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云尚淡淡道:“可是你是我的娘子,京城中谁不知道你,我可是不想那个谁又找上门来了?”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敖云尚又问:“为什么把绫罗也撇下。”
尹初夏也不怕告诉他,“我翻墙出去的,你觉得绫罗能翻得过去吗?你觉得我带上绫罗还能甩开那两个累赘吗?”
敖云尚不再说话,却没有放弃对尹初夏的怀疑。
尹初夏低着头,从侧面起身,站在敖云尚的斜对面,“我找你来,可不是想被你盘问的。”
敖云尚猛地从后面抱住了尹初夏,“那你想干什么?”皇宫里,那么多宫女都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哄女人,他最拿手了,奈何尹初夏偏偏不吃他这套。
沉默不语的尹初夏一步一步移到床榻边,胸口的伤疤依然很恐怖,她必须要遮挡住,要想成功,就必须在敖云尚完全放松戒备的时候。
她一步一步引敖云尚过来,敖云尚有些心神不定,可他还是在怀疑,因为今天的尹初夏太反常了,换做是平时,就绫罗的事,也会不依不饶与他吵个没完,而今天竟这般主动,难道这真是莲儿的功劳?
向后一倒,尹初夏就躺在了床上,敖云尚却还是不着急,只是紧紧搂着尹初夏,尹初夏的耐心已经快要被他消磨光了,直到敖云尚低下头,准备亲吻她的时候,尹初夏悄悄地从枕头底下,抽出了那把匕首。
不等刺向敖云尚,就被敖云尚按住了。
敖云尚拿着那把匕首起了身,不停地冷笑着,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匕首,忽然转到床榻边,用另一只手捏住尹初夏的下巴,“说,你今天究竟去哪了?出去一趟,回来就要谋杀亲夫了,到底是谁给你灌了迷魂汤?”
尹初夏冲着他的脸吐了一口,“哼。”
“别逼我。”他俯身下来,凑近尹初夏。
尹初夏却转过头去,“今天我栽在你手上,毫无怨言,要杀要剐 ,悉听尊便。”
敖云尚快要被她逼疯了,扔掉匕首,就去解尹初夏的衣服,尹初夏全力反抗,依然没有敖云尚的力气大,本来就穿着单薄,只有一块白色的锦布若隐若现,她明白敖云尚应该明白这是一块永远在两人心底的伤疤,还是丑陋的那种。
尹初夏想要挣扎,可是两只手被敖云尚牢牢地控制住了,她只能高声呼救,“快来人啊,救救我,绫罗,你快过来。”尹初夏第一次发现把绫罗留在身边,还有这等好处。
绫罗拖着满身是伤的身子往这里来,脚步有些急促,敖云尚猛地一声制止了她,“绫罗,你想死?或者你想你的主子死,那么,你就进来试试。”
脚步声停住了,尹初夏高声喊道:“绫罗,别听他吓唬人,你快进来。”
“哼,真是可笑。”敖云尚朝门口瞥了一眼,“我可是明媒正娶的公主,你要是敢进来,我明天就把你卖了。”
脚步声再次响起,却越来越远了。
尹初夏欲哭无泪,“敖云尚,你混蛋,我后悔了,你放开我,放开。”
“唔……”敖云尚发出一声混沌不清的声音,便捂着嘴巴跑了出去,可尹初夏看见了他目光中的冰冷与狠绝。
她狠狠的将敖云尚的嘴角咬出了血,也知道这样做的风险,万一敖云尚被激怒了,后果是不敢想象,对于一个报复心重的男人是一种挑衅。
不过,这一关总算过了。
她披上一层中衣,居然看见床榻上掉落的信,她大意了,幸好没被敖云尚发现,否则他就不会这么轻易走出去了。
还是赶紧把这些信放回去吧。
事不宜迟,尹初夏换上一身男装,按照上次的路线,直接进了书房,将书信放在了原来的位置,又随意翻找了一下,还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为了防止敖云尚卷土重来,尹初夏急忙撤了出去,她飞身上了屋脊,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一个人影,在院子里,树影幢幢下,敖云尚坐在石凳上,而一个女子正在做着什么?
怎么会是她?
定睛一看,女子正在为敖云尚处理舌头上的伤口,不过两人之间规规矩矩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是她多心了,她的婢女,理应为她处理残局。
轻飘飘地回到屋里,尹初夏脱去男装,眼前却总是出现刚才那个画面,绫罗,还值得信任吗?想到她那一身的伤痕,不信她还能信谁呢?在这个处处充满玄机的院子里,她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
这一夜总算平安度过,可是,天一亮,麻烦就又来了。
向来喜欢赖床的尹初夏还慵懒地躺在床上,沉浸在美梦之中。
梦里,她倚在洛宜修的怀中,无尽温暖。
突然,洛宜修就坐起身来,指着尹初夏的鼻子,“爷饿了,去给爷做饭去。”
尹初夏不耐烦地推着他,“做什么饭啊,天还没亮呢。”
“做不做?”洛宜修的脸忽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成了敖云尚的样子。
尹初夏猛地坐起身来,睁开眼睛竟真的看见敖云尚在眼前注视着她,她揉了揉眼睛,敖云尚还在,她猛地惊呼起来,“啊……”
敖云尚上前一把揪住尹初夏的头发,“你看清楚,我是你的夫君,我就那么可怕吗?”
尹初夏还没有睡醒,脑袋不灵光,任由他这么抓着,心中疑惑,敖云尚昨天晚上不是被她气跑了吗?再一看,敖云尚站在地上,衣裳整齐,应该是刚进来的。
她渐渐缓过神来,“一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啊。”
“哼,你出去听听,你去听听。”敖云尚近乎疯狂,不管不顾地就将尹初夏拉了出去,尹初夏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头发蓬乱,又被他生生扯着,全无尹家大小姐的形象可言,就算是村姑只怕也不会是这般打扮。
可是,等尹初夏想起要挣脱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她掰着敖云尚的手,敖云尚却一动不动,就这样抓着她,一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