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把我当什么
灵儿拿着一摞画纸出来了，她看康琦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本来挺友善的，现在带着几分不满，因为，她听到了他对花语的赞许，她觉得他很虚伪。
“让我看看你的设计。”康琦去接她手里的画，而灵儿却将画纸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康琦的手还悬在空中，他笑了笑，女人善变，他早就领教过了。
花语的电话响了，她抱歉地笑了笑，“我去接个电话。”说着她回了房间。
康琦手里拿着画，眼睛却看着灵儿，灵儿也瞪着他。
“为什么每个女人看着我的时候总爱用这样的眼神呢？”他好像在问灵儿，又像在问自己。
“我不是女人！我是女孩！还有，我不喜欢你对花语那样讲话！”灵儿倔强的说。
“哎！你好像在吃醋啊！你和花语不会是……”康琦怀疑地问。
“是什么？”灵儿问。
“开玩笑，你的服装设计很精彩，看得出你有天分，你应该做服装设计的，为什么搞摄影呢？”
“我喜欢！挑选一套你认为适合你的，看我们的眼光是不是一致。”
“这一套。”康琦一眼就选中其中一套。
灵儿怔了怔，看看他。
“怎么了？你不认为吗？看来我们没有默契了。”康琦有点遗憾。
灵儿却轻轻说了句，“不，我们选中的是一套。”
康琦的房间里传来发泄感极强的音乐，艾奴气呼呼地进来，康琦睁大眼睛看着她。
“你吵到我了！”她大声道。
“什么？”康琦听不清，音乐开得太大。
艾奴将音乐关掉。
“我又做错什么了？”康琦问，“你别整天像我妈一样行不行？”
“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康琦！”
“我……我挺正常的，如果你让我安静下来，那才不正常呢！”
“神经病！”
“哎！我还没问你，看到我那几页漫画没有？”
“是不是不见了东西就要问我啊！我不知道！”
“你别这么不讲道理行不行？那些东西是我捡的，有机会要还给人家的。”
“我不过是看那上面的人物服饰造型不错，我对漫画才没兴趣！那几页漫画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对我不是很重要，可是对人家可能就重要了。”
“是不是你提过的那个女孩留给你的呀？”
“你说潘小北呀？当然不是她留下的，是我捡的，说过了！”
“谁相信！”
“你吃醋啊！”
“受不了你，明天我就会搬走！”她回到房间里，一会又出来，把那几页漫画拿出来，重重放在他面前，“还给你！这么幼稚的东西我才没兴趣！”
“你要走？别走啊！你走了谁和我吵架啊！我一个人还不闷死？”
“你把我当什么？”艾奴看着康琦的眼睛。
康琦有点认真了，“如果你答应不走，我就告诉你。”
“谁稀罕！”艾奴向房间里走去，
“我舍不得你走！”康琦突然说。
艾奴回头，她发觉自己是那么无法自控，从前的理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对这个感性、颓废、浪漫、奢华、骄傲等诸类气质纷然集于一身的拥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的少年产生了难以言悦的好感。
康琦正视着她，她终于奔过去，与他拥抱在一起。
夜色渐浓，人的感情也愈发浓烈起来，小楼的灯熄了。
次日早，在康琦的床上，艾奴伏在他的怀中，他的胸膛还显稚嫩，但还够结实，他能扛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吗？她可以把自己的幸福交给他吗？
“昨晚有没有弄疼你？”康琦问。
“不，我只觉得很美。”她温柔地笑着，眨眨眼睛，面色红润，嘴角挂着一丝甜蜜。
康琦用手指抚弄着她的长发。
“康琦，我们发展得是不是太快了？”她问。
“现代爱情加速度就该是这样的，相爱就在一起，痛快干脆一点不好吗？”
“你可以确定你对我的感觉就是爱吗？”
“那你呢？”
“我还要向你证明什么吗？”
“艾奴，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没责任感，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
郎恕走在街上，一双敏锐的眼睛寻视着四周，他喜欢这样悄悄观察别人，而不引起别有的注意，这与灵儿极为相似。
两个同样寂寞的孩子，两颗同样孤单的心，他们到底还是相遇了，停下来，停在彼此的对面，互相看着看着，他们的感觉那么奇妙，像是一对分手的怨侣，像是两个赌气不说话的孩子，像是两个互不服输的对手，像兄妹，像姐弟……
两人坐在路边，有点落寞的感觉。
“想不到我们也可以这样坐在一起。”他说。
“有时我想，我们本可以成为朋友。”灵儿说。
“我妈妈怎么样了？”恕儿问。
“我很久没去那边了，你想她就去看她吧！”
“我也好久没去那边了，好久，有八九年了。”
“她过得很快乐，你放心吧！”
“他们都很快乐，那我们呢？谁管我们？”
“我们都是他们眼中的怪胎，两个不正常的小孩。”
“也许我们真的是这样。”
“我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得很凄凉、很清冷，可是自得其乐，至少有分清静，怕了喧闹，想让外界的一切与我无关却只是一咱幻想罢了。回到现实，幻灭更是可怕的，是对自己一种残酷的否定，或者是毁灭。”
“所以你宁愿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如果不能面对，为什么我不可以逃避？”灵儿说着自己的道理，不为人所理解的道理，“你也可以，我们都有权利选择逃避。”
“你还恨我妈是吗？”
“我恨她一辈子，伤害我的人我可以原谅她，可是伤害我妈妈的人，我决不原谅！”她的语气坚决。
“我可以理解。”恕儿很平静地说。
“我也可以理解你，所以我只恨他却不怪你。”
“所以，我们真的可以成为好朋友。”
“你会参加服装大赛吗？我知道你有天分。”
“会，你呢？”
“我也会。”
“预祝你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