,给通房丫头停药,倘若陶景能多护高氏两年,逢珍就是头生女,能再护高氏十年,逢谦就是唯一的儿子,所以,男人若是变了心,你拦得住初一,也拦不住十五,陶逢春的亲娘,是陶景离京在外时搞到的,逢林的生母,是从外头聘进门的良妾,等高氏的嫡子逢谦出世时,他上头已有两个嫡姐,两个庶姐,两个庶兄,还不算那些未生下来以及不足周岁就夭亡的。
现实很残酷,逢春不会去问姜筠,要是我生不了孩子怎么办,她若是生不了,要么她退位让贤,要么她抬举别人,哪怕姜筠愿意一直护着她,他的父母乃至他的祖父母,只怕也不会乐意,怪道,陶老夫人和她强调,女人要在夫家安身立命,子嗣很重要。
这句话,逢春一直记着,但感触不深,现在,她有点切身的体会了。
“想什么呢?”见逢春似乎想入了神,姜筠轻声问道。
除了被揍屁股那一会儿,逢春一直都被姜筠横抱在腿上坐着,回过神来,逢春低声道:“……想你说的许多许多孩儿,到底是多少个。”
姜筠扑哧一笑,抱着逢春畅想道:“让我想想啊,一子一女,合在一起,恰为好字,一个好字不大够,年纪大了生孩子不好,唔,咱们也不贪多,就要两个好字,你觉着如何?”
“我听二爷的。”逢春埋首姜筠胸口,小声应道。
很快便到了中秋,为示君臣一家亲,皇帝老爷在宫中大宴群臣,因是皇亲国戚,所以品级不够的姜策、白板之身的姜筠和姜筑,也在受邀之列,商朝没有皇后,宫中的一应事务现由皇贵妃掌理,所以,设宴众诰命夫人的差事,也为皇贵妃主办,嘉宁长公主、姜大夫人、姜二夫人、姜箬、姜篱都进宫里去了,留韩氏和逢春看家,顺便准备夜里的晚宴。
长公主府的中秋家宴,自有定例,吃一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赏月和听戏也是不可缺少的节目,夜深之后,自然是各回各屋,来一番温存的花好月圆,而在如意苑里,姜筠双臂环胸,坐在炕沿,盯着逢春道:“踢两百个毽子,踢不够不许睡。”
可她要是踢完了,一定会兴奋地睡不着!今天是中秋,逢春没功夫在院里踢毽子,以为姜筠会理解她,谁知居然还和她秋后算账,逢春嘟了嘟嘴,然后啪嗒啪嗒的开始踢毽子,姜筠随着逢春的节奏,数道:“一、二、三……”
一盏茶时间过后,姜筠在逢春踢毽子的日志上,记上今天的一笔账,洗漱之后,两人一道歇下,中秋之夜,夜色清透而明朗,有柔和的朦胧月光蔓过窗棂,洒到屋子里头,踢毽子的后遗症犹在,逢春有些睡不着,她之前明明都被戏唱困了来着,睡劲不浓,逢春轻轻翻了个身,把后背丢给姜筠。
姜筠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逢春裹被子的后背,因是佳节,百官都休沐了,他好像也该休沐,遂从后头覆身贴上,在逢春耳边轻问:“是不是睡不着?”
呵气滚热,逢春转过身来,低低道:“嗯,本来听戏可困了,一踢毽子,又精神了。”
姜筠掀起自己的被角,对逢春道:“来我被子里,我哄你睡。”语气温柔,隐带缠绵之意,睡在一个被窝,比较容易产生事故,所以,不能休沐的夜里,两人各睡一个被筒,见逢春磨磨蹭蹭的没动弹,姜筠直接动手拉她进来,再低声道,“今天过节,叫我例外一下吧。”
逢春轻轻‘嗯’了一声,自动献身那种事儿,她不好常做,显得不矜持,但若是姜筠自己提出来,她只用应承就是了,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有孕的几率其实很低,维系夫妻关系,孩子是一根重要的纽带,夫妻生活亦然。
衣襟被解开,有****的潮热侵在身上,逢春尚不满十六岁,身子才长开没多久,既不前挺,也不后翘,一身的青涩稚嫩,而姜筠马上就十八岁了,他外表看着是个青葱少年郎,脱了衣裳后,实则有腰有胯,发育优良,与他一比,逢春就是个贫乳少女,真亏姜筠不嫌弃她,对着她有点陡坡的飞机场,还能提起那么大性致。
神思恍恍惚惚中,姜筠雄赳赳气昂昂地进来,两人六月底第一次圆房,时至今日,还不足两个月,除了七月时的回数多些,八月就只有过一回,溪谷已易觅,但幽径仍难行,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磨合到车路相宜,这位姜筠先生,之前可能是真的没有经验,最初始的时候,逢春每回都遭罪,后来才略好些,至于现在嘛……在姜筠日渐娴熟的技巧下,逢春终于品到些许味道。
逢春已觉软成了一摊烂泥,可马蹄子还在泥里使劲踩,逢春忍不住哀求好了吧,味道适度最好,太过了依旧遭罪,马蹄子似乎还没过瘾,一边安抚逢春,一边继续踩踩踩,待马蹄子过足了瘾,逢春已不会说话只会喘气了,姜筠呼出一口气,搂着逢春低问:“……还难受么?”
“……身上又酸又困,快不会动了。”逢春吸溜着低哑的声音说道,姜筠闹得太厉害,她管不住自己的喉咙了,一想到明日又要被晴雪碧巧偷偷打量,逢春就囧得想踹姜筠几脚丫。
见逢春终于出了声,姜筠拨着她微湿的头发,慢悠悠道:“这下子,你能睡着了吧,我说了,要好好哄你睡的。”
逢春忍不住咕哝道:“……你讨厌!”就这瞎闹的功夫,她早和周公下几盘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