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清真的如洛子那般,一言不发,双手交握的安静的坐在桌边,一眼不眨的盯着洛子熟练的拿着剪刀划过白炎背后的衣服,拿过小刀朝火烛上过了一道,朝着白炎的背上划过,那男子躺在榻上,满头汗水,因为疼痛,要活生生将自己背上的肉割下来,饶是在金刚的人,也会疼的吧。
听着那白炎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叶浮清交握的双手顿时用力的握在一起,一颗心全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的洛子早已停止了泪水,似察觉到叶浮清的紧张,不由得有些讽刺,嗤笑道:
“天启一百二十九年,你七岁,来天启第一年,也是他母妃被害离世的那一年,小桥阁楼质子住处,遇你,你一句“将军焉能不知敌方底细”,在他心里泛起涟漪。”
“第一次暗杀,天启一百三十一年,你十岁,比推测的暗杀晚来了三年,戒心渐小,杀手志在夺命,你差点命丧宫殿,他不顾师傅阻拦,半路拦截,亲手杀了那群残余的暗卫。”
“天启一百三十一年,秋,师傅边疆重伤离世,你在天启的宫中,京都眼线据点全部遭遇重创,情报皆毁,你心急如焚,事关南洲,只身一人,小小年纪,恢复女装,掩盖身份,只身前往边疆战场小镇来拿南洲皇室传来的密旨,街上无意撞见,他了然。”
“一蛊双生子,沥阳寻多年,朝阳缠病榻,十年药无解,容貌相似紧,一朝心了然,此生本难忘。”
“天启一百三十七年,你十六岁及屏,他负伤在身,日夜找寻适合你的礼物,拿着他母妃的梨花簪,半夜屋顶抱着酒坛对着远在宫殿中的你,摇摇举杯,满眼期盼,满眼思念。”说到后面,元洛都有些再说不下去的感觉,抬眼扫过自己满手的鲜血和那人不时传来的闷哼,努力憋回去的心酸感再次翻涌上来,顿了顿,继续道:
“天启一百三十八年,南洲皇室再下密旨,真正的沥阳长世子已经不行,皇室最后通碟,天启无双生蛊,所谓皇室秘宝都是扯淡,他一言不发,日夜寻找,无意翻见前代医师圣手留下的医术手记,得知燕郡火山有一火山草,于你之前,他派过无数人去过,自己去过,皆无功而返……”
“看你逐渐焦虑,后于江湖散播消息与你,朝堂党派,各分朝系,他带师傅遗命回宫,千难万险拿走天下令,却在你面前毁之,只为告诉你,若你要天下大乱,无需为之,他便可以替你动手毁了所有。”
“天启皇宫暗杀,你在天启的据点再次断掉,不得已借白于染出宫,遭遇暗杀门百余精英暗杀,他不顾猜忌带你回倾君阁,后,你将暗杀直接翻于台面,逼的那些人对你不得不再次出手,他书房彻夜难眠。”
“十年,你走的每一步,下的每一步棋,谋的每一次权,只要你转头,那人便在,天启无双生蛊,他便陪着你搅四国,弃母仇,更弃自己,你为恩所累,他不言不语,默默守着,绝世无双怎样?聪慧绝顶怎样?权利倾国又怎样?他要的不过一个叶浮清。”――是的,他白炎要的只是一个叶浮清,无论从遇到时的猜忌怀疑防备还是十年间的相依为命,相互扶持,他要的终究不过是一个叶浮清而已,
“在天启帝京的那一夜,你遭遇暗杀,腹部中刀,他连夜将我唤来,散去所有人,守着你身旁,日夜不休,后来,你醒来,他消失,为给你制造机会去你驻扎在天启的情报点,却终究因为不太放心,在赌场赌住你。”
洛子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那人在这十年里为他所做的点点滴滴,是那人为不拖累她而不敢说出的情,
“有些情,没什么天长地久,没什么一见钟情,我爱他的不比他对你少,他却义无反顾为你,叶浮清,你可明白?”――话语沧桑又无力,最道出了人世间最真挚的情感,她赢了,她洛子赢了,她没有要这十年的陪伴和多少次为白炎所做的一切去让白炎对她负责,对她回报,她对白炎是付出,更是包容,犹如白炎对叶浮清,叶浮清对南洲,一样。
她也没有大吵大闹的要白炎娶她,为她这么多年逝去的青春负责,她不要,那种得来的感情,她不屑,所以她甘愿为白炎付出,甘愿为叶浮清和白炎铺路,无怨无悔。