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默进到了尹初夏住的屋子发现没有人,于是四下寻找,他看到一个院子里面灯火通明,嘈杂声不断,于是跃上了屋顶,揭开了一片瓦,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女子趴在床上痛苦,旁边还有几个女子也是都捏着帕子,站在一旁哭,在为床上的男子止血。
薛默见多了生死,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是真情,哪个是假意。
“那个女子是绫罗?所以,你觉得绫罗有问题?”
薛默不置可否,“属下只是提醒小姐,凡事小心为上,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一定能够信得过的人。”
尹初夏不禁想起那夜去书房送信回来,看见绫罗在石凳处为敖云尚处理伤口,绫罗从前只是御书房的一个小丫鬟,根本不懂医理,敖云尚让她照顾……
不由得摇了摇头,尹初夏最终还是愿意相信绫罗,等出宫出来,当面问清楚便是。
分别之际,尹初夏不禁又问了一句,“如此说来,你也不值得相信了。”
薛默点头,丑陋的面具遮住了他俊美的笑脸,“小姐可以这样想。”他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小姐能见到我家王爷,一定要让他沉住气,主要不出事,凡事好商量。”
尹初夏带着疑虑进了宫,她本来没想见洛宜修,可是,听薛默这一说,似乎可以顺便看看他,自顾自地笑了笑,薛默这是劝她要沉住气,别把洛宜修给劫出来吧?
哼,这她还真不敢保证。
翠竹苑内,
还是发出阵阵哀婉的琴声,在这个皇宫里,有人想要上位,就会有人被害,要怪也只能怪李贵人缺了点手段。
想到这里,尹初夏竟哑然失笑,什么时候,她把宫中的明争暗斗看的这么清楚了?
这个时间,皇上应该已经休息了,她直奔御书房,门口守着两个宫女,尹初夏在观察形势,以找个机会溜进去。
她捡起一个小石子,刚要扔,就被人拍了肩膀,“你是谁?”
这声音有些熟悉,尹初夏回头,原来是秀锦,秀锦比尹初夏惊诧,“你,你怎么进宫了?”
“是有些要紧的事,我要见皇上。”无需隐瞒。
秀锦瞥了她一眼,眼中满是警惕,“皇上不在这?”
“是在蕙兰殿钦妃娘娘哪儿?”尹初夏拔腿就走,以防被秀锦盘问,却没听到秀锦后面说的话,“皇上在顾美人那。”
可是没有跑几步,她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折返回来,从上次的御书房后墙翻进去,御书房的灯果然亮着,门口有一个站着打瞌睡的守夜太监,煞是有趣。
尹初夏没空看热闹,快步溜进了御书房。
“谁?”龙椅上的人滕地一下站了起来,挥手拔下挂在一旁的七星宝剑。
“是我,皇上。”尹初夏蹑手蹑脚地关好门,“你别声张,臣女是来复命的。”
“事情都办妥了?”
这声音不对呀?刚关上门的尹初夏警觉起来,只因为这声音太年轻了,而且还有些熟悉,来不及细想,尹初夏转过身去,向前冲拳,回手拿出三枚雪花钉。
“喂,你疯了。”
尹初夏立即收住手上的力道,这才没把雪花钉射出去,“怎么是你啊?”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洛宜修,尹初夏便拍了拍手。
“哼,才认出我来?”洛宜修一脸怨言,“你大半夜的来找皇上,究竟复的什么命啊?”
尹初夏无奈地挑了挑眉毛,这可不能说,她反过来盘问洛宜修,“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皇上的御书房做什么来,你可知道这是大罪。”
“是死罪。”洛宜修强调着,却满不在乎,“不过,我是奉命而来。”
原来皇上觉得让洛宜修在宫中白吃白喝,太便宜他了,就让他来批阅奏章,“所以,父皇现在夜夜笙歌,而苦命的我,就只能跟奏折同吃同睡。”
尹初夏见到桌子上厚厚的一摞没有批阅的奏折,“你以前做太子的时候,不也要批奏折吗,现在的进度也太慢了。”
“你知道什么。”洛宜修就受不了尹初夏话语间的嫌弃,“以前父皇交给我的都是一些小事,而现在大事小情全都靠我一个人,马虎不得。”
尹初夏站在龙椅旁,忽然觉得这是皇上有意栽培。
因为皇上还没老迈昏庸到不理朝政的地步,难道皇上有意恢复洛宜修的太子之位?
其实,洛宜修心里比谁都清楚,皇上的意图。
文武百官联名上书,要让皇上早立太子,所谓国一日不能没有储君,更有人推荐洛辑修,而且是强烈推荐。
不过,皇上最终都以群臣盼着他死和没有合适人选的理由给搁置了,暗地里却让他来批阅奏章,傻子也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在宫里住了几日,洛宜修与皇上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但是,只要提到退婚,要跟尹初夏成亲这种事情,皇上借故离开了,而御书房正是软禁洛宜修的好地方。
想来皇上该做的都做了,很快就会恢复他的太子之位,而成亲之后,又得丞相辅佐,到时候洛缉修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而她不该再打扰了,就像最初决定的那样,哪来的回哪去。
尹初夏指着桌案上的奏章,“那你忙,我先撤了。”
洛宜修急忙拉住了尹初夏手臂,有些生气的说道:“怎么?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还是你已经想和敖云尚过一辈子了?”
“屁话,我可没有这么说,我有事情着急见皇上。”
见她要逃,洛宜修顺势一拉直接拉入自己的怀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至从尹初夏受伤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她,所以抱得更紧了,趴在她耳边,喃喃道:“你是逃出来的?想我了吧。”语气一下子变得温柔,暖暖的气息扑她的耳际,尹初夏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洛宜修邪魅的脸却是满意的笑,尹初夏眼睛紧闭,享受着难得的温暖,在这间书房里,皇上几次想要对尹初夏动手,可都被尹初夏逃了,而这一次,仿若彻底在此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