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目光淡淡,“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敖云尚心里竟有一些小窃喜。
于是,他们的关系就变得越来越融洽,以至于现在,外人看来他们俨然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了。
越王府,张灯结彩,格外喜庆。
府内的一切东西都是邹信芳亲自张罗布置的,比与太子大婚的时候都精致,气派。
不过此时邹信芳身在丞相府,凤冠霞帔,等待洛宜修来迎亲,震惊了整个京城。
邹翰林已经跟洛宜修把话说明白了,从前废太子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才会去与洛辑修靠近,不过,他觉得洛辑修那个人目光短浅,不择手段,终究难成大器,只要洛宜修与邹信芳完婚,那么,他就会现在洛宜修辅佐,帮洛宜修重登上太子之位。
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的洛宜修蔫头耷脑,他还处在尹初夏绝情离开把他一脚踹他进镜湖的悲痛之中。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指着鼻子骂无能,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心里也承受不住吧,偏偏他还真的毫无办法……
十天前,父皇曾进御书房找他商讨匪患猖獗一事,他当时拿起尚方宝剑就架在了父皇的脖子上,万分激愤,“你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一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我要娶她,你真的是我的父皇吗?你心里当真有我这个儿子吗?”
然而,皇上纹丝未动,似乎在看他究竟有没有那个砍下来的胆量。
父子俩僵持了许久,洛宜修瞪圆了眼睛,也许是悲伤过度,有些充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真的很想杀人,可是,他没办法对自己的父皇下手。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尚方宝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守在外面的德全忙不迭地进来,“怎么了?皇上,你没事吧?”
“出去。”皇上冷冷道。
德全已经看见了地上的尚方宝剑,却想不明白缘由,只觉得屋里的父子俩剑拔弩张,又好像弥漫着快要散尽的硝烟,却只能听命先退出去,偷偷唤来御林军,守在门口,随时等待出击。
御书房内,洛宜修缓缓蹲在地上,抱着头,失声痛哭。
皇上一直板着面孔,越发愤怒,“你瞧瞧你,哪里还有一点皇子的样子,朕又怎么能放心把这个江山交给你?为了一个女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有时日,就是你的成亲之日,朕也算是成全了你,你日后若是还有什么喜欢的女子,再纳侧妃便是。”
洛宜修拼命地摇头,“不……”一时说不出话来,跪着向前抓住了龙袍,“父皇,求求你,把尹初夏还给我,就像父皇说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成不了大事的,父皇若是想要南疆,儿臣现在便领兵出征,去把南疆打下来,送给父皇。”
皇上猛地抽了一下腿,把洛宜修踢倒在地,“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能不能活着出京城都未必,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
“父皇,儿臣宁愿做回平民,只要你把尹初夏还给儿臣,好不好。”洛宜修跪在地上,再去抓眼前刺眼的龙袍。
皇上又是一脚,“朽木不可琢,你那么喜欢跪,就继续跪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见朕。”语毕,皇上就走了出去。
洛宜修连滚带爬追上去,刚伸出手去,龙袍一甩,就被门重重地给隔上了,他起身往外冲,结果迎接他的还是冰冷无情的木门。
他跪在地上,哭了许久。
十天很快就过去,他并没有像父皇说的那样想明白什么。
两个膝盖红肿的不成样子,他甚至已经站不起身来。
然而,六月初六还是来了,逃不开,避不掉。
一群宫女太监进来,为他梳洗,穿喜袍,他非常顺从,眼睛盯着门口,他终于有机会逃出去了,可是,他却没有那个力气,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他不想放弃,却无能为力。
直到太监把他扶上马,他想机会来了,他刚要策马狂奔,就被迎亲队伍中的两个人给拦住了,“殿下,这是要去哪?”
洛宜修回头一看,迎亲队伍中,初了远福是他的人,其他全是生面孔,板着脸,不苟言笑,身体挺拔,步伐矫健,一看就是高手,原来父皇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洛宜修哑然失笑。
看来他只能乖乖认命了。
一路来到丞相府,鲜红盖头下的邹信芳笑容满面。
洛宜修问过许多人,实在没办法知道那三天三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不会出卖他,可是,万一真的发生了点什么呢?
他已经对不起一个了,不能也对不起邹信芳,事已至此,最起码也要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洛宜修下了马车,扶着邹信芳上轿,邹信芳由心而外的美,微风吹来,轻轻掀起了邹信芳头上的盖头,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见到的人无不惊叹,这也正是邹信芳能连嫁两位皇子的原因吧?
邹翰林为了给皇室留足面子, 特意给邹信芳取了一个新名,邹信华,说是他另一个女儿,其实,谁都知道,邹信华就是邹信芳。
他们看得呆了,虽然她嫁了哥哥,又嫁弟弟,却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当然若是换了别人,就一定是另外一番说辞了。
坐在八抬大轿中,邹信芳风光无限。
邹信雅和曾落蕊两人听闻,却是气的不行,搅着帕子,恨得牙痒痒,不过曾落蕊又暗暗高兴,又是一年六月初六,洛宜修成亲了,娶的是别人,不是尹初夏,这么一想,就很解气。
她圆鼓鼓的大肚子已经没了,上一次事情暴露,她直接让刘明远放出消息,之前是误诊,她的肚子不过有些胀气,而今是真的怀上了。
不过月余。
对于这个真实存在的孩子,她十分谨慎,虽然胎儿还没有成行,来回行走就要人搀扶,生怕出一点意外。
“落蕊,走吧。”洛洛修带她一起去喝喜酒。
曾落蕊微微点头,夫妻之名在,两个人日久生情,假戏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