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不再相信尹初夏的花言巧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尹初夏刺来,尹初夏慌忙逃路,眼看着一柄长剑朝着自己的命门劈来,无法躲闪,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抬起头来只见一位美男挡在自己面前,冷冷道:“住手。”
尹初夏急忙躲在那人身后,“多谢少侠相救,本小姐定会……”
话没说完,只见大家都望着那美男发呆,神色异常,“老大,你……你没事了?”
美男顺手抛出瓷瓶,扔给问话的人,“一人一颗,服下吧。”
那人犹疑了一下,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服下了,紧接着,一群黑衣人全部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尹初夏不由得别过头去,想来在东坑村中毒身亡的那几个黑衣人,也正是过了时限没有领到解药,自身携带的毒素发作所致,村长并没有撒谎。
村长如此待她,而她……关于失踪村民的事毫无线索,晴儿又被砍了头,她该如何与村长交代。
抬眸又瞥见了美男,尹初夏不禁朝刚刚薛默倒下的位置张望,地上残留着一个破碎的面具,足见刚刚的过程多么痛苦……
“怪不得你总是带着一个那么吓人的面具,就是怕别人觊觎你的美貌吧?”
薛默拧眉,连愤怒的表情都美得不可方物……薛默的美不同太子,他带着一种女子般的妩媚。
薛默被她盯得面红耳赤,别过脸去,轻声道:“谢谢你。”
尹初夏瞪大了眼睛,绕到薛默面前,“喂,本小姐没听错吧,你说什么,谢谢?”
“我是代兄弟们说的。”
尹初夏盯着他的脸,只是笑。
过了半晌,地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爬起来,拍打掉身上的归尘,伸伸胳膊伸伸腿,仿佛真的获得了新生一般,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老大,尹小姐。”
他们半跪在地上,齐声道:“多谢尹小姐的再造之恩,以后有何差遣,尹小姐尽管吩咐,我等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诚心实意地拜跪,尹初夏还真有些不适应,内心却萌生了一股小窃喜,“走吧,本小姐这就带你们去认认越王府的大门,回头叫洛宜修给你们换一身好行头。”
“等一下。”薛默面露难色,其余的黑衣人也都低下了头,尹初夏不解地看着他们。
薛默朝着相反的方向迈步,“你还是先随我来吧。”一个眼神过去,一群乌拉拉的黑衣人就都不见了,只剩下薛默走在尹初夏身旁。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他们几个王府里那些没用的侍卫强多了。
然而,当尹初夏看清楚前面的情况时,就开始后悔了。
“呜呜呜……”
循声望去,远远地看见远福口中塞着布条,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树上,“这是怎么回事?”走近一看,在树的另一侧还捆着一个人,耷拉着脑袋,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喂,你们到底都干了什么?”
尹初夏抽出薛默身上的宝剑,砍断了绑绳,还剑时却看见薛默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块黑纱,又遮住了他本来的面容,淡淡道:“跟你说过的,他们就是人质。”
尹初夏这才想起薛默在皇宫时跟他提起过的人质一事,想不到他考虑事情还挺周全。
洛宜修将尹初夏拉在身边,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尹初夏转过洛宜修的身体,“还记得我们曾经打过的赌吗?”
“让薛默做本王的贴身侍卫?”他一直诧异这一次薛默为什么没有直接下杀手,而是将他们绑了起来,难道尹初夏竟真的做到了?
尹初夏重重点头,“怎么样,本小姐厉害吧,你是不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洛宜修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薛默,感受着隐藏在暗处的气息,附在尹初夏耳边轻声道:“你是想引狼入室,还是想把本王推入虎口?”
“你尽管放心,他们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不过这事不宜声张,他们以后将会在暗处护你周全。”
洛宜修眉心一跳,“那岂不是等同于监事本王于无形之中?”
薛默终于忍不住轻声咳了一下,“王爷尽管放心,我等并非窥探隐私之辈,知轻重懂深浅。”
远福瞥了他一眼,“以前追着我们爷跑了九条街,如今改口倒是快,这种人也能信?”
尹初夏与洛宜修一同拍了下远福的脑袋,微怔一下之后,远福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已经许久没能这么开心了,拉着尹初夏与洛宜修的胳膊,将两人的手放在一处,瞄了薛默一眼,薛默识趣地与他一同离开。
洛宜修拉着尹初夏的手没动,尹初夏感受着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像是一股闪电划过心迹,面颊绯红,一直延伸到耳根。
“我向他们允诺,俸禄会高于普通侍卫。”
“只要他们真的有用,本王才不差那几锭银子呢。”
一时无话,静静地手拉着手。
“你……”
静默半晌,两人忽然又同时开口,“你先说……”
一阵暖暖的笑。
洛宜修先开口,“本王愿赌服输,你想要什么?”
“还是没有想好,等本小姐想到了,再跟你要。”尹初夏一不贪财二不贪色的,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值得作为赌注。
尹初夏低垂着头,“以前我去天牢看你的时候,就是从这棵树上牵的马。”不对,她猛地抬眸,“马呢?”
“远福见追风喜欢这匹马,就将它放开,它便随追风去了。”
“那你们怎么会被拴在这的?”
如此没面子的事,洛宜修怎么会说出来呢,他一直惦记着尹初夏夜里约见黑衣人的事,担心尹初夏会遭遇不测,便与远福埋伏在此,哪料到他们人多势众,打不过就只能任人摆布了,就在刚刚,他还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
见洛宜修不答,尹初夏也没有追问,回头问远福就是了,她心里还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你之前为什么要跟我说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