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攥紧了拳头悄悄锤在马车上,一会儿他一定要让落雪看见他究竟有多勇猛,肯定比安安还厉害。
安安腰间的玉佩中,有一个长睫毛大眼睛的四不像正在嘲笑三个孩子的幼稚,一连从楚南国到天竺国往返多次,消耗了它许多灵力,竟已经感应不到尹初夏的气息了。
它听说尹初夏出了事,便想着跟洛宜修一起去救人,可是,它被洛宜修狠绝的眼神吓回来了,结果就悄悄地钻进了安安的玉佩。
安安好歹是尹初夏的血脉,它想这样找起来应该更方便一些,可是,这马车的速度实在让它无法恭维。
洛宜修、暗卫和三个孩子都拼命地赶往桃林,而尹初夏根本就不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深渊,一个陷阱罢了。
此时尹初夏根本不知道太子府和洛宜修正在想法去救她,而她却身在圣金阁,中了迷香的她刚刚苏醒,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这是一个很狭窄的屋子,里面却陈列着许多刑具,这难道是欧阳天的地盘?
仔细一看,这里面的东西比欧阳天的那些酷刑不知道要凶残多少倍。
口干舌燥的她不禁舔了舔唇,手腕处疼得离开,她仰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被吊了起来,而下面便是一片熔浆,更像是火海,如果她小心掉下去,恐怕会瞬间化为灰烬。
天呐,这是什么鬼地方?
她记得她去了桃林,她种的那棵桃树已经结果了,她一时兴起,就在摘了两个桃子,就盯着树干上的那行小字看了起来:对不起,我失言了,你一定要过的比我好。
傻瓜!尹初夏满脸都是笑,她也想刻几个字,可是,她又担心小树会疼,就想着有些话还是当面说吧。
吃了桃子,她竟然有些犯困,就到小溪边,找了一棵桃树准备小憩一会儿,对了,她一不小心就在树上睡着了,可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来了?
这是梦吧?一定是梦。
下面的熔浆炙烤着她的身体,尹初夏热的全身难受,就算是梦也别这么恐怖好不好?她试着挪换一个位置,可是,她被绑了双手,两只脚又是腾空的,根本就动不了。
她挣扎了许久,耳边忽然传出一个苍老凄厉的声音,“女娃娃,你醒了?”
尹初夏只见一个白头发散开来的老头出现在熔浆边上,他的脸被熔浆烤的有些微红,目漏凶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谁?”此时的她已经知道这不是梦境了。
老头将满头白发往边上理了理,“你不认识我了?”他忽然狂笑起来,“哈哈哈,我可是一刻也不曾忘记你呢。”
尹初夏只觉得这个老头精神不好,不想与他废话,又问道:“这是哪儿?你为什么把我绑起来,快放我下去。”
“哈哈哈。”老头的笑声更加张狂,他笑了许久,似乎是笑累了,忽然沉默了,半晌才冷冷道:“女娃娃,你看清楚,这里是圣金阁,而你最后的记忆便将在这里结束。”
圣金阁?她记得洛宜修早就派人把这里查封了,她怎么会在圣金阁?尹初夏往老头脸上仔细瞧了瞧,“你是凌阁主?”印象中有点像。
“想起来了?”凌阁主站在她对面,一脸哀伤,“女娃娃,你看看这里,你看看圣金阁,往日的圣金阁多么威风啊,江湖上的人一听到圣金阁三个字,无不闻风丧胆,你知道有多少人来求圣金阁办事吗?”
凌阁主忽然间从一个颓废的老头变得容光焕发,回忆起当年的往事,就连现在都觉得无上荣耀,“哈哈哈,那时候我定得规矩,一日只接一单,上门求事者便从这里排到郊外。”
尹初夏微微蹙眉,“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就是一个杀手组织吗,说的轻松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不过就是恶人的帮凶,权利的刽子手。”
“哈哈哈。”凌阁主狂笑起来,“女娃娃,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说吧,你想怎么死?”
尹初夏不禁又舔了舔唇,再耗一会儿她可能直接就渴死了。
“凌阁主,你都说了我就是个女娃娃,你何必跟我一般见识,你别忘了,你跟我师父还有几分交情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把我放了吧。”
真不是她没骨气,这个时候要骨气,就要不了命了。
她装出一副可怜相,“你放心,你只要放我回去,圣金阁便可以重新开张,到时候,你的威风就又回来了,对不对?”
“说的轻巧。”凌阁主狠狠道:“人呢?薛默那些杀手我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多年,一朝就被你撬走了,我的人生哪还有十年?嗯?女娃娃,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已经不想着重振圣金阁了,我只想报仇,只想要了你的小命。”
“别冲动。”尹初夏口干舌燥,实在不知道还能想出什么理由来。
凌阁主顺手拿起一个飞镖,对准了尹初夏的膝盖,“你知道吗?之前有几个不愿意给我下跪的人,我就用这东西嗖地一扔……”
他对着尹初夏的膝盖比划了一下,尹初夏急忙躲闪。
“哼,结果他不想给我跪,也给我跪下了。”说完,他又是一比划,不过这一次是真的从手里发了出来,尹初夏灵巧一躲,总算躲了过去。
凌阁主轻蔑一笑,转身拿起一个盒子,盒子里面全是这种飞镖,他理了理白花花的头发,“我知道你武功不差,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跟你慢慢玩。”
说着,他又拿起了一个飞镖,照这个下去,尹初夏就算能全部躲过去,也要被累死了。
她赶紧求饶,“别冲动啊,凌阁主,你听我说,我愿意给你下跪,我这点工夫哪能跟您老人家相比啊,只要你把我放了,我立马就双膝跪地,你要不嫌弃我是个女娃,我还愿意拜你为师,给你当杀手,到时候我把薛默他们全都叫回来。”
“哼,背弃之人今生永不录用。”凌阁主冷笑一声,“怪不得他特意警告我,说你伶牙俐齿不好对付,我现在算是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