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翰林见小两口恩恩爱爱,便高兴地走出去,替洛宜修招呼那些达官显贵,这其中一大部分都是他的势力,等到以后,自然也会变成洛宜修的势力,就看洛宜修怎么做了。
送刘明远出门的绫罗,抓住机会,急忙跑到尹初夏身边,“玛依拉呢?”刚才还在这的。
“她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尹初夏淡淡道,就在刚才,耐不住性子的玛依拉虽然闯了那么大的祸,还是向尹初夏求证,“公主,你当真是盛夏吗?”
事已至此,尹初夏也不想再瞒着她了,就应了下来,并且还向她道了歉,“玛依拉,对不起。”
虽然玛依拉早有心理准备,可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怒吼着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可能是南疆语,敖云尚认她无理取闹,将她赶了回去。
而洛宜修看到尹初夏与敖云尚攀谈的时候,正是尹初夏在询问玛依拉说的是什么,敖云尚只说她听不懂,并且劝慰了几句,“她不过是一个婢女,没必要放在心上。”说着,就揽上了尹初夏的腰。
尹初夏虽然觉得别扭,却只能忍着。
绫罗刚要说草药的事,就听见曾落蕊阴阳怪气道:“我现在该称呼你公主殿下,还是尹大小姐,或者敖夫人?”
“随便。”尹初夏回给她一个淡然的微笑。
“敖夫人……”尹初夏就知道她一定会选择一个尹初夏最不喜欢的称谓,不过这都不重要,后面的话才难听至极,“敖夫人果然有魅力,不仅迷倒敖世子,还有……现在连婢女都得了相思病,啧啧啧……”
刚刚才与尹怀玥断绝关系,尹初夏心里难受着呢,曾落蕊算是撞枪口上了,“其实,也就一般吧,反正没被人退过婚。”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尹初夏偏偏就揭了她的短,并继续道:“这可能跟我的长相有关吧。”她刚想拿曾落蕊半脸烧伤说话,可最终却没有说出来,那毕竟跟她有关。看着曾落蕊半边脸上贴着花朵般的面具,反倒让她变得有些异样美了。
然而,曾落蕊粉扑扑的小脸一下子就紫了,拍了拍桌子,却说不上话来,心里暗暗道:你就等着吧,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绫罗终于逮到机会,趴在尹初夏的耳边,缓缓道出了刘明远所说的草药一事,尹初夏不禁皱眉,刘明远何其阴险,他属于杀人不见血的那一种,怎么可能会当着洛宜修和邹翰林的面给毒药呢。
那一定是真正的解药。
坏了,他们肯定不会相信刘明远。
尹初夏嗖地站起身,曾落蕊的脸已经变成了这样,她不能让邹信芳变成下一个。
她并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觉得如果洛宜修下半辈子与面目全非的一个女人朝夕相对,肯定也不会快乐的。
“走。”她拉上绫罗就要走。
曾落蕊不禁笑道:“敖夫人这是内急吗?说走就走,都不用跟你家相公交代一声?”
敖云尚正想问尹初夏要去哪里,被她这么一说,竟没办法问出口了,淡淡笑着,“我一直很开明的,公主都会告诉我去哪里的。”
“哈哈哈。”
曾落蕊冷笑道:“看不出来,敖世子还是个好丈夫。”心里却气的不行,为什么尹初夏的男人就可以为她仗义执言,而自己的男人闷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这不公平,凭什么尹初夏就能够得到这样的幸运,凭什么。
眼看着绫罗扶着尹初夏走远了,她更加的气不公,捏紧了拳头,低声吩咐了身边的婢女两句,洛洛修补充道:“小心行事,别把事情闹大了。”
对面的洛辑修察觉出了什么,不禁道:“你们又在想什么?”他把手中的杯子掷在桌上,杯中酒微微溢出,“老四,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洛洛修知道他指的是秋猎时,洛辑修曾说过,不准他再做任何伤害尹初夏的事,然而,这一次,他没有表态,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又夹了一口菜,含在嘴里,细细品尝,他才是洛辑修的亲弟弟,他才不相信洛辑修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把他怎么样,哼。
敖云尚抿了一口酒,目不斜视,却用余光偷偷地打量着这几个人,他们有什么阴谋?似乎还要对尹初夏不利。
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尹初夏走到她再熟悉不过的里屋门口,忽然停下了步子,里面已经不属于她了,她犹豫了。
绫罗不知尹初夏为何犹豫,低声道:“小姐,你不知道,王妃也是个可怜人,这次只带了来一个贴身婢女,还被那个婢女给害了。”
尹初夏不觉皱眉,越信任的人所带来的伤害就越深,她扭头看着绫罗,“如果有一天,你想要背叛我,一定要事先跟我说,无论对方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会给你双倍,明白吗?”
绫罗愣了一下,尹初夏惊诧地看着她,“难道你……”脑袋里全是薛默跟她说过的话,一直以来,薛默都是值得信任的。
“小姐,你想什么呢。”绫罗笑道:“就算给我一座金山银山,我也不会出卖小姐的。”
尹初夏希望这一切不会发生。
洞房中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推门出来,是洛宜修……
尹初夏急忙低下头,她不敢多看洛宜修一眼,生怕由眼观心,不能控制自己。
洛宜修却一直盯着她,呆呆地,眼中全是思念。
“谁呀?”坐在屋子里的邹信芳觉察出异常,轻轻揉着脸,不放心,却又不敢出来。
然而,她这一声却把两人都喊醒了,洛宜修淡淡道:“有事?”没人知道这样的平静需要多大的勇气,此时此刻,他的心口仿佛有一撞高墙堵着,让他喘不过气。
尹初夏的语气也是淡淡的,“我是为邹姐姐来的。”
“她在里面。”洛宜修让开了身,而尹初夏却不想触景生情,毕竟里面的那张熟悉的床榻曾经自己也躺过,可是此时却换了一个主人。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