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C如今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尤其事最近靳慕白谈了几个比较大的项目,这总裁不在,公司里很快就会乱起来。
“慕小姐,总裁还没有醒,公司里没有人坐镇,只怕消息不会瞒太长时间。”
从昨天开始,靳慕白回国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今天已经开始有人不断的跟李秘书联系关于公司的事务,小事她还可以慢慢处理,但是涉及到大的方面,李秘书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原本闭目养神的慕夏睁开眼睛,最近她的失眠越来越重,加上昨天精神刺激,现在其实身体的疲惫程度很高。
但是眸子不由的暗了暗,关于靳慕白出事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不然他所有的心血都会受到影响。
“带我回别墅,一个小时之后我给你答复。”
四年前的相处,她知道靳慕白一些习惯,至于那些公事自然都是在书房里处理。
多多少少他还是能够得到些消息的,所以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再见到慕夏的时候,李秘书觉得她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一双眸子已经卸去了所有的疲惫,身上黑色的职业装让她看起来更有精神,恰到好处的淡妆掩盖住她的黑眼圈,一头卷发被梳理的很好,一个动作都足以表达她身上的气场。
“合作案的事情靳慕白已经订好了目标,我会疏离出来给你,你按照这个目标让人去完成,至于那些不能处理的事务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交给我,我想办法让人去处理。”
ZC如今有个大客户在等着跟靳慕白见面,也实在不能耽误时间,慕夏只能简单的跟李秘书做些交流。
好在几年前的相处她们之间多少有些默契,更何况李秘书对靳慕白的了解,自然是更希望慕夏能够亲自出面解决ZC的事情。
……
总裁办公室里,慕夏捧着李秘书送来的热奶茶,整个人都是脱力的疲惫。
刚刚结束的一场谈判,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结束了这场战争,浑身上下好不容易得来的放松让她的精神都跟着松懈了下来。
眉头轻轻的蹙着,以前她没有谈判的经验,她学到的所有技巧都来自于男人的亲身教导。
只是跟靳慕白比起来多少总是会差很多,结果虽然不尽然如人意,但是总归算是把事情解决了,只要一放松,她的疲惫就足以将她淹没。
“慕小姐回去休息休息吧,你大约已经24小时没有合过眼了。”
李秘书的眉头也轻轻的蹙着,她长时间的从事秘书的工作都已经有些熬不住了,更何况是身体条件差了很多的慕夏。
只是后者缓缓的闭上眼睛,轻轻的松了口气,但是却跟着摇了摇头。
她靠着椅子的靠背,脸上的神情李秘书看不到,但是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慕夏的紧绷。
从出事开始,到现在即便是最疲惫的状态下她都没有松懈过,那种精神上的紧张并不利于慕夏的病情。
她的抑郁症复发,其实今目标是了解的,也是他选择了放弃慕夏的一个根本原因,她自己都摆脱不了精神上的压力,这样一天一天的耗下去,对她来说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好处。
“向老一会要带念念去医院,我也过去看看。”
每隔十分钟医院会对慕夏有一个反馈,针对靳慕白的情况做一个预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的情况根本就没有一点变化,不会恶化也不会好转。
稳定的让慕夏心里一阵的紧张。
从靳慕白进手术室开始,她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去见楚晶晶也好,还是来处理靳慕白的公事也罢,对慕夏来说她完全就像是一机械在运转,没有什么自己的情绪。
十五分钟的车程,她也就是仅仅闭目休息了十五分钟,睁开眼的瞬间,她所有的柔弱还有疲惫就完全消息。
在ICU的门口,慕夏看到了一脸担忧的向老,她不希望将靳慕白的病情完全跟向老坦白,但是却不能剥夺老人家的知情权利。
更何况她跟靳慕白现在完全没有关系,反而是陆正南掌握了关于男人一切消息的主动权。
“我听说你有一天一夜没有睡过觉了,难不成没等到他出来,你还要进去不成?”
尹阿姨带着念念在远处,向老的话也丝毫没有避讳,完全无视她强撑出来的气势,单看眼神都能够看出她现在的疲惫。
反而是慕夏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对于这种事想要瞒向老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现在的精神完全就是靠着紧绷的情绪撑着,在向老面前,怎么都撑不起来。
“向老,其实我知道自己跟他之间主动是敌对的关系,但是他为我做了这么多,作为一个女人,受之有愧。”
她是慕家最手宠爱的女儿,不管是亲生的也好,收养的也罢,在别人的眼里都是一样。
而靳慕白是靳家十几年的仇恨的背负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跨越中间那条横沟的。
她不知道自己能够偿还些什么,所以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
慕夏的声音不高,但是每个字在向老的耳朵里却分外的清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只怕也只有他们两个看不透。
轻轻的叹了口气,陆正南已经跟向老说过靳慕白的病情,但是向老却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正南那个孩子性子直,他在女人身上受过伤,所以也害怕自己的兄弟会受伤,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过去担心,这十几年的时间慕白都熬过来了,这一场小小的车祸不过是冰山一角,他若是熬不过来,又怎么配身为一个父亲呢。”
突然变声为一个父亲,靳慕白没有去适应的时间,但是向老知道他很想给念念树立一个好的形象。
哪怕在念念的心里,他不过就是一个由陌生变得熟悉的一个叔叔而已。
但是在这一个方面,向老对于靳慕白是很赞同的。
更何况这将近三十多年的时光里,他是一直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成人的,他所经历的那些困苦都是他人难以想象的。
这一场车祸也许很重大,但是对于向老来说,这完全就是靳慕白生命中的一个小波澜而已。
“他十八岁父亲去世,无依无靠的只能投奔我,葬礼的时候一场大雨,他坚持要亲自给他父亲下葬,我不知道他身上带着他父亲最后醉酒那天打他的伤。足足三个小时,他就那么淋了三个小时,高烧将近四十度,他还是一个人毅然决然的去了美国。”
向老有些苍老的脸上不由的出现了几分的微笑。
那时候的靳慕白还像是一张白纸,但是却是最坚强的白纸。
十几年的历练,他已经从一张白纸将自己锻炼成了一个雕塑,所以向老从来都不担心。
“孩子,慕白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有些事他都能够放下,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何必为难了别人,还痛苦了自己呢。”
眼神不由的转移到了慕夏的身上,向老的问题让慕夏有些茫然。
这些年她放不下靳慕白对慕家还有自己做的事情,但是归根结底他做的不过是讨回了曾经自己家里受过的罪。
而慕长远的死说跟他有关,又像是没有关系。
一时间她都不记得自己这些年到底赌纠接了些什么。
垂下眸子,慕夏茫然的笑笑,有些自嘲自己的傻,四年前的她是很傻,四年后好像依旧。
看着她的样子,向老的心里也不由的泛起些许的酸涩,慕夏的身世他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好像也能够理解她一走就是四年的决绝。
但是她跟靳慕白之间的关系放不下,更何况还有个孩子……
“今天孩子你自己带,早点回去休息吧。”
放下一句话,向老才头都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慕夏一个人在原地看着一直都没有睁眼的靳慕白。
陆正南说第一个难关是最开始的24小时,她的手指抹着冰凉的玻璃,感觉他们之间好像不是指隔了一层玻璃,她甚至感觉不到男人活着的任何迹象。
下午两点,第一次有人进ICU病房,慕夏抱着小小的念念进去。
懵懂的孩子还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个对自己很好的叔叔躺在床上,所以只能用自己的眼神看看妈妈,然后再看看病床上的靳慕白。
“念念,他是爸爸。”
简单的几个字,但是却让念念小小的眉头跟着蹙了起来。
对于外界的反应他已经很少有了,但是爸爸这个词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敏感。
从小时候开始,所有人都有爸爸,但是他却没有,问过很多次,答案不过是千篇一律的简单。
面对这个突然被称之为爸爸的人,念念的吃惊程度很高。
“爸……爸?”
稚嫩的声音不大,虽然不清晰,但是却很标准。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说的第一个词,也是让慕夏最为感动的一个词。
伴随着这份感动,慕夏也开始跟念念说着关于靳慕白的话题,陆正南说这样的情况有助于靳慕白的苏醒。
只是慕夏没有想到,她每天抱着念念重复爸爸这个词的时间这一开始就是两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