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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镇寺金佛

伴着收藏热的掀起,位于大牛市城隍庙里的古玩市场跟着火了起来。在这里面经营的老板们,他们不论是铜器、陶器还是玉器,只要能赚钱是什么都做,只有冯氏金庄的冯老板是一根经,只做与金器有关的古物生意。

这天,冯氏金庄才开门,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怀里抱着个东西闯了进来。当他确认眼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冯老板时,从怀里取出一尊佛像来,“冯老板,你帮我看看,这东西是什么年代的?能值多少钱?”一听这句,冯老板知道又是一位慕名而来的客人。

冯老板把金佛拿在手上掂了掂,又用指甲在底部轻划了一下,心里已有了个底,这尊佛像应该是真金的,可他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了声,“你这佛像是怎样得来的?”

“是朋友托我来找你的,他家出了点事,想知道这东西值不值钱。”“噢,这么说是想把它当金子卖了应应急?”冯老板不经意地问。

来人像是听出冯老板弦外之音,“我听朋友说,这尊金佛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不说千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应该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如果当金子卖了那就亏大。”“噢,听你这么一讲,看来真是件宝贝,让我再仔细看看。”

冯老板拿起柜台上的放大镜,从金佛的头上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看去。当他看到金佛的肚皮处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眉头也打起了结。原来冯老板在佛的肚脐眼里发现一个极不容易看出的秘密,里面几道曲曲弯弯的皱折很像是几个篆体字。冯老板眯着眼盯了好长一阵子,终于认出是“名佛寺”三个字。

“名佛寺”该是寺名吧,冯老板边思索边看着,就这样,他从佛头到佛脚,又从佛脚到佛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再也没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只是心里却多了个疑惑,感觉手上的货像是有做旧的痕迹。

放下金佛,冯老板为来人泡了杯上好的碧螺春,说了句我去查查资料后,丢下来人就进了里间,找到一本厚厚的寺庙名器大全的书,在目录上查找起来,还真有个“名佛寺”。

看过图片和文字说明后,冯老板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尊金佛原来是临县名佛寺的镇寺之宝。镇寺之宝来到了自己的门上,冯老板立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忙用手机打110报了警。报过警后,为了能稳住来人,冯老板回到客人桌边,与来人聊起了金器的辨别方法。

两人谈话间,一辆警车开进庙里停到了冯氏金店门前。看到干警下车,冯老板一把抓住来人喊道,“警察,快来抓小偷,他偷了名佛寺里的金佛!”

几名干警冲上来控制住来人,等摘下来人头上的帽子,只见光光的头上有九个香洞,原来是个和尚。经过审问,这个法号叫悟俗的和尚正是名佛寺的。毋庸置疑,他手上的金佛肯定是从寺里偷的。

为了能尽早物归原主,干警带着金佛一路风尘赶到名佛寺。看到干警手中捧着的金佛,名佛寺住持大吃一惊,撇下干警奔进了正殿。

干警紧跟其后进入正殿一看,只见住持呆呆地站在一个玻璃柜前。看到玻璃柜,干警一愣,原来柜里摆放着一个与自己手上几乎一模一样的金佛。

要是换了别的东西,不要说是两个,就是两千个、两万个也不稀奇,可眼前的两个金佛可是镇寺之宝,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为了弄清事实真相,干警让住持打开玻璃柜请出金佛辩个真假。住持双手捧起金佛准备取出时,突然惊呼起来,“阿弥陀佛,金佛您老人家是不愿动身么?怎么变得如此沉重。”看到住持双手都在颤抖,干警忙问是怎么回事,“记得当年请佛时没这么沉,定是金佛显灵了。”住持说罢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就在住持诵经颂法之时,干警把两尊金佛放在一起进行比对,也没看出什么两样来。不得已,只得请住持带着两个金佛一起回局里,想请专家作个鉴别。

在局里,看到被控制起来的悟俗,住持气不打一处来,用木鱼棰子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敲了几记,“作孽啊作孽!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畜牲!敢打金佛的主意,你不知道,它不仅是镇寺之宝,更是立过大功的啊!”随后住持道出了心中的秘密。

解放前夕,还是孩子的住持,因无家可归被村人送进寺里做了和尚,从此在寺里度过了大半生。解放后废除寺庙,名佛寺被改成了小学校,住持改行做了门房,负责后勤工作。

抗美援朝那段日子,为了支援前线,住持与两个老师一商量,把埋在院子里的金佛给挖了出来,叫人熔化成金块后捐了出去。

再后来学校异地重建,寺院荒废了起来,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恢复。为了能吸引香客和游人,住持到县城找到个老铜匠,让他按自己画的草图,用紫铜鎏金的方式打造了这尊“金佛”。为了体现是名佛寺特有,还特地让铜匠在它的肚脐眼里刻了“名佛寺”三个字。

听住持说到金佛是铜做的时候,悟俗心头一惊,猛然醒悟过来,“通”的一声,双膝跪到地上,爬到住持的身边,抱着他的双腿大喊自己错了,请佛祖原谅。

原来,悟俗的家就在名佛寺附近的村庄上。打小就听老人说起金佛的故事,心里想着有一天要把金佛占为己有。未出家前,悟俗有事没事总爱往寺里跑,围着放金佛的玻璃柜是研究来研究去。

玻璃柜是特制的,五面封死,只留后面一个门,门上挂着一把大铜锁,仅有的一把钥匙一直挂在住持的脖子里,跟佛珠一样也是二十四小时不离身。

偷是偷不到,抢又抢不得,只得把欲望藏在心底。后来,悟俗挤身进入房地产行业,几年工夫就赚得锅满瓢满。然而不知为什么,越是钱多,心里对金佛的渴望也越强烈,最后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居然想出了用出家的方式来骗取金佛的下下策。

到了寺里后,悟俗用自己的勤快换得了住持的信任。有次在打扫卫生时,悟俗指着金佛跟住持说,城里有个专做金银器清洗的,能否把它请过去让人帮着净净身,使金佛更显光芒。住持听后感觉很有道理,就把脖子里的钥匙给了悟俗。

打开玻璃柜,双手捧起金佛,悟俗是一路小跑着下了山,在公路旁拦了黑车,径直开进了自己前年就联系过的金器加工厂,让王厂长按着原样复制一尊金佛,说好五天后取货。

五天后,悟俗从厂里取了金佛回到名佛寺,把复制品放回了玻璃柜里,原件留在身边。

也不知道金佛到底有多稀罕,悟俗想到了古玩市场里的冯老板,让他做个鉴定,不想才一露面被当作小偷给抓了起来。

金佛与铜佛,涉案价格不同,量起刑来可是天壤之别。虽说外表看似一模一样,可金与铜的分量是不同的,干警找来电子称一称,没想到两尊佛像的分量是丝毫不差。没办法只得打电话把冯老板请到了局里。

经过一番检测后,冯老板肯定地说,两尊佛像都是用纯金打造的。听到这个结果,住持是一脸茫然,自己明明放进去的是铜佛,现在却变成了金佛,这事真的很玄。

问悟俗是怎么回事,悟俗说金佛到手后,自己一直放在身边,除了给冯老板看过外,没有第三个人接触过。

“我知道是谁动了手脚!”边上的一个干警很自信说道,大伙立马把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干警让大伙一起上车,说只要到了那个地方,定能把原先的铜佛给取回来。

在车上,干警一边问悟俗一边告诉司机前行的方向。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到了悟俗上次去的那个金器加工厂门前。

看到悟俗领着干警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王厂长的额头上立马冒出了汗。“王厂长,怎么样,是要我们搜,还是你自己把金佛拿出来。”干警开了口。

“我自己拿,我自己拿。”王厂长很不情愿地走到保险箱前,边开锁边在想,自己做了如此周密的计划和精心的准备,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怎么没过几天就露了馅。

原来,悟俗在做房地产生意时,就跟王厂长有过交往,曾让他做过不少金器用来公关。悟俗出家前跟王厂长有过约定,等有一天自己拿到金佛后,要请他帮着做个复制品,来个狸猫换太子。

就从那天开始,王厂长翻阅了不少介绍金佛的宣传材料,还专程到名佛寺去拍过很多金佛的照片。回到厂里后,按着照片和材料说明,用金子制作了两尊金佛,经过做旧等技术处理后,自我感觉十分满意这才放进了保险柜,专等有一天悟俗能把真佛送过来。

一等就是一年多,终于把悟俗给盼来了。从悟俗手上接过金佛后,王厂长是喜上眉梢,看都没看就把它锁进了保险柜。五天后,王厂长把两尊复制品交到了悟俗的手上。

虽说宝贝就在保险柜里,可王厂长一次都没动过,想等悟俗那边没了风声后,自己再找到合适的机会把它出手卖个好价钱,没想到还没把金佛捂热就让人给识破了。

从保险柜里捧出那尊“金佛”,干警笑着道,“王厂长,你做金器应该有好多年了吧,怎么连金与铜都分不清啊!”一听到干警说到铜,王厂长忙从干警手中捧过“金佛”,掂了掂分量,又用牙齿咬了下底座,当即两眼瞪得老大,“悟俗,你…你个大坏蛋,敢拿假货来骗我!”

干警从王厂长手里要过“金佛”,把它送到住持的手上。住持抱过“金佛”,像是见到亲人般,边用手轻抚边说,“金佛,您老终于回来了。”随后抱着“金佛”做起了示范,说自己当年就是这样抱着它走了几十里山路请到寺里的。看到住持一脸的虔诚相,大伙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到物归原主,干警很是开心,看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因为失窃的是尊铜佛,价值并不高,结合悟俗和王厂长的认罪态度都很好,对他们作出了行政拘留七天的处罚,同时把两尊金佛一人一个送还给了他们。

听到干警免去了自己的刑事责任,悟俗激动地表示,自己愿意把金佛捐出来,算是在心灵上作个补偿。

听悟俗这么一说后,王厂长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金佛,“唉,贪心让我把真金换成铜,算了,我也把它捐了,就当是一个教训吧,以后再也不做这种有失诚信的事了。”

那尊铜佛被住持请回了名佛寺,继续恭奉在玻璃柜中。两尊仿制的金佛经过回炉熔化成金块后,分别以悟俗和王厂长的名义捐给了慈善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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